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楚神医他失陷在畜生道中了?”应飞扬闻言一惊,难以相信道。天
这楚白牛号称当今五惊奇之一,一身经历自是玄奇得紧,最具传奇色彩的便是三针活“药王”。
传闻当年一代药王孙思邈年满一百四十二岁,于五台山上无疾而终,但孙思邈身死后,门下弟子却为谁该继承孙思邈“药王”名号和正统衣钵而争执不休,甚至在灵堂之上闹了起来,众弟子争得面红耳赤之际,却听被孙思邈养大,为他尝药草多年的药牛突然开口做人言,道:“争什么争?叫他起来吩咐清楚不就行了吗?”
随后那药牛竟化为人形,冲孙思邈的棺淳拜了三拜道:“老哥哥,非是我欲吵你清眠,只因若任你门下这些弟子闹将下去,老哥哥你身故之后也难得安宁。”
随后打开孙思邈棺淳,朝他灵池,膻中,涌泉三穴扎了三针,孙思邈竟又醒转过来。冲楚白牛叹道:“门下弟子,无一人及得上你,可你医术已不在我之下,这一遭我算白死了。”
原来孙思邈自知寿元将尽,便欲以假死来测验门下弟子,谁能看出端倪,将他性命吊回便让谁继承衣钵,哪知弟子们医术不够,没有一个能看出孙思邈一息尚存,连医德也是欠缺,师尊尸骨未寒便在灵堂中上演一出争抢衣钵的闹剧,孙思邈心灰意冷,安排好后事之后就彻底魂逝,而门下弟子之后欲寻那药牛,但药牛不知所踪,众人这才知那药牛常年为孙思邈尝药,早已通了灵智,只是一来感念孙思邈恩情,二来欲学习孙思邈医术,才一直以药牛的形态陪伴孙思邈直到命终。
此后,医家弟子无一敢以“药王真传”自居,而天下又多了一名名唤楚白牛的神医,因一身通神医术被多事者列入五大惊奇之一。
而楚白牛修为虽未至顶峰,但也堪称高手,又从医术中悟出一套“经纬针法”,进可以飞针伤敌,退可对自己施针,不管是激潜力还是吊住性命,都称得上妙用无穷,这等奇妖竟失陷在畜生道中,怎能不让应飞扬意外。又追问道:“楚姑娘做此判断有何依据?莫非亲眼见过令尊落入畜生道手中?”
楚颂摇摇头,道:“没有,阿爹四处云游行医,我本也不知他踪迹,而且好些时日都没传书信过来,我担心他之际,却现畜生道的道众,他们身上的针迹是我阿爹缝合的……”
蝎夫人凑话道:“只靠针迹就下结论,楚姑娘是否多虑了?”
“不可能,针术是医家根底,有多少本事都在针上显着呢,这天下只有我阿爹才有那么高明的针术,用针的路数也与我阿爹一般无二……”楚颂说着说着就触动心绪,面带忧虑,泫垂欲泣道:“阿爹一定是被畜生道的抓走了……”
“这……恐怕是真的了。”应飞扬经过了最初的惊异,已慢慢将事情串连起来。
畜生道道众以身化兽,原本只能移植野兽,或先天异兽的肢体,若移植妖兽肢体则会与肢体上妖力相互排斥,轻则伤身重则丧命。
但如今这互斥问题似乎被解决了,所以才有了畜生道大肆抓捕蜀地妖族的现象。若说天下间有谁能解决人妖互斥的问题,将妖兽肢体完美移植到人身上。第一个想到的就该是楚白牛。
而楚颂的所有行为自也有了解释,初见面时,她对着畜生道的尸体看个不停,自是为了检验针迹,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
而她假传孔雀公子旨令,说是选拔令使,实则是在蜀地血妖之中挑选可用之妖,目的是让他们假意被暗中抓捕血妖的畜生道们擒获,潜入畜生道中将楚白牛救出。
应飞扬将他的猜想说出,楚颂先是一副被看穿的样子,之后也就带着几分羞愧承认了。
应飞扬不禁摇摇头,这楚颂终究还是不谙世事,将人心妖心想得太过简单,那些蜀地血妖虽觊觎令使之位,但更珍惜自己性命,想让这帮活成精的妖犯险混入畜生道,不被他们顺手出卖就已是万幸。
遂又不解道:“令尊若真有此难,楚姑娘为什么不求助孔雀公子呢?”
楚颂神色一黯,小嘴微撅道:“公子他曾与阿爹关系不错,但后来闹翻了,公子他性子高傲得紧自是不肯低头,我爹牛脾气上来也是谁都劝不住,他们要在畜生道撞上,怕不等六道道众来,自己就先闹腾起来了……”
“哦?孔雀公子和楚神医闹翻过,什么原因?”蝎夫人两眼放过打听道,连姬瑶月也是微微侧过了耳朵,对这些大人物之间轶闻的好奇心,倒是哪个女子都不能免俗。
“公子他找我阿爹想让死者复活,阿爹没同意,公子就烧了阿爹的草庐和药田……”
“……”
死者复活,好吧,他们的思维果然非同一般。
应飞扬思虑一番,又回到正题上,道:“楚姑娘,你若信得过属下,属下可以试着潜入畜生道,设法将楚神医他救出。”
应飞扬愿意冒险自也有他目的,一则若继续留楚白牛在畜生道,能移植妖肢的畜生道实力将会再有增进,那他不知何时才能向六道恶灭讨回师尊的那笔血仇。
二则便是为了目前处于石封状态的卫无双,卫无双身染天人五衰之气,只得采用石封之法断绝生机,隔绝天人五衰功的侵蚀。但这也不过是苟延性命罢了,若想让道扇重现风采,必须设法拔除天人五衰之气。若能将楚白牛救出,以楚白牛的医术或许可想出五衰之气的解法。
若能让卫无双复原,不但在对抗六道恶灭上有了最强助力,也可助他洗刷污名,化解正道的敌意,毕竟这躲躲藏藏的日子他也过得厌烦了。
“真的,你愿意帮我?”楚颂看到希望般眼睛一闪。
应飞扬借机劝道:“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楚姑娘你还是先回锦绣山庄向孔雀公子请罪吧,公子定不会怪你,你消失的久了,只会让公子挂心
哪知楚颂摇摇头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畜生道太过危险,属下都未必能自保,实在无把握护住姑娘。”
楚颂咬着牙执拗道:“我……我能保护自己,我刚才只是一时害怕才乱了阵脚,你们带上我,我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好话歹话说尽,这姑娘就是不听劝,应飞扬也不禁气结,心中暗骂道:“这楚颂当真是属牛的,还说她爹是牛脾气,她不也是同样么!”
却听姬瑶月道:“说了这么许多,我们怎么混入畜生道都是问题,你当六道恶灭是开门做生意的客栈吗,容得我们说进就进?”
现在六道道宫都已移至昆仑山,闯入六道无疑是自蹈龙潭虎穴,楚颂原本计划着让畜生道俘获借机混进去,经过这么一闹,怕也没用机会了……
“等等!我们是什么意思?”应飞扬突然意识到关键,冲姬瑶月道。
“就是字面意思,入畜生道,救楚神医的事,算我一个!”姬瑶月直截了当道。
“你又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危险么?”应飞扬急道。
姬瑶月瞥了他一眼,道:“萍水相逢,你倒是对我的安危挺挂心.”
“哈,好说,我赤蚺君一向心地善良,最看不惯有谁在我面前涉险。”应飞扬自知方才差点漏了馅,打着哈哈说胡话糊弄着,心中则骂道:“姬瑶月这小娘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姬瑶月先是闯入选拔令使的会盟,如今又要再趟了这浑水,不知究竟有什么目的,应飞扬打定主意,待楚颂和蝎夫人两个碍事者不在场时,必要坦承身份向她问个清楚。
姬瑶月听他的回应,只是又狐疑的看他一眼,嫌恶道:“待你身上的血腥气散了,再去说这些违心之话吧。现在先说说,咱们怎么才能混入昆仑山。”
应飞扬搓着下巴,有几分不确定道:“或许,我是说或许,靠北龙天的那批人可以做到。”
“你什么意思?”
应飞扬道:“你们猜,北龙天的那批人是要去哪里?”
除却姬瑶月眼睛一亮,其他二女依旧不明所以的看着应飞扬。
应飞扬继续道:“当今局势,六道恶灭和正天盟表面彼此均势,僵持不下,但实则不然,六道恶灭已是竭尽全力,但人族正道一方仍有后援。”
“后援?”
应飞扬点头道:“没错,只说顶尖高手,目前帝凌天虽仍胜正天盟主慕紫轩一筹,六道道主也各有实力,但终究后继乏力,而正道一方,只顶峰高手就还有‘刀君’李长戚和‘剑皇’越苍穹未曾出手,若他们参战,帝凌天独木难支。”
姬瑶月道,“可‘刀君’和‘剑皇’并未动作,越苍穹自两年前宇文剑神和‘剑冠’顾剑声在天剑峰一战后,就闭关不出,潜心悟剑,这两年来都没有动作,至于‘刀君’李长戚,这些年来行踪飘忽……”
“刀君的动向我知晓。”应飞扬听闻师尊身死之事又被提及,心中不由一痛,心头还远远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痛心疾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烦闷的打算姬瑶月插口道,意图用思考和说话迫使自己不再回忆往事。
他这两年来颇看重情报收集,而蜀地妖盟的血妖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反应的比谁都快,也因为此,论打探消息确实是一把好手,“刀君这些年在东北的扶余国,而且被扶余国君臣民众敬奉为‘师者’,颇受尊崇,据说两年前,他接到……‘剑冠’死前一道剑气传讯,知晓中原有变,本打算尽快赶回大唐疆域,可方动身离开,扶余国就出现篡位叛乱,李长戚不得不回去协助平定叛乱,稳定局势。呵,这叛乱生的不早不晚,想来定是六道恶灭暗中操纵,来牵制刀君李长戚的手段。”
应飞扬舒了口气,排解烦闷之意,继续道:“但这还是不够,‘剑皇’越苍穹闭关,终有出关的一日,而扶余国叛乱也将近平定下来,只待局面一安稳,‘刀君’李长戚亦会赶赴中原,到时帝凌天一人独木难支,整个六道也是强弩之末,如何抵御正道进攻?但,有一个人……该说是一个妖,绝不希望六道恶灭败亡的太快。”
“你是说,北龙天!”姬瑶月笃定道。
应飞扬道:“没错,六道恶灭和正道诸派都是人族,无论他们最后谁胜谁负,损耗的都是人族战力,北龙天定是乐见其成,更进一步,他心中巴不得双方僵持的越久越好,让正道诸派和六道恶灭双方力量皆受消弱,所以,若是一方失衡,他就要往一方加注了!”
“北龙天与六道恶灭有了合作”蝎夫人和楚颂反应过来,惊异道。
应飞扬道:“大概七八成可能,否则我想不出北龙天的人潜踪匿行深入蜀中有何目的,还记得豹额先前说过的话吗?”
姬瑶月很有默契的接续道:“‘都是修戮血宗的妖,总不能全部杀掉,一并带上吧,正好也用得上他们。’你指得是这句?”
应飞扬点头道:“就是这句,正好用得上戮血一脉的血妖,而畜生道最近也在抓捕血妖,未免太过巧合,若料得不错,妖狼骑他们是打算将戮血一脉血妖一并带上昆仑山,给六道恶灭做一份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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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卡文卡得欲仙欲死,每卷开头就是纠结,每天都不知道下一章该怎么写,以前有人觉得帝凌天一人没法打,其实我肯定会平衡势力的,还有,别问宇文锋打算干嘛,什么时候你们有了宇文锋是正道的错觉,外边就算打翻了天,你觉得他会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