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颜良、高览三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西凉军与河北军在战场上打的有来有往,可时间一长,李蒙的心态就有点儿绷不住了。
他的思绪越来越乱,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急!
这就是西凉战将的通病,什么事都没有耐心!
对于己方一直采取攻势,但却未曾使对方的军阵有任何的松动,李蒙非常的不满意。
按道理来说,越是在这种时刻,李蒙越应该稳下心态,跟敌军展开心理攻势。
对方不着急,我也不着急,大家就互相慢慢磨,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这才目前最应该做的事。
但很可惜,李蒙的技能点中没有冷静这一项。
他在这一方面欠缺的实在是太多了,特别是对手还是张郃这样的名将,他的那点本领就更加的不够看。
“命李司马和赵司马,指挥步兵诸营,依次序的给我往上冲!无论如何也要砸开对方的前阵!让他们的兵马杀进去!”
很快就有传令兵将李蒙的军令下达给西凉军的两位司马,这两位司马亲自抵达前线,指挥敢死队向着正面的河北军再次强行冲锋而去。
现在两军已经成了短兵相接之势,若是再用西凉铁骑进行冲锋,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也会伤及到己方的士兵。
李蒙也是用兵多年之人,他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依照双方目前的这种形势,用步兵队伍来强行碾压对方的军阵,即使对方出现溃败性的局势,己方的损伤也不会小。
这年头,骑兵虽然是战场上的大杀器,但是真到生死大战的时候,战场的局势还得是看步兵的攻势了。
而李蒙的手下也有一支优秀的重步兵,这支军队的甲胄装备,都是当年在雒阳时候,董卓亲自从武库中抽调出来赠给他的。
可以说,除了西凉铁骑之外,这支重步兵就是李蒙的王牌。
双方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西凉军的重步兵与河北军的精锐步兵交手,双方皆持盾持刀持长戟,以命搏命的展开了一场决战。
论及装备,西凉军的装备虽然很精良,但是在河北军的装备面前,还差了一截。
河北这些年的产铁数量以及军事工艺冠绝天下!
但是,论及拼死不要命的战斗意识,河北军似乎没有西凉军那么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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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西凉军都是一群嗜杀的狼。
双方在这场战斗中依旧是势均力敌,李蒙的重步兵不能够推开河北军的阵势,而河北军也不能击退李蒙的军队。
这是一场用性命来换取性命的战斗。
双方不断的有人倒下,有人受伤,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局势丝毫没有什么改变。
双方的损失都不小,伤亡比较大。
不过张郃那边是真的能沉得住气。
张郃咬紧了牙关,铁了心的就是要跟李蒙这样以命换命的拼下去。
仿佛他手下的军士都不是他自己的军士一样。
张郃有耐心,但是李蒙的耐心逐渐被磨没了。
他急促的指挥着兵马继续往上冲,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效果。
李蒙不愿意再等了,他决定亲自上前镇指挥士兵作战!
身为主将,亲往前阵,可以大幅度的鼓舞己方士气,
若是三军士气骤然上升,说不定就可以冲破地震,一举奠定胜机。
但是同时,这种操作的风险也非常之高。
于是,李蒙在一众手下的陪同下,将前阵转移,他来到了两军交手的前阵,身先士卒,振奋己方士气。
他高声的告诉手底下的士兵们:“从现在开始,我亲自在前阵督导三军!若是敢有人不尊将令,不往上冲!我将亲命斩之!”
李蒙亲自抵达前阵,确实给了西凉军士气很大的振奋。
西凉军的敢死队皆是身先士卒,士气大涨,战意大涨,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前猛烈冲锋,使河北军的压力骤然增高。
但是,这也使河北军方面看到了可以一击将敌军首领毙命的大好良机。
李蒙来到前阵,对于颜良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
他当即率兵从侧翼冲了进去。
西凉军正在不顾一切的向前猛攻,但是谁想到他们前阵的侧翼突然间被颜良给冲开了。
现在所有的西凉军士兵的注意力都在敌方的主阵上,对颜良这支游走在军队周边的骑兵疏于防范……说实话,他们现在也没有过多的精力防范。
这就导致颜良如同一柄利刃切开皮肉一样,向前高歌猛进,直奔着对方的内脏与骨头刺去!
颜良本人勇不可挡,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边指挥身边的骑兵,一同向前猛杀。
等到李蒙反应过来,他的侧翼一紧被颜良冲开了一道缺口,而颜良本人距离已经不到二十丈了。
依稀之间,颜良已经看清了李蒙之所在。
颜良哈哈大笑,当即率领手下最精锐的弓骑们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他持着战刀猛然加快了速度,他一边冲一边高声大喝:“贼将!纳命来!”
西凉军纷纷奔上前来,想要挡住颜良,但是万万没想到,颜良的这支骑兵冲锋力度实在太猛了,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士卒皆被他们猛烈的撞开。
颜良手中的大刀来回挥舞,每挥一下都会击飞一名士卒,死在他手下的士兵一时间不计其数。
正可谓是三军辟易,无人可挡。
在这种情况下,李蒙可不敢跟颜良再这么耗下去了。
他急忙调转马匹,带领亲卫军向着后阵回返。
但问题是,他适才下过军令,要督导三军冲破敌阵,使得西凉军士气大振,眼下颜良突入的消息还有很多后阵的西凉军不知情。
现在,李蒙后军的士卒也在争先恐后的向着河北军的主阵冲杀,而李蒙突然向后撤,与迎面而来的将士们正好是对撞的。
在这种情况下,李蒙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返回后军呢?其速度大大的受到延缓!
不多时,颜良就冲到了他的附近。
李蒙听见后面有喊杀之声,急忙扭过头去看……就见颜良一众,凶神恶煞的在他后面不远处厮杀,距离他越来越近。
李蒙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敢与颜良正面交锋,只是不断的催促着西凉军士兵去阻挡颜良,而他自己则是拼了命的向着后阵奔跑。
颜良眼见李蒙就要逃出了自己的捕杀范围了,心中有些焦急,他急忙对着身边一名精于马上弓术的骑兵道:“放箭射他!”
那弓骑兵随即会意,按下兵器,从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向着李蒙的后背就射了出去!
那弓骑兵的弓术很精湛。而且虽然达不到百步穿杨的地步,但是在这种短距离下,想要射中李蒙却不是什么难事!
便见那支利箭呼啸着带风,一箭射在李蒙的后腰处。
李蒙吃痛的大吼了一声,随即从战马上一倾斜,跌落在地。
虽然已经受伤跌落于地,但他心中明白,此刻并不是他休息的时候,他急忙在西凉兵的搀扶下,用尽全身的力量起身,想要徒步向着后阵走,但是颜良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颜良骤然加快了马速,冲入敌军阵中,瞄准李蒙不顾一切的冲来。
但是这期间,有诸多西凉兵纷纷上前阻拦,也有一名西凉军长矛兵的兵刃刺在了他的大腿上,鲜血如注,但是却被颜良给忽略了。
很快,就见颜良抵达了李蒙的身边,他高举手中战刀,冲着李蒙大叫一声,一刀劈砍了下去!
随后,就见李蒙在一脸惊愕和惊恐之中,半个身子都被颜良劈开,鲜血溅射在周围的人身上。
……
……
河北军的后阵之中,正在中军指挥各部与西凉军交战的张郃,猛然间注意到,对方的前阵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虽然西凉军依旧在拼死的与己方厮杀,不过对于在战场中有着极为敏锐感觉的张郃来说,这些假象根本就骗不过他的眼睛。
“西凉军中必定有变故!”张郃非常肯定的言道。
随即,他当即下令,全军转守为攻,开始全力顶住西凉军的压力向前冲锋。
张郃手下的将士们有些不明白了。
校尉张南问张郃道:“将军,彼军士气正盛,攻势甚猛,当以守势,如何转攻?”
张郃回道:“彼军虽勇,不过是一时之气,少时必衰,西凉军长于急行,我等若是迁延,恐失去战机,当此时节我等当迎难而上!”
说到这,就见张郃命人取过了自己的长朔!
“我亲自督军,与三军将士同生共死!”
张郃如此表态,在场其他的校尉和司马们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喏!”
“喏!”
“吾等愿意随将军死战!”
众人正表态之时,就见一骑斥候飞马而回,来到了张郃的面前,低声向他汇报。
张郃听完斥候之言,哈哈大笑。
“颜良将军果然是吾河北上将!他已经力斩李蒙!敌军已经没有了主将,少时必溃,诸将,此乃天赐奇功之时,岂能错过?”
“杀!”
……
……
张郃那边终于迎来了战机,但是在另外一面,负责与徐荣,文丑,公孙瓒等人交手的王方,也是遇到了天大的困境。
打从一开始与徐荣交手,王方就一直被压着打。
他西凉军的战阵,战法,不论王方怎么变换,都会被徐荣识破。
王方的士气越打越低,将士们越打越慌。
说句不客气的话,纵观董卓麾下的这些西凉军将士,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窘境。
“王将军,西线战阵失守!赵校尉请将军火速派兵救援!”
“王将军,后军有人冲阵,伍司马请王将军火速派兵支援!”
“王将军,我们派去扰乱徐荣侧翼的兵马,全都被彼军歼灭了!”
“王将军,中军守不住了!”
王方:“……”
“为何会这样?”
此时此刻,王方心中奔过一万匹草泥马,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所有的战阵,所有的举动,徐荣都会了如指掌,他好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时刻都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副将对王方说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这么打下去,三军必溃,那徐荣深通韬略,熟知我军战法,彼军准备充足,我们不能再跟他斗下去了!”
王方气急败坏地说道:“咱们现在若是退了,你让大都护在长安,当如何御敌?”
“这……”
这话一说出来,西凉军的一众将官们也不知如何作答了。
王方双眸血红的望向对阵,咬牙切齿地道:“徐荣狗贼……我今日定你与不死不休!”
而河北军阵之中,徐荣正老神在在的对手下进行指挥,并随着战局的变化,不断的做出新的指示。
此时此刻,他身边的人都对徐荣的神机妙算感到异常佩服。
“文将军!”
文丑随即出马:“徐将军有何吩咐?”
“你一会带领本部精锐,从西南面御敌,我们在那里的人数不多,想来王方定然会想要在那取得战果,只要在那阻拦住他,彼军的士气就彻底溃了!”
听了徐荣的吩咐,文丑当即说道:“谨遵徐将军之令,不过某家还有一事想要向徐将军请教。”
徐荣说道:“文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文丑说道:“徐将军,咱们自打与西凉军交手,我就能够看出,西凉军的每一步伱似乎都了如指掌,而且对于他们的战法,包括阵法,你也是极为熟悉,可谓是知己知彼。”
“就算是当今丞相,只怕也做不到徐将军对西凉军这般的如此了解吧?我也知道,当年徐将军曾与张温共同率兵西进抵达凉州,只是那时候你与董卓份不同属,并不曾协助董卓,怎么如今对他的手下却这般了解?”
徐荣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文将军,我长话短说,当年我之所以归顺于丞相,也是因为我与丞相在针对西北方面的战略眼光极为契合,彼此之间意气相投,在我心中,西北、西凉诸军一直是大汉朝最大的隐患,若想使大汉安定,则西北必须平定,而若要平定西北,非要对西凉的战法以及西凉各将都有所了解才是。”
“我从年轻时候开始就对西凉人的风俗战法,包括用兵之道多做研习,我也曾去西州各地游历,拓展自身的见识。”
“从军之后,我也多曾研究董卓为首的西凉各军的战法,当年西征凉州之时,我也多留心观察。”
“这些年来在河北,我在这方面的事情也一直没有落下。”
“丞相但凡有西凉军的情报,都会第一时间告知我。”
“我也对西凉各部极为上心,深为研究,就等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们交手。”
“别说王方不过是西凉军中一普通战将,便是华雄、胡轸、李傕等人来了,我也是胸有成竹,可以与他们一较高下!甚至就是董卓亲自指挥,我也能有信心将其击败。”
听徐荣这么说,文丑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敬佩之情。
他冲着徐荣拱了拱手,说道:“徐将军果然是有抱负的人,文某深感敬佩。”
说罢,就见文丑纵马而出,按照徐荣的吩咐,率兵去执行任务了。
而徐荣则是捋着自己的长须,静静的观察着远处的战场形势,心中开始制定下一轮的作战计划。
虽然战场之上还没有完全分出胜负,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势已定。
徐荣这方面好消息不断,而胡轸此刻也已经抵达了长安。
胡轸既然抵达了长安,那他所面的对的对手,自然是大汉朝第一军神,用兵如神的刘俭。
胡轸心中既感到兴奋,同时又莫名的躁动。
若是能够将刘俭生擒,他今后就可以名扬天下了。
整个神州大地的历史上,都会有他浓重的一笔。
但是很可惜,他把事情想着有点儿美了。
此时,在长安方面,刘俭用来招待他的,可是河北军方面最为精锐的连弩营。
而统领这些连弩强军的人,乃是刘俭麾下的大将曲义,曲义可以说是刘俭手下的战将之中最擅长弓弩兵法战阵之人。
这一仗,胡轸虽然还没与刘俭开打,但他的失败已经是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