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他啊...”
“他快不行了,要不要祈愿...”
“祈尼玛,没看他大腿还有皮儿连着呢么,祈愿是想帮他快速节肢吗,止血,想办法先止血啊!”
这种事无论在哪都会有人跳出来给出各种各样的意见建议,当然也不缺乏那种奋不顾身拍照八卦抢新闻的。
老王四下踅摸一番,实在没找着趁手的家伙,只得把嘴里那根彩金雕的翎羽拿下来:“喂,还有意识没,想活就忍着点,算了来只鞋,直接嘴给他堵上,咬掉舌头就不好了。”
“来了来了!”
在一大圈人目眦尽裂的注视下,老王用一根翎羽直接在倒霉催的伙头兵大腿上豁开一条巨大的口子,扯出好几根血肉模糊还在飙汁的不可名状物,用翎羽当别针系成死结,最后顺手把别针库次一下戳大腿肉里完成固定。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全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wtf,你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疼得伤员眼角都瞪裂开了,只吭了半声就已经晕得仿佛是半具温热的尸体一样安详。
“当然是他妈止血!那个谁,那边那个卖小甜水的,拿你板车,推他去医院!腿上连着那点肉皮儿别给颠折了啊,要不他就真截肢了!”
一阵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之后,人总算是被弄走,迎面刚好撞上吱哇乱叫着赶到现场的救援舰队。
“谁做的急救?真他娘的漂亮!立刻推到舰上去准备手术!”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标准的战地急救了啊...”
“手法太干脆利索了,这个插的穴位也有说法的吧,中医吗,注意到没有,连小血管的出血量都减少了很多!”
“是你做的?好好好,你被征用了,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向上面为你申请特别奖励金和荣誉的,现在,跟上我们!”
一群急救人员夹在支援的士兵中狂奔时甚至都没忘了议论,只能说常干这活的没一个正常的,脑回路果然大异于常人。
“啊?那也行吧...”满手鲜血的大老王愣愣的挠头,甩给太筱漪一个眼神,“诶诶诶,带上她们几个啊,俺们一起的,嘎嘎专业的急救团队!”
一群急救人员愣了一下,看着厉蕾丝和太筱漪身上的汉服,神秘兮兮又颇为严肃的问:“chinese kung fu?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cience?attack a vital point?qiuqiuqiu?taoist-master?xiuxiuxiuxiu?”
老王大包大揽:“ojbk!”
对方似乎是想鞠躬但没能成功,于是改为竖起大拇指:“new bee!”
他一边把伤员往浮空平台上抬一边切换另一种语言跟周围的同事叽里呱啦语速飞快的说着什么,然后,那群医护人员再看向老王厉蕾丝和太筱漪以及一系列看着拟人实际上不是人的随从的眼神中就逐渐充满了对超自然从业者的尊敬和畏惧。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qiuqiuqiu,点穴,xiuxiuxiu,画符贴符,有没有点理解能力啊你,这都不懂?”
“...”
莫名其妙的,三个人就加入了这场救援行动中,而且,整件事在老王几根符文遍布邪火熊熊的锁链捆得几只虫子嗷嗷叫之后,逐渐走向了奇怪的轨迹。
“taoist-master,他的精神崩溃了,应该是某种精神污染所至!”
“放着我来!”
“tao master,这种毒素,我们从未见过!”
“我来!”
“tm,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我们无能为力...”
“我...我操您妈...”
“what?oh,yesyesyes,卧槽!”
老王也他妈无语了,干着干着我他妈成老艺术家了是吧,搓搓手,邪能之火燃于掌心:“愣着干啥,开胸!”
对着心脏就是一顿盘,结果刚盘到第三组,那具已经完全可以被称作尸体的家伙突然嗷的一嗓子支棱起来,要不是老王手活细致灵敏,这倒霉蛋都能一家伙把自己心从腔子里扯出来。
老王捏着心脏,和那个家伙面面相觑:“草!你小子挺他妈难杀啊?”
“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由此可见,邪能之火的痛苦果然是触及灵魂的,验个尸都能死去活来,相比之下什么心脏按压反倒成了不值一提鸡肋举动。
厉蕾丝其实也挺无语的,又无语又觉得因吹斯汀:“啧,那么多虫子不往这边人员密集的空岛上来,反而专挑这些边角料下手。”
“考虑到沧老师的人设,这对虫子来说应该属于是最基本的求生本能了吧?”
“怀茨维尔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多么恐怖的浩劫,啧,不用客气,功德算老子头上!”
“是是是,明天就给你发个怀茨维尔荣誉公民奖!”
“打发要饭花子呢?”
怀茨维尔开始了漫长的审查阶段,人人过关严打污染虫源,中间又习惯性的闹出了多少哗变抗议趁机零元购的事件等等暂且不提,单说某座超巨型轨道岛不请自来直挺挺的骑在他们脸上就已经够让人愁得直呲牙了。
“法克!你跟我讲那是一座轨道岛?你见过这么大块头的轨道岛吗?法克!”
“虫患还没有彻底清除,又遇到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上帝在惩罚我们怀茨维尔人?”
“虫患不是问题,污染不是问题,轨道岛也不是问题,但别有用心的人,是很大的问题!”
“为什么不是问题,一旦让路我们就要被迫关闭一系列驻泊契约,虫患趁机发酵怎么办?”
“...”
怀茨维尔是个巨大的自贸区、有信用的商业中心、资源集散地,自然不可能为了些许利益发动战争,这无论如何和他们的自我定位和利益预期严重不符。
打是不可能打的,议会产生争执的本质是闹虫子再分离岛链让路的话会削弱契约进而削弱他们对怀茨维尔的掌控程度,但对方却又刚好处于脱轨制裁阶段,这就有点难办。
那边怀茨维尔议会吵得不可开交,这边被团团包围起来的李沧对着老远第一岛链上已经摇身一变混成高高在上突发灾患清查救治特别行动队核心成员的厉蕾丝太筱漪大老王一言不发。
呵,哪有什么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只有一句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
巨大的舰艇上,仨人居高临下气派异常,脚下不光有密集的火力大把的武装人员和怀茨维尔的第一岛链岸防区,还有站在岛上满脸写着自闭的沧老师——
“演我是吧?”
带魔法师阁下的沉默震耳欲聋,虽然说没溜儿已经是这座轨道线空岛上的薪火相传模因污染的传统艺能,但这种事显然还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狗队友们攻击性还是过于强了...
话说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干带熊孩子这种毁灭灵魂的工作,这玩意就timi该给老子算危险工种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