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岛毫无迟滞的向前行驶着。
后方,那一部分约有几平方公里的冰穹,向上冒着烟和气、向下淌着水和火,宛若天塌地陷的再一次重演。
老王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时不时有几坨非常扭曲的、熊熊燃烧的触手怪从上方落下,迎接它们的将是柔软温暖的母亲河,一视同仁由外而内的抚慰它们的身心。
几个人对这难得的奇景有那么少许几句感慨,比如:“卧槽!”“卧槽?”还有“卧槽啊~”
然后,照例是要清点收获。
李沧让狗腿子连续不间断的搬运物资送回空岛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然这一波狼奔豕突下来,损失简直不敢想象。
他们认为价值最高的那部分基本都保留下来了,比如李沧要的低温速度特种冰箱、牛排熟成柜、各种食材,老王醉心的各种有色金属、缆线、电子元件版块、宝石首饰...
厉蕾丝的话,她好像没什么特别偏爱的东西,除了几件符合她审美的摆件、几幅画、以及一大堆各种语言的原版古旧书籍之外,经她手带下来最多的东西就是酒,各式各样的酒,玻璃瓶的、橡木桶装的、坛子的罐子的...
很多东西即使有狗腿子大尸兄,依然没办法从冰穹顶运送下来,不然也不会有厉蕾丝长达8小时的献祭。
嗯,整整6780枚命运硬币,有史以来最急赤白脸的一笔收入!
“这不得狂欢一波?”老王嚷嚷道:“啥剥离者啊,这么难听的称号咋配得上咱莉莉丝,她简直就是人形自走硬币收割机,是motherbug...”
“快别秀你那散装英语了,这次算咱运气好白捡,下回不定有这好事。”
“那咋可能,瞧见我那大鲸鱼没,我...欸,对啊,今儿老子要在它上面开狂欢party~”
“小小姐不能离岛。”
“...”
从下方看去才更明朗些,这条鲸长达20米以上,体重可能会达到上百吨。
它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雾霾蓝的颜色,皮肤干瘪如同风化的岩石,咽喉至胸腹有上百条标志性的竖直褶沟。
李沧饶有兴趣的捏着下巴,
“长须鲸吗?”
它就那样被链弩的合金锁链松松垮垮的斜斜牵引着,如同巨大的鲸形气球一样漂浮在距离空岛一百米左右的高空。
李沧越看越觉得不对,吐槽道,
“所以,这熟悉的既视感,这满满的页游风...”
老王灵光一现:“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是兄弟就来口我!hiahiahia~”
“.....”
搞个异化尸鲲吗?
不能够,除非它本身就拥有异化血脉,要不得多少血脉碎片和异化骨骼才能填满这家伙的大体格子啊!
噢,还得先过小币崽子那关呢,非异化血脉生物可进不了磨坊...
光是想想这些东西还有代价李沧就觉得牙碜。
太筱漪刚被老王抱着转了几十圈,头还是晕着的,不过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喜色。
她几乎都以为这两座岛要扔下他们带自己独自上路了,好在最后关头几人赶了回来。
“我去做顿丰盛的午餐,再挑几瓶酒,给你们好好庆祝一下...”太筱漪说着说着,“瞧我这脑子,你们昨天晚上在上面肯定一夜没休息吧,先睡觉还是先吃饭?”
老王:“当然是先睡亻...唔,唔唔!”
要知道仨人的体质可一个比一个更离谱!
既然连老王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先整,顿好的。
李沧盯着老王狗狗祟祟搂着脸色绯红的太筱漪进吊脚楼那不着调的八字步沉默好一会儿。
“大雷砸,要不咱先弄点东西垫吧垫吧?”
厉蕾丝直翻白眼,不过终究还是点了头。
“那什么...”李沧补充道,“毕竟‘咱们其实根本不可能错过午饭这种话’说出来,就挺不人道的...主要是想给男人最后的尊严一丝丝应有的尊重...”
“你快别说话了!”
李沧指挥着狗腿子们将物资分门别类存储,心情不错。
损失的那一小部分也完全可以接受嘛,毕竟大头儿早都被厉蕾丝给吃干抹净喽。
然后,俩人的目光同时飘向地上的触手怪。
厉蕾丝说,
“你觉得这个东西...嗯...它到底是什么?”
“鬼知道,长的跟沙门氏菌成精了似的...”李沧随手摸出一把异化骨骼小锯子在那玩意的触手上一通搓,“强度这么离谱的吗?!”
稍微一捏就能感觉到,皮下的组织已经完全融化了,和看上去的一样,宛如一坨坨已经生出霉斑、肮脏古怪的果冻。
秉持尊重老王一样对小币崽子的尊重,他甚至都没有召唤祈愿界面的打算。
emmm...
所以大概只有奸商才最了解奸商到底在想什么吧。
话说回来,这玩意的生命力和异化血脉全给他用来点燃那个华丽的大血爆,已经是残羹冷炙只剩一层皮,可想而知小币崽子会甩出什么奇葩的垃圾收购价位,属实是没必要刨根问底自取其辱。
触手怪体型倒是不小,中间那个扁圆形的主体结构也非常完整——不完整不行,谁让它连张嘴都么得。
算上林林总总的一堆好几米长的触手,估计拢共也能扯出个几米布。
不过按厉蕾丝上次关于布料的说法,这点玩意分仨人身上顶多等同于关键部位打码。
现实总是很操蛋,比如穿的再少也不加防御,虽然真的很好康就是了!
“我想拿它给你做身防弹软甲。”
“蛤?”厉蕾丝脖子僵硬的像根发条,喀吧喀吧的转过来,“给...我...什么?”
李沧已经捏着下巴脑洞大开——
大雷子的身材,配上玉白色为底遍布绯红云霞似的羽形带状斑纹的紧身皮衣皮裤!
喔嚯~
这哪儿是防弹软甲啊,简直是夜店战袍!
来都来了,浪费可耻,就很合理不是吗?
厉蕾丝拿手指头好奇的戳着触手怪的皮肤,声音不咸不淡,
“收敛些,你可以把稍微礼貌点的东西写在脸上吗...”
“口胡,”李沧相当淡定,“我这人和那些妖艳jian货不一样的,只是为了应付这个凉薄如纸的世界,不得已特别擅长把所有的不礼貌全都表现出来罢了,典型的面恶心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