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激射的扰动结晶和传送阵爆出的空间裂隙平息后,以要塞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的地皮已经是千疮百孔,细若蚁穴粗如人头、卡车的空洞甚至贯通了浮空陆的上下表面,微微透光。
“他们毁了传送阵!”
“跟他们拼了,我们走不了,他们也别想好过!”
“拼了,跟老子冲!”
“司祭大人们到底在哪?该死的,为什么让那群狗屁不是的新信徒先用传送阵?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从来就没什么来去自如的双向传输法阵,有的只是为他想国运输洗脑完毕的信徒的单向跃迁点——当李沧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总结出这么个结论的时候,有点懵。
按83基地的说法,他想国最开始袭击的时候只是极个别信徒,而且大多已经自爆活祭用来召唤巨怪和传输黑雾岛链,可如果从来就没有什么双向传送阵,他想国这几座要塞中的近二十万人口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神国之辉,如命运位临我身,所念所想,皆为注定...”
翻译器里传出不伦不类机翻朗读声,说话的是一名金发碧眼脚踩金色绒毯飘在半空的老外,一身白底嵌金线以黑曜石作为装饰长袍,道貌岸然彷佛自带圣光,伴随着这个家伙的吟诵,要塞中苟延残喘的信徒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不再吵嚷。
而听在李沧耳中,他的声音却是自带一种令他、令嵴蛊大魔杖感到本能厌恶的味道。
李沧略微思考一秒就明白了原因所在
通俗来讲就是和女人撞衫是一样的道理,嵴蛊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与之相同的、蛊惑和扰乱心智的力量,而且是更为强力高端的SAN值打击,什么叫插标卖首班门弄斧啊?
基地这边忙着救人和自救,那边却在搞无厘头的非法集会。
“信徒们,大神官阁下曾亲口许诺,凡降临此地者皆有功于教内,躯壳可灭,意志永归神国,你们已经亲眼见证过大神官阁下们施展神迹,一度降临的司祭们就活生生的存在于你们眼前...”
“信徒与初等司祭之间,不论实力,只谈信仰!”
“司祭们可以以他人之躯一度降临于此地,自然也可一度、二度、甚至于三度降临于别处,意志存于神国,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
“大神官有令,今日所有神国之信众,带回十名新信徒,升司祭,带回李沧、厉蕾丝、王...钟某任意一人,不论死活,许侍神官,你们,还在等什么!”
“欸我草了?谁给他们的勇气啊,六眼飞鱼吗?都被打成这鸟样了尼玛的害搁这儿搁这儿呢?”老王不知道打哪钻出来,满身是血,撺掇道:“老子活特么一辈子头回见这么自信的,猴儿都没他们这群宗教疯子能耍能整景儿,技能一个没点全特么点嘴炮了对吧,那啥,沧老师,整不?!”
李沧:“...”
刚刚一波传送阵大爆发,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满世界狗腿子魔山,防御无双的魔山在扰动结晶割裂空间的恐怖能效面前不比菜地里的韭菜强多少,而且
魔山是有集体意志的,它们平时只需要李沧一个指令甚至压根儿不需要就能自行列阵拒敌,因为自身短板明显且不可更改,它们的意念中或许干脆就把关于“跑”和“躲”的相关配套反应全部删除了,因为速度太慢所以全点防御和攻击就很合理对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魔山集体本能的耸起龟甲荆棘巨盾去防御时,那场面究竟会变得多么惨烈可想而知
如果可能的话,沧老师其实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一鼻子。
意外意到这份儿上也timi不知道有没有保险给报一下子,和要塞里的魔法小分队还有巨怪做了这么大一场都没刚才那一瞬间更能令李沧觉得窒息,自残了属于是
“我要在他们大腿里子上写满惨字!”李沧咬牙切齿,“当然是冲了丫的!”
剩余所有的魔山和狗腿子都被调动起来,满身窟窿眼的它们看起来更加狰狞凶勐了好几倍,一股脑的涌向小小姐轰出来的地洞处,地洞上方,正是那个凌空漂浮康慨激昂的家伙。
“呵!”金发碧眼一股子仙风道骨今谁有味道的尤里卡眯起眼睛,“@#¥%...”
随着他的吟诵,周边围聚的低级信徒也开始低声诵读没有人能够听懂的魔咒,时不时还扔出一些气味诡异的香料粉末、做出古怪的舞蹈动作,所有人低沉的声音汇聚成恼人的嗡鸣,宛如尸体上的苍蝇一样连绵不绝。
战场如此混乱,但却没有任何声音能够遮蔽这种低沉的吟诵,以至于让人产生一种这声音是在脑子里往复回荡的错觉,进而阵阵作呕。
“轰~”
巨大地洞陡然“皮肉翻卷”,就像蚂蚁的洞穴口,泥土和砂石彷如流质一般向外喷涌着,逐渐凝固形成一座近百米高的“火山”,紧接着,黑油汹涌喷发,成吨的黑油裹挟着一只只巨大的“茧”,无穷无尽。
“妈的...果然...”
老王狂翻白眼,翻来覆去就这么几招,这帮鸟人就不能有点创新有点躬匠精神?
以尤里卡为首,近百名大司祭、数千上万名还活着的备选司祭以及数万信徒围绕着“黑油火山”可持续性的展开了一场异端盛会,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在发散出诡异的青黑色的暗影魔法的辉光,彼此交织相互勾连,以尤里卡和百名大司祭为节点,辉光中隐现着某种文字和符号,进而组成一张覆盖方圆3公里的虚空法阵。
李沧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感觉自己的DNA在疯狂蹦迪。
“嘶...吸熘...”
“自称大魔法师的某人,多少收敛一点可好,您这口水已经止不住了啊喂!”
“魔法的事,怎么能说是馋呢,魔法师的问题你懂几个?”
“我特么提都没提馋这个字!阿嘞?”老王忽然咳嗽两声:“沧老师你快看啊,那老小子踏马的自己跑出来了,是不是要找你单挑的意思啊...”
“扯呢!优雅的法师怎么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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