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8章
作者:涂抹记忆   红色莫斯科最新章节     
    第2498章
    “真是不容易啊。”阿西娅作为一名军医,自然知道加夫里洛夫负伤后,在得不到食物和水的补充的情况下,要坚持战斗下去,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望着加夫里洛夫那弯曲的右手,有些感慨地说:“少校同志,如果你的手臂负伤后,能得到及时地治疗,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的残疾。”
    “没错,你说的没错。”对阿西娅的这种说法,加夫里洛夫表示了赞同:“但当时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治疗,其实我早在被俘前,手臂上的伤口就已经感染化脓。我觉得很庆幸的事,是我被德军俘虏之后,他们的军医没有给我截肢,否则我现在就变成了一只手的残废人。”
    又聊了一阵后,索科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音乐声,便对两人说道:“外面的庆典活动可能要开始了,我们出去瞧瞧吧。”
    “好!”阿西娅答应着,扶着桌子站起身,很随意地挽住了索科夫的胳膊:“我们现在出去看庆典吧。”
    就这样,他们三人挤到了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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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前三排是留给上级领导的,索科夫自然不会和他们去争,便选择了第五排的位置,招呼阿西娅和加夫里洛夫坐下:“我们就坐这里吧。”他选择这个位置是有原因的,既和领导保持了距离,又尽可能地靠近了舞台。
    就这样,索科夫三人得以顺利地进入了隔离的区域。
    索科夫忽然看到坐在前排的乌斯季诺夫站起身,弯腰冲着旁边的一名穿便服的领导说着什么。索科夫意识到乌斯季诺夫可能要离开了,便提前给阿西娅打招呼:“阿西娅,待会儿乌斯季诺夫同志想和我单独聊聊,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民警见问自己话的人是一名胸前挂满勋章的将军,连忙毕恭毕敬地说:“将军同志,头三排是预留给来看表演的上级领导,剩下的位置,您随便坐!”
    演出开始前,领导们终于姗姗来迟。
    “是谁啊,我认识吗?”索科夫漫不经心地朝着第一排的右边望去,但很快,他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见鬼,怎么会是雅沙呢?”
    “好的,我等着你。”
    “那好吧。”见雅科夫已经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索科夫心里顿时踏实多了,他快步地回到阿西娅和加夫里洛夫的面前,对两人说道:“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将军同志,”这时旁边的加夫里洛夫忽然开口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那就由我来护送阿西娅回家,如何?”
    谁知雅科夫听后却笑了起来:“米沙,你搞错了!你以为领导看演出,真的都是从头看到尾吗?乌斯季诺夫又不是今天的主角,他充其量看几个节目,就会离开的。到时我来叫你,你就和他好好谈谈。”
    “没错,的确是这样。”雅科夫给阿西娅打了一个招呼后,认出了坐在旁边的加夫里洛夫,便主动招呼道:“你好,加夫里洛夫少校,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算了。”但他的提议却被阿西娅拒绝了:“乌斯季诺夫同志既然要见你,想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跟着过去算什么。我等表演结束后,会自己回家的。”
    索科夫想到雅科夫如今和自己一样,都没有被安排具体的工作,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坐在第一排,显然是陪着一个重要的大人物来的,便仔细地观察起坐在第一排的人。
    “米沙,”阿西娅忽然用手肘碰了碰索科夫的手里,冲他说道:“你快点瞧瞧,坐第一排右边的人是谁?”
    当索科夫和阿西娅从人群里往前挤的时候,加夫里洛夫很自然地站在了阿西娅的另一侧,和索科夫一左一右把阿西娅夹在了中间,免得她被别人挤到。
    看清楚索科夫的军衔,以及他胸前军服上挂着的勋章,民警少尉连忙原地立正,抬手向他敬了一个军礼,随后礼貌地说:“当然可以,将军同志,您请进吧!”
    “您好,将军同志。”加夫里洛夫礼貌地回应道:“能见到您,我也很高兴。”
    索科夫一听,也行,反正在自己的心目中,加夫里洛夫是一个信得过的人,由他护送阿西娅回家,那是再好不过了。便点着头说:“好吧,少校同志,那就麻烦你在演出结束后,送阿西娅回家。”
    阿西娅如今大着肚子,走路都有点吃力,索科夫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便有些踌躇地说:“要不,我待会儿去和雅沙说说,改天再和乌斯季诺夫同志见面。”
    三人就坐后不久,身边的空椅子上陆续有人坐下。既有穿便装的普通人,也有穿军装的军人。军人们见到坐在这里的索科夫和加夫里洛夫时,都会停下脚步向两人敬礼。索科夫也没有起身,只是把手举到额头边回礼。
    索科夫看到雅科夫回到第一排,却没有立即就坐,而是猫着腰来到了乌斯季诺夫的面前,低声和他说着什么,应该是告诉对方,说自己等着和他见面。
    三人从咖啡厅里出来,发现原本看起来还有些空挡的公园,居然变得人头攒动。别看这里距离舞台只有几百米,可要想挤过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雅科夫朝自己招手,索科夫就快步地走了过去。
    索科夫见到这些摆放整齐的椅子,心里不禁大喜,因为这些演出通常要四五个小时,阿西娅是个孕妇,真的让她站那么长时间,要是动了胎气就麻烦了。于是他牵着阿西娅的手,朝摆放木椅子的位置走去。
    不过到了地方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就坐,而是叫过旁边一名执勤的民警,指着那些位置问道:“民警同志,不知这些座位是随便坐呢,还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当一首歌唱完,众人重新坐下时,坐在索科夫身边的加夫里洛夫忽然说道:“将军同志,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听着这首歌曲的情况下,带着战士们向敌人发起冲锋。”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和阿西娅的眼神再好,要看清楚舞台上的演员,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能苦笑着说:“要不,我们去碰碰运气,往前面挤一挤,没准能挤到舞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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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坐在第一排的雅科夫忽然站起身,踮起脚尖朝后面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两人来了一个拥抱之后,索科夫开口问道:“你是和乌斯季诺夫同志一起来的?”
    索科夫想到这些领导应该和自己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没有注意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依旧低声和加夫里洛夫聊着天。
    “改天吧。”索科夫说道:“等这里的演出结束,恐怕天都黑了。”
    演出很快就开始了,在欢快的民族音乐中,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年轻姑娘,在舞台上开始表演民族舞蹈。她们的舞姿优美婀娜,如同精灵般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旋转、跳跃、扭动,舞姿变来变去,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总军械部的乌斯季诺夫同志。”索科夫低声地说道:“雅沙可能是陪他来的。”
    索科夫见状,心中暗想,自己三人都穿着军装,如果要进入这块隔出来的区域,应该是有希望的。于是他凑近阿西娅的耳边说了一句:“阿西娅,我们继续朝前走,看能否进入那块隔离出来的区域。”
    “米沙,乌斯季诺夫同志说,他想和你好好地谈谈。”
    索科夫见状,立即意识到雅科夫他们入座时,可能是某个认识自己的人发现了自己,并把此事告诉了雅科夫,所以雅科夫才会起身往后面找人。他缓缓地站起身,朝雅科夫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雅科夫看清楚索科夫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快步地走了过来。还没有走到地方,他的声音先传了过来:“米沙,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说看到你坐在后排,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呢。”
    当那令人热血沸腾的音乐响起时,索科夫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了战场上的往事,无数的指战员在这首歌的鼓舞下,端着武器义无反顾地朝着敌人冲去。
    虽说那些领导都是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和后脑勺,但索科夫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不由感慨地说:“真是没想到,雅沙居然是陪他来的。”
    “是啊,我就是看到雅沙坐在那里,才专门提醒你的。”
    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台上的男歌手开始唱歌。起初,只是他一个人在独唱,但很快,台下的观众们已经开始跟着一起哼唱了。广播喇叭里传出的歌声和台下观众们发出的歌声,汇聚在一起,唱出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而这支歌曲成为了所有人的共同纽带。在那一刻,人们想起了不久前刚结束的战争,想起了自己牺牲的亲人,被敌人炮火和炸弹摧毁的城市,他们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真实的情感,无数人发出的声音形成的巨大声浪,直冲云霄。
    “雅沙,你不是说,乌斯季诺夫同志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他们跟着我,不太方便吧?”
    舞蹈结束之后,一名穿着军礼服的主持人,出现在舞台的中央,他对着一人高的麦克风大声说道:“下一个节目,男声独唱《神圣的战争》,请全体起立!”
    接下来的节目,除了跳舞,就是唱歌,偶尔还会穿插一段话剧在内。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
    坐在椅子上的观众,听到歌曲的名字叫《神圣的战争》时,不等主持人说后面的一句话,都纷纷站起了身。对俄罗斯人来说,这首诞生在卫国战争期间的歌曲,是他们的第二国歌。后世的华夏,总有人喜欢混淆视听,非要把《喀秋莎》这首歌说成是俄罗斯的第二国歌,其实这首歌是诞生在张鼓峰战役之后,说是一首抗日歌曲更加合适。真的在俄罗斯演唱所引起的共鸣,是根本比不上《神圣的战争》。
    民警少尉见问话的人是一名少校,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放他进去时,索科夫从加夫里洛夫的背后走了出来,同样客气地问:“少尉同志,我们想在距离舞台更近的地方看演出,可以吗?”
    谁知雅科夫却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随即问道:“米沙,阿西娅和加夫里洛夫少校怎么不过来?”
    “米沙,怎么办?”阿西娅望着远处的舞台,有些不甘心地说:“难道我们要站在几百米外看演出吗?”
    “少校同志,”索科夫等加夫里洛夫说完,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笑着说道:“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你要重新适应过和平的生活。在战后重建的工作中,我相信你也能做出不小的成绩。”
    “没啥不方便的,把他们都叫上。”雅科夫对索科夫说道:“乌斯季诺夫同志就是在外面的车里和你说几句话,恐怕就要离开。到时你再想进来找阿西娅,恐怕就不容易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叫上,等谈完话,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很快,除了前三排后,所有的椅子都坐满了人,后面进来的观众,只能站在椅子的后面观看演出。
    好不容易挤到距离舞台还有八十多米远的地方,索科夫发现这里用铁栏杆隔出了一个警戒线。入口的位置,有二十多名民警和带着红袖标的民兵在维持秩序。有的人到了门口,被盘问几句后,就放了进去。但更多的人,却被拦在了铁栏杆的外面,无法离舞台更近。
    “是谁?”阿西娅和加夫里洛夫异口同声地问道。
    由于来威登汉公园看演出的市民们,大多数都被拦在了距离舞台几十米外的地方,这块专门隔离出来的区域显得很空旷,甚至在靠近舞台的位置,还摆放着二十几排木椅子。
    “少尉同志,”加夫里洛夫看到执勤的人员中,级别最高的是一名民警少尉,便客气地问:“我们能进去吗?”
    阿西娅有些奇怪地问:“米沙,你不是说,乌斯季诺夫同志要和你谈话,难道他改主意了?”
    “不是的,阿西娅。”索科夫向阿西娅解释说:“雅沙说,乌斯季诺夫就在公园的门口和我聊几句,聊完就会离开,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如果我那个时候想回来,恐怕就很难再进到这里,所以让我叫上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