刘春江还是那样,闭着眼睛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从面色上看,也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可以看得出来,今天,医生给他输液下的药量也明显地比刚开始少了。
秀儿站在一旁看着刘春江熟睡的面孔,这不禁又让她又想起了他刚被她父亲从洪水中抢救上来的样子,也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些,秀儿的心情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大姐,您和水大哥……不,是刘大哥是一种什么关系呀?”秀儿这两天对这个问题一直有些不解,以前没有时间问,当然也顾不上问这些。此时,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秀儿也就把心里的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这个嘛……”严秋萍低着头沉吟了一下,笑了笑,说道:
“刘春江和我当年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恋人。说起来,我们在一起整整相处了三年时间呢。当年,要不是那个时候家里人坚决反对,说不定我们就会走到一起了呢。”说到这里,严秋萍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憧憬着曾经共同经历过的那些甜蜜的光阴岁月。
“哦,怪不得呢,看得出来,您对他确实很好。”秀儿也被严秋萍对他们过去的那些美好情感给感动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之后,严秋萍看了看手表,对秀儿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说定了,明天早晨你就过来吧,这里的各种东西我都弄好了,你什么东西也不用带;另外,你和刘春江在这里的一日三餐也不用你花钱买,我都会安排好的。”
把这些需要交代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后,严秋萍这才把秀儿送到了电梯的门口,两个人这才分开。
回到家里,秀儿的心里十分的敏感,她见薛柯枚满脸疑惑,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那种表情,心中暗想:该不该把自己明天就要去医院当护工的这个事情,告诉给薛柯枚呢?
其实,秀儿也知道,按理说,像这种事情,从道理上讲,当然应该告诉给薛柯枚。可是,问题是秀儿又担心如果自己把这个事情说出来,那么,不用说,薛柯枚一定还是像以前那样,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出去当护工的。
秀儿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秀儿暗自决定,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说为好,免得薛柯枚又要阻止自己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呢,秀儿就已经醒了。
她从小就有个毛病,只要是心里装着点儿事情,那就睡不踏实。不过虽然是这样,但她并不困。
为了早早地赶到医院,秀儿也就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准备先做点早饭,等吃完了之后,就可以去医院替换严秋萍。
其实,别说是秀儿醒来的早,就是薛柯枚,同样与她一样,也是早就醒来了。只是她没有起床罢了。毕竟,现在这个时间起来,离上班时间还太早。
尽管秀儿的手脚很轻,但是,还是被躺在被窝的薛柯枚给听见了。
“今天秀儿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平时她不是这个样子啊?”薛柯枚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她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此时,时针才指向五点多。
秀儿已经出了卧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厨房。
“不对劲呀,这个时间就开始做饭吗?……嗯,不用说,秀儿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薛柯枚心里这样猜想着。
躺了一阵,薛柯枚再也躺不住了。她也起来了。
“秀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其实,用不着这么早呀?”薛柯枚看着秀儿的表情,试着打探着什么。
“唉,薛大姐,其实你不知道,这也不早了,我平时在村里要是干农活的那时候,有时候起的比这还要早呢。所以也已经养成了习惯了,一到这个时候就再也睡不着了。”秀儿装作很自然的样子,给自己打着马虎眼,说道。
“哦,是这样。”薛柯枚的眼睛眨了眨,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当然,秀儿的这个理由听起来,也似乎能够说得通。毕竟,庄稼人确实普遍起的很早。对于这一点,薛柯枚也挑不出个什么来。
见秀儿已经忙活起来了,薛柯枚也只好跟着做起饭来。
说起来,两个人的饭也不费事,很快,饭就做好了。
吃完了饭,等收拾完。薛柯枚又看了看表,此时,离上班时间还早有一个半多钟头呢。
而秀儿呢,她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定地暗暗惦记着医院省第一人民医院严秋萍那里的事情,心里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不引起薛柯枚的疑心,离开这里。
“薛大姐,我……我想去公园走走,听说那里每天早晨锻炼身体的人......人很多。”
由于平时很少编瞎话,说到这里,秀儿不由得有些结巴起来。
“哦,当然,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你自己路上要小心一点儿。……对了,你要是锻炼的时候,那也应该小心一点儿。”薛柯枚已经察觉出来了,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了笑,善意地提示着。
“放心吧,薛大姐,我当然会知道深浅的。”见薛柯枚同意了,秀儿十分高兴,她马上就站起身来,动作十分的轻盈,忙着把外衣穿好。
当秀儿离开了房间的时候,过了片刻,估计她已经下了楼,出了楼房的大门,薛柯枚便轻轻地走到了窗户边上,观察着秀儿出去的方向。
只见秀儿出了大门,她先是下意识地回头朝后面张望了一下,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之后,又抬头望了望薛柯枚家里的窗户,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急急地朝着省第一人民医院赶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秀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躲在窗户一边的薛柯枚,看到秀儿行走的方向完全与所谓的省人民公园方向相反,她不禁暗暗地有些担心起来,毕竟,无论是从刘春江的角度上考虑,还是从自己这边考虑,她都应该弄清楚,这个秀儿到底是背着她干什么?
当然,说起来,秀儿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对省城的情况不太了解,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也已经是一个成人了,谁也不能干涉人家的自由,只是社会经验少一些罢了。
薛柯枚心里这样想着,联想到昨天下午秀儿回来时的表情,薛柯枚估计,看着样子,十有八九,她应该是出去寻了一份工作。
其实说句实在话,要是秀儿愿意,出去能找份正常工作并不要紧,关键是别被坏人骗了,特别是千万不要被什么传销一类的人骗到什么地方,那可就实在是对不起秀儿的父亲。
薛柯枚这样想着。
为了对秀儿负责,薛柯枚决定,今天暂时先不打草惊蛇,等过两天瞅个时间,暗暗地在后面跟踪她,看看她究竟去什么地方,这样事情也就清楚了。
于是,薛柯枚便还像往常一样,先去水泥技术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上班去了。
就这样,秀儿后面的这些天,还是像那天一样,起的很早;而薛柯枚呢,还是像往常那样,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又过了几天,这一天,薛柯枚已经和柳莺莺打好了招呼,说自己今天有点儿事情,可能要晚去公司一阵。
她就等着跟踪秀儿了。
当然,从外表上看,薛柯枚还是装作要上班的样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为了不让秀儿察觉,薛柯枚今天特意说公司有点儿事情,需要早走了半个小时。
由于薛柯枚这些天已经从窗户上摸清楚了秀儿出来的路线,所以,她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先躲藏起来。
果然,等过了一会儿,只见秀儿还是沿着往常的路线,从家里出来了。
不过,让薛柯枚感到奇怪的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秀儿手里居然拎着一个什么东西。
当秀儿又走了五六十米的时候,薛柯枚这才看清楚了,秀儿手里拎着的这个东西,原来是一个塑料袋。
这个塑料袋看起来并不算大,但是,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此时薛柯枚还看不太清楚。
“奇怪,一般情况下,按理说,应该是把外面的东西往家里拿才对,可是,秀儿却是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面拿。这是为什么呢?”薛柯枚自言自语道,她对秀儿的这个奇怪现象怎么也想不明白。
当然,尽管心里这样想,薛柯枚并不怀疑,秀儿会把家里的东西往外偷。因为她心里坚信,秀儿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既然不会是往外偷,那么,秀儿又拿着家里的这些东西,去干什么呢?
就这样,秀儿在前面走着,而薛柯枚也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让薛柯枚没有想到的是,秀儿居然走到了一个居民住宅小区。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区的环境十分优雅,房屋建筑设计也比较美观,仅仅从这些外表就可以判断出,这里面住着的人,一般都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
“秀儿来这里会干什么呢?莫非她是给这里的一户人家当保姆的吗?”薛柯枚悄悄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