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の扎心之语似乎引起了某些奇怪的共振,爆炸轰鸣骤然响起,古堡外墙瞬间四分五裂,冲击波、火焰、建筑物残骸浩荡如同洪流向内席卷而来。
厉蕾丝反应最快,伸手将太筱漪抱在怀里踹翻大理石桌面飞快的翻了过去,这套动作如此的矫若游龙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以至于不愿透露姓名的李某伸出的手僵在原处,尴尬的抖了抖,只抓住一缕空气。
“哈哈哈沧老师你是不是又想拿咱家大雷子当肉盾哈哈口——”
轰~
一片火海!
明斯克的城堡前脸整个被爆炸揭了个底朝天,大敞四开,一队队巨狼骑士和黑铁盔甲步兵趁乱直接从破口处杀了进来,数以千计全副武装的诫卫在城堡外严阵以待紧随其后。
“铲除异端,神之光辉永耀缇丽!”
“杀!”
但是,当十诫卫看到城堡内光芒耀眼的立体影像时,明显惊呆了。
“这是什...法克...”
“该死,他们疯了,他们要解开魔窟封印!”
“宗长!”
再然后,他们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明斯克伯爵和老王脚底下踩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宗长,明斯克更是满面狰狞口水喷出了彩虹:“该死的、低贱的、卑劣的混蛋,泥浆里打滚的黑皮野猪,你们居然敢炮轰伟大的索契家族的百年古堡...”
“喂,能直入主题?反派死于话多知道不?”
“我可是贵族!伯爵!我们手头有人质和其他交易的资本!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老话,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礼亻...好吧好吧...我不和你这个粗鄙的乌斯曼一般见识...”明斯克伯爵毫无诚意的耸耸肩,扭头看向旁边满脸问号的三个女人,“石榴花下死,牡丹也风流,美丽的女士们,现在可以答应我的求婚了吗?”
“你他妈有病吧你,我让你说正事结果就这??”
“王,你可真是小气,”明斯克眼神示意从后面无头苍蝇似的尖叫着逃出来的女人们,语速飞快,“这个是我昨天娶的,那个是上个月的,还有那个,上星期的,非常的新鲜,都送你了怎么样,只要你...”
老王鬼使神差的舔了舔嘴唇。
“我——”
在场拥有姓名的三位女人脸刷一下黑成了锅底。
“我——可去你丫的吧,”铁骨铮铮王某人拿出英勇就义般的慷慨激昂,怒斥道:“廉颇老矣,不受嗟来之食!”
众人:“...”
明斯克迷惑道:“我只会一点点黑发人的语言,我不懂你的意思,谁老了?”
“够了!”外面走进来七个与人质同款打扮的宗长,眼睛死死的盯着单娟,“明斯克,圣芙拉,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单娟单手虚握一道星环般旋转着的铭文光辉,回头歉意道,“裁判所太需要一场针对外来魔鬼的公开审判了,抱歉,你们可能走不掉了,我低估了他们的决心。”
然后她便毫无畏惧的看向七名宗长和外面黑压压的士兵:“我只说一次:退出去!立刻!不然我手一松大家一起完蛋!”
“圣芙拉,这里可是你的家,特拉维斯叔叔看着你从这样一点长大,又哪有人会和自己的亲人同归于尽呢?”
特拉维斯面容阴鸷,抬头纹浓重,笑起来给人看到某种肮脏的食腐动物正在进食的错觉,他说道:“放开可怜的彼得罗夫、杰克和小匹克吧,教理部不会放弃任何一场对域外魔鬼的审判,我想你明白的,该死的住手,你要干——”
哗啦!
一颗死不瞑目、连着半条脊椎的脑袋仿佛是被那具无头尸身腔子里激射的血顶着滑到他面前,在头颅和尸体之间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请问,”李沧拧着眉头在老王衣服上蹭掉手上的血迹,抬头时,溢于言表的嫌弃已经变成了微笑,“下面行尸多还是异兽多?”
饶是以特拉维斯半辈子审判无数“魔鬼”堪称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也被这个礼貌而不失疏远的微笑给整了个搓手不及...
需要我提醒你你刚刚亲手把一个人的脑袋拔萝卜一样拔出来了吗?
“你...”
结果特拉维斯刚说了一个字,整个人突然四分五裂,尸块朝四面八方飞去,喷射的鲜血隐约泼出了一双狰狞鬼爪的形状,一闪即逝,紧随其后就是一声沉闷的枪响,特拉维斯的尸块还未落地,后方的另一位宗长的上半身已经不太均匀的涂满身后至少5米半径的扇面...
一瞬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明斯克震惊且绝望的看向身边的几个家伙,单娟尖叫道:“你们疯——”
叮~
谷蠯/s清脆的碎裂声,所有人宛如被按下静止键,原地凝固。
单娟就那样呆呆看着一只瘦削的手从自己的眼前挪开,她手心里那枚晶体状钥匙已经被这只手的主人隔着她的手掌攥得支离破碎,割破的手心涌出的血和晶体的碎片一滑落到地上...
叮...叮叮...
单娟傻了;
明斯克直接尿了,震惊和绝望迅速变成黑人问号;
汹涌而入的诫卫骑士在缓缓的、不动声色的、整齐有序的后退;
更外面被保护起来的宗长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踉跄狂奔的背影愣是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矫健...
李沧从裤兜里掏出一条蓝汪汪的小金鱼儿,随手往天上一扔,巴掌大的小金鱼仿佛某种传说中的神物,见风就涨,迅速变成几十米长短的庞然大物。
“同源互通链接指向造物:【鲲】”
“投放尸兄尸妹!”
“投放邱小姐!
“投放镇墓兽分体!”
“投放1、2号狗腿子!”
“投放魔山!”
一团明灭不定的红白光影在他手中凝聚为实体,李沧挥舞宛如狰狞巨镰般的脊骨魔杖,向前一指:“呵,小的们!给爹碾碎他们!”
大鲲鲲一甩尾巴升上半空,本就摇摇欲坠的古堡塔楼被它直接扇飞,
“唳~”
接着,密密麻麻的黑影倾泻如雨。
李沧:“怎么说?”
“清新脱俗!”老王翘起大拇指。
“轻描淡写。”厉蕾丝翻个白眼。
“炉火纯青!”
“举重若轻。”
“信手拈来?”
太筱漪看看两人,觉得自己的年纪或许还没大到可以产生代沟的程度,于是弱弱的补了一个。
“哎呀小小姐你押错了...”老王笑得跟个单缸柴油机似的,“真不愧是装逼无算沧老师,社会社会,佩服佩服!”
李沧双手一抱拳,神色郑重:“王师傅抬爱了,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话说,你啥时候让磨坊开工的?”
“她提到封印这两个字的时候。”
“黑!真踏马黑!比黑了心的蛆还黑的大黑商!”
一地鸡毛,唯有明斯克风中凌乱——
我是谁?
我在哪?
你们怎么敢的?
我尿的又有什么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