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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久在京城,一直并不得志,十年磨一剑,除了兵法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也下了不少功夫,萧布衣望着弩箭心中钦佩不已。
选出两只递给萧布衣,教他安装佩戴弩箭之法,萧布衣极为聪明,倒是一学就会。李靖想了想,又翻了翻箱子,掏出个竹筒递给萧布衣道:“三弟,其实无论用军还是对敌,都讲究不拘一格,以奇正之变击败对手。你若是技不如人的话,当然不能任人宰割,以你的武功加上弩箭的话,如果都是不能退敌,那这个竹筒多半会有作用。”
萧布衣接过那个竹筒,分量极轻,不由大为疑惑。
李靖微笑道:“你莫要小瞧了这个竹筒,这竹筒分有四格,上方三格密封极好,却是放有极强的迷药,只要你捏碎一格的话,迷药空中自燃,方圆数丈大象蚂蚁都是不能幸免的晕过去,只是用之前,记得自己在鼻端抹点竹筒最下格藏的软膏。这种迷药至人昏迷极快,不过却没有什么杀伤能力,就算没有解药,一两个时辰也能醒过来。”
萧布衣不知道这个二哥除了是军事家和发明家之外,居然还是个化学家,也不知道怎么搞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杀伤利器。
李靖把两件东西送给了萧布衣后,合上了箱子,沉声道:“三弟,以你的武功,经验还有心性,用到这两件东西的时候,多半是遇袭为了防身逃命。虽然我并不希望你有用着它们地时候,可世事难测,你现在固然风光无限,萧布衣这三个字却也是众矢之的,李阀虽倒,你居功甚伟,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不定哪天会冒出哪个姓李的向你寻仇。你切记一点。再好的武功也是抵不住心机暗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只要你谨慎常有,不自傲自大,以你现在的能力,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李靖很少有这么唠叨的时候,萧布衣却是大为感动,“二哥之言兄弟谨记在心,只是马邑不算太平。二哥前往也要多加小心才好。”
李靖伸手拍拍萧布衣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布衣,大哥你我三人虽非亲生兄弟,却是胜似亲生,是以什么话都是坦诚以对,倒也不虞其它。我想以三弟地聪明也应该知道,如今天下人心不稳,动荡频频。我去齐郡一趟是大有感触。一路上盗匪横行,却多是穷困无奈地百姓,若圣上不思改变。民心离散,只要再说一句征伐高丽,我只怕天下必反。”
萧布衣缓缓点头道:“二哥说地极是。”
“乱世之中,无论你想要安身立命,抑或是做天下的第一马场,或者是争夺天下,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势力也是重要。”李靖微笑道:“我听三弟说,你牧场就在马邑周边不远。”
萧布衣点头,“二哥的意思是?”
“如果你需要的话,大可让他们到马邑找我。”李靖沉声道。
“二哥是说可以帮我训练牧场护卫人手?”萧布衣喜上眉梢。
李靖含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最近在考虑骑兵作战,可用重甲,只是重甲对马匹要求很是严格,不要说反贼钱财不够,重甲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之物,就算是张将军那面,都是没有,只因为就算配有重甲,马儿容易疲倦也是得不偿失。三弟养马一绝,还望能养出耐力超强的马匹,行军作战才可以一敌十,威猛无敌。只是为兄到了马邑,这些装备和马匹可是需要兄弟你利用职位之便帮我准备才好。”
萧布衣已经明白李靖的心意,大笑道:“既然如此,有劳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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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回转太仆府地时候,心中振奋,底气大足,只觉得海阔鱼跃,天高鸟飞。得到李靖送的护身之物只让他感激李靖的关爱之情,可一直让他大为头痛的护卫问题有了眉目,当然让他振奋不已。
李靖如此能力,要帮他带出一队铁甲骑兵出来,那还不够他臭屁,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利用职权之便,征调马匹和铠甲。重甲问题不大,他和大匠廖轩关系不错,只要提出要求,设计不是问题,至于马匹的耐力和负重,那就是他要出东都之后需要考察的事情。牧场不同,养出的马匹当然也是为了适应不同地目地,比如说马行空的庐陵马场,产出的马匹都是俊美非常,为王公贵族所喜,可要说拉车骑乘是威风,真地行军打仗的时候,反倒是华而不实。
进了太仆府,胖槐早早的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欢喜,“萧老大,你猜谁来了?”
萧布衣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是山寨的人?”
胖槐不得不佩服道:“少当家怎么知道的?”
“你除了山寨的人外,东都还认识哪个?”萧布衣摇头道:“来的能让你开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少当家脑袋构造就是不同。”道理虽然简单,胖槐觉得又学会了一招。
“山寨来的是谁?”萧布衣问。
“寨主和二当家。”胖槐笑道:“还有阿锈和母乳,他们四个生怕被人认出来,打扮的和难民一样,找到太仆府差点被兵卫哄出去,还是我慧眼识人这才接他们进来。”
“你是大功一件,有赏。”萧布衣心情大好,和胖槐有说有笑的向会客厅走过去。才到会客厅,就听到萧大鹏爽朗的声音道:“贝先生,没有想到我才到东都就碰到你这么爽朗的人物,要非是你,我多半进不了太仆府的。”
萧布衣愣了下,扭头望向胖槐,见到胖槐满脸通红。见到少当家望着自己,胖槐解释道:“少当家,寨主有点老糊涂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还会信我爹呢?”萧布衣只能问。
“我相信少当家的慧眼如矩。”胖槐陪着笑脸道。
“伯父叫我贝培就好,我哪里是什么先生。”贝培对萧大鹏倒很谦虚,见到萧布衣走进来,起身道:“伯父,令郎来了。”
会客厅众人都是回头,见到萧布衣后豁然站起,阿锈和周慕儒都是快步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拍了萧布衣一拳。“布衣。你可想死我们了。”
萧布衣接受着他们特殊的礼遇。心中满是温暖,一把抱住了二人道:“***,我也想你们,可是我回不去呀。”
他脏话一出口,仿佛重新回到山寨那时候,阿锈笑了起来,“我说布衣当多大的官。人还是不会变,慕儒,我没有说错吧。”
周慕儒只是笑,一如既往的腼腆和少语。
“爹,你怎么会来?”萧布衣打完招呼,见到萧大鹏和薛布仁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温情,萧大鹏还是胡子拉茬。满脸的横肉
.是不难。现在你在这东都可是大大的名人,可是找到太仆府地时候,看到这气魄,都是踟蹰不前,胖槐这东西过来,叫嚷着让我们赶快走,这家伙,不长见识光长肉,连我们都是认不出了。”
胖槐满脸通红,“寨,老人家,你们打扮地脏兮兮地,鬼认得你们。”
“你不认得我们,贝先生却认得。”萧大鹏失笑道:“人家慕儒和贝先生一道去过草原,他正巧回转,一眼就认出了慕儒,这才带我们进了太仆府。你说你和我们一起几年还不如人家在一起几个月的。”
萧布衣见到胖槐尴尬,笑着岔开了话题,“那倒是要谢谢贝兄。”
贝培笑笑,“我还有事,就不陪伯父了,先走一步。”他倒是说走就走,显然是经验老道,知道萧大鹏等人千里迢迢来找萧布衣,当然有很多事情要说,自己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萧大鹏见到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婉儿却是上前添了遍茶水,腼腆的说道:“伯父,我们先出去了,你若有事,招呼声就好。”
她说完后,就和丫环们退出了客厅,却在厅外等候,只为方便萧大鹏父子谈话。萧大鹏微笑的望着儿子道:“我这一辈子被人叫过将军,叫过寨主,叫过大当家,还被叫过叫花子老人家……”说到这里萧大鹏望了胖槐一眼,胖槐差点没有找个地缝钻进去,“寨主,我不是脑袋笨,除了寨主也想不到叫你的什么,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去撞墙去了。”
萧大鹏笑起来,“可就是没有被人叫过伯父的,今天一连两人叫我伯父,真是这辈子都没有地事情。”
萧布衣听出了萧大鹏话中有话,知道这个爹看似豪爽,却是粗中有细的,说不定能看出贝培的男女,“爹,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想你的缘故。”薛布仁终于放下了客厅的一件古玩,咋舌道:“布衣,你小子的发展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这点年纪居然当上了四品大官,王仁恭都被你压了一头呀。”
“侥幸而已。”萧布衣心中一动,“当然,也有皇后娘娘的功劳。”
薛布仁和萧大鹏听到皇后两个字地时候,互望一眼,并没有萧布衣想像中愤怒和难言,都是有些苦笑,萧大鹏招呼众人坐了下来,几个兄弟都知道寨主有话说,明白该问地才问,就算是胖槐,都是不再多话。
“布衣,我们来到京城,的确是对你有点想念,”萧大鹏笑道:“你在京都的事迹居然都传到了马邑,你说神奇不神奇?可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你能混到今天地位置,太仆少卿,可是掌管天下舆马畜牧之事,我和布仁听到你做了太仆少卿的时候,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萧布衣倒还平静,“爹,山寨那面还好吧?”
“还好还好。”萧大鹏点头,“你把莫风留在草原算是留对了,他和箭头平日看不出什么,真的做事,居然还是有声有色,他说雪儿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如今他是在蒙陈族。还有和誊图那些牧民商量,秋季如果价格适中的话,最少能为我们提供两千匹优良战马,布衣,雪儿对你很不错地。”
见到萧布衣一张苦瓜般的脸,萧大鹏问道:“布衣,怎么了?”
“没什么。”萧布衣摇头道:“蒙陈雪的事情他们和爹说了?”
蒙陈雪这个名字好像已经被萧布衣遗忘,他不是遗忘。只是怕翻想出来。满是惆怅和无奈。他再听到蒙陈雪名字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晚蒙陈雪说的,萧大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心中陡然有了冲动,自己想要见她!
“当然和我说了,”萧大鹏微笑道:“布衣,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半年了,也要去见见雪儿的。莫风说了,人家为了你牧场的发展,可是竭尽心力的帮手呢。你是官了,可不能被这个官位束缚,爹做主,开春之后,去见见人家。可以地话。我们萧家正式娶人家过门,以前那种形式,有点过于简陋了。”
众人都是善意地笑。知道以前是抢亲地形式,萧布衣却是有些无奈道:“爹,我也想见雪儿,可我三天之内就要离开东都,但是去不了草原,却是要南下。”
众人有些诧异,等到听萧布衣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后,又都有些振奋,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少当家总是先人一步的,”周慕儒憋出了一句,“这次我和你一块行吗?”
众人都是笑,薛布仁却是沉吟片刻,“布衣人单势孤,最少要两个人随行,不然联络太不方便。”
萧布衣倒是深有同感,这个时代消息传递极为闭塞,一来一回都要数月的功夫,想到了贝培的信鸽,萧布衣心中一动。
“胖槐了解东都的事情,需要留下。”薛布仁做了简单地布置,有如在山寨一般,“小周和阿锈正好跟随布衣南下,万一有事也有个照应。我和寨主就在太仆府一段日子,等待布衣回转再做打算。”
“爹,你们以后就留在东都了?”萧布衣问。
萧大鹏嘴角一丝苦涩的笑,“我其实到东都,也想见见皇后的。”
***
在只剩下萧大鹏,薛布仁和萧布衣三人的时候,萧布衣终于把疑惑问了出来,“爹,萧皇后和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总是怕你不肯见她的样子。”
“皇后怎么对你说的?”萧大鹏问道,等到萧布衣又把认识皇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后,萧大鹏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布衣,其实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必要和你隐瞒的。皇后说地没错,为父地确自幼和皇后在一起,当她是妹妹一样。皇后怕我不肯见她,却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皇后的父亲叫做萧岿,当年梁朝已经散了,朝臣都归顺萧岿在荆州襄阳一带称王,又叫后梁,只是隋文帝篡周后,萧岿马上就到长安将后梁举手相让,这让梁臣都是不满失望。你爷爷也算梁臣,这才怒而隐退,教导为父要勿忘复梁。当年为父也是胸怀壮志,常在萧皇后面前提及,如今她身为大隋皇后,母仪天下,想必念念不忘为父当年之志,只怕我不满她地选择,这才不去见她。只是她多半不知道,为父数十年来,浑浑噩噩,一事无成,只是汗颜去见她而已。这复国的念头,不提也罢。”
萧大鹏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不免英雄气短,萧布衣这才明白始末,安慰道:“爹,这世上皇帝只有一个的,当不当无所谓。朝代更迭,弱肉强食,就算是做了皇上又能如何,我见杨广整日
锁,比我们还不开心的。”
萧大鹏苦笑道:“他做了皇帝,也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萧布衣又把见到杨广的始末大略说说,萧大鹏有些哑然,半晌才道:“没有想到他竟然变成如今的模样,当年杨广尚幼的时候,娶了萧后,我心中不服,曾经偷偷去见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是聪颖非常,开朗乐观之人。后来,唉,不说也罢。”
“人都是会变的,”薛布仁一旁说道:“大哥,你莫要沮丧,如今布衣总算给萧家扬眉吐气,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布衣现在身为太仆少卿,控制天下牧场,谁有我们现在经营的得天独厚?我本来还觉得转行经商前途渺茫。可只是半年地光景,布衣就做的有声有色,我们或许不能夺天下,可是不见得不快乐。”
萧大鹏终于微笑起来,“若是都能这么来想,这世上想必少了很多争端。布衣,无论如何,雪儿对你深情一片。你莫要辜负了人家。这次如果回转。定要去草原见见。”
萧布衣不想他突然又扯到蒙陈雪的身上。微微有些尴尬,萧大鹏突然问道:“布衣,贝培是个女人。”
萧布衣诧异道:“爹看出来了?”
“为父活了这么多年,男女还是看的出来的,”萧大鹏笑了起来,“布仁也早就看的出来,不过人家既然喜欢乔装。我们倒没有必要揭穿她的真相。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草原上和你并肩抗敌地居然是个女人。”
“她为人外冷内热,端是不错地。”萧布衣说完才发觉有些问题,薛布仁却是接过话茬,向萧大鹏挤挤眼睛,“我可没有觉得人家冷漠,她对我和你爹都很热情。”
萧大鹏哈哈大笑道:“这可能就是所谓地爱屋及乌吧。”
萧布衣脸红,“老爹。这种玩笑我们说说即可。万勿在贝培面前提起,惹恼了她不是什么好事。”
萧大鹏摇头,“布衣。你什么都好,可就是感情方面怎么如此木讷?她一个女人,听得志说,在草原出生入死的护卫你,历山飞杀来之时都挡在你的前面,她会对你没有感觉?你到了东都,她一直都是留在你的身边,难道仅仅是保护你?你到了太仆府,听胖槐说,她也到了太仆府,这你都看不出她的心意?”
萧布衣心道,你多半不知道当初要毒我的也是她吧,“爹,你想的不见得是对地,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你不知晓。”
“我不知晓?”萧大鹏摇头道:“布衣呀,你老子我走的桥比你过的路还多,这辈子成就当然不如你,可要说看女人的心思,那是一看一个准。你没有见到她接待你爹的时候,是执晚辈之礼?得志都说过,她在草原上倨傲非常,什么汝南七姓,江南华族在她眼中算不了什么,可你老子我在她眼中却是执礼甚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在乎你的,不然为父算个屁?”
萧布衣哭笑不得,“老爹你多半是这半年闲得发慌,没事就琢磨这事情?”
薛布仁一旁笑道:“你爹现在胸无大志,倒是想抱孙子想疯了,总念叨着这辈子没出息,只生了你一个,可儿子要有出息,给他生个十个八个才好。要不怎么一个劲的要你去找韩雪,如今又给你分析女人的心理,布衣,你不喜欢贝培,是否因为她长地不算好看呢?”
“二当家,你怎么也拿我开玩笑。”萧布衣只能叹气道。
萧大鹏正色道:“布衣,不是我说你,这选女子容貌看地过去就好,你要想和人家过一辈子,先看她对你是否真心。若是对你虚情假意的话,就算她貌美如仙,娶回家中也是鸡犬不宁,娶了什么用?”
萧布衣只能道:“爹,这件事从长计议,我看我们先商量如何去见皇后的好。”
萧大鹏点点头道:“牛儿不喝水,不好强按头,布衣,贝培地事情我先放放……”
萧布衣长舒一口气,萧大鹏又道:“布衣,你觉得婉儿怎么样?她出身虽然低微,可咱家也不是什么士族大家,她要是喜欢你的话……”
萧布衣慌忙伸手止住道:“老爹,我承认你对贝培的分析也有那么点道理,可你今天才到东都,想必只是见到婉儿一面,你这么乱点鸳鸯,我只怕不妥的。”
“什么乱点鸳鸯,”萧大鹏大摇其头,“布衣,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要是看不出来,不如吐口唾沫淹死算了。婉儿刚才给众人倒茶的时候落落大方,给我倒茶的时候,听说我是你老子,一下子脸红了,我来问你,她总不是看上我了吧?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她见到了我想到了你这才脸红。一个女人为什么想到男人会脸红,不用问,那是想嫁给你了。”
萧布衣差点晕倒,薛布仁在一旁赞叹道:“寨主目光如矩。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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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从父亲房间走出来地时候,头晕脑胀。
他是从开明的时代穿越过来,可没有想到萧大鹏比他还要开明,
萧大鹏给他灌注的思想就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该出手时就出手,三妻四妾在现在很寻常,他这个老子是儿媳妇越多越好。蒙陈雪。贝培。婉儿都很不错。娶哪个萧大鹏都高兴,当然如果娶了三个,他这个老子只有更加的高兴,到时候如果给他这个老子生十个八个的孙子,他当然是去萧家列祖列宗那儿也能理直气壮的。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萧布衣才发现自己到了贝培的房间前面,是潜意识还是巧合顾不得深究。萧布衣伸手敲门,是因为有事要找。
“进来,门没锁。”贝培应道。
萧布衣推门进去,发现贝培床榻上坐着,施礼道:“还没有谢过贝兄对家父地招待。”
“举手之劳而已。”贝培不冷不热道:“你特意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要谢我一声?”
“这倒不是,”萧布衣沉吟片刻,“不知道贝兄可知否。我后天就要出东都南下。”
“哦?”贝培目光一闪。半晌才道:“江湖险恶,你要小心才好。”
“贝兄地伤可痊愈了吗?”萧布衣关切问道。
“我这一辈子,就在伤病中打滚过来地。”贝培淡淡道:“如今没有什么大碍。多谢萧兄的关怀。”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萧布衣心中惴惴道。
“你说。”贝培望向窗外,表情冷漠,“我能做到的,会为你去做。”
“我南下只怕多磨,身旁缺少帮手,经验又少。”萧布衣试探问道:“贝兄如果没事的话,不知能否和我一块前
贝培霍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转瞬垂头下来,轻声道:“你真的专程邀我前行的?”
“的确如此。”萧布衣含笑道:“能多贝兄这个高手相助,我是求之不得。只是怕你伤病在身,又怕裴小姐还有别地吩咐……”
“我现在不在裴小姐手下做事了。”贝培突然道。
萧布衣微愕,“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晚我找过你吗?”贝培没有抬头,柔声问道。
萧布衣脸和红布一样,“当然记得,贝兄当时说想找我说句话,后来却是没说。”心中微动,萧布衣问道:“难道你就是想告诉,你不在裴小姐手下做事了?”
贝培半晌才道:“可能是吧。”
萧布衣好在耐心不差,想到了什么,凝声道:“你能不在裴小姐手下做事,只是因为你刺杀了李柱国?”
本以为贝培会讳莫如深,没有想到她径直点头,“你猜的一点不错。”
“你以命做赌,只想不在裴小姐手下做事?”萧布衣问。
贝培嗯了一声,并不言语。
“可是这可值得吗?”萧布衣问。
“没有谁想一辈子做个杀手,”贝培幽幽叹气道:“我这次不死,以后也难免送命的,既然如此,不如一搏,总算有个机会。我们的命都是裴小姐的,总要还给她!”
萧布衣沉默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贝培抬起头来,凝望着萧布衣半晌,这才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喜讯,但是我一直到现在,只有你可以告诉。”
她说的平静冷淡,萧布衣想到她重伤之下还来告诉自己这句话,陡然有些心酸,半晌强笑道:“贝兄没有家人了吗?”
贝培摇摇头,“我自幼就是孤儿,哪有什么家人。我以后本来准备四海为家的,可是萧兄既然找我去江南,我也很高兴的。”
萧布衣含笑道:“如果贝兄喜欢地话,可以当我,我家人是家人地,我,家父都是很欢迎你,欢迎你来做客。”
听到前面的话,贝培双拳握紧,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舒了一口气,口气中有了失望,“好,我以后有闲暇,定会去萧兄家里做客。”
“对了,我这次来除了邀请贝兄共赴江南,其实还想问贝兄一个问题。”萧布衣犹豫道。
“你说。”
“我苦于这里消息传递不便,只想请教贝兄信鸽地训练之法。不知道贝兄可有忌讳,如果有地话,权当我没有问好了。”萧布衣道。
贝培抬起头来,“现在消息传递的确很不方便,只是你身为太仆少卿,驿站通传也是归你管的,你身为太仆少卿,有一些事情如果加急其实可以让驿站处理。只是马儿跑的再快。也是不及飞禽。只是训练鹰鸽颇为困难。苍鹰颇有灵性。高空认主不差分毫,可难以普及推广,鸽子很多时候只有回归本能,但是可以大量培训。这些传递消息的方法有利有弊,驯鹰宫廷中就有,驯马那是你的强项,不用我多说。可要说训练鸽子,却以丹阳沐家最为有名。”
她没有再说什么,显然关于裴茗翠的事情不想多说,萧布衣听她说的和自己地认识差不多,知道她也是懂得用,具体训练也是不知。不过沐家在丹阳,朝廷地五大牧场有一个就是丹阳地茂牧,如果有暇的话。到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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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人在东都城外。送行的不多,随行却是不少。
这场南下算是公费旅游,有圣上旨意。沿途还可以便宜行事,在很多人眼中都算是美差。
孙少方勒着马缰,看起来嘴都有些不能合拢,“萧大人,兄弟能和萧大人同行,实在是乐的几夜没有闭眼。”
“可是担心旅途有事?”萧布衣笑问道。
“怎么会,我知道跟着萧大人走,吃香喝辣那是不愁的。”孙少方伸手指着几个禁卫道:“他们几个听说要跟随萧大人巡查天下马场,那可是求了我好久我才同意的。”
孙少方指着的几个萧布衣也认识,都是卫府地人,周定邦,胡彪,张庆和孙晋。除了四人外,还有一些卫府的兵卫,望着萧布衣的眼神满是敬仰。
萧布衣得知由卫府亲卫来护送自己的时候,也是意料不到。不过也可见杨广对他这次出行的重视,不想有什么闪失。
按照萧布衣的算计,此次出行是去作威作福,当然需要带着得力的人手。周慕儒阿锈当然跟随,贝培经验老道,有她在身边,抵得上杨得志不在的遗憾。自从邀请贝培相随后,贝培地冷漠无形中少了许多,见到他有地时候也会笑笑,萧布衣每次想到她重伤忍痛前来和自己分享喜悦,都是心情激荡。只是见到她嘴角的两撇小胡子,却又压住了所有的话语。
除了这些人外,萧布衣还带上了乘黄丞刘江源,四署令在他不在东都之时,暂代他地东都之事,不便远行,刘江源老实沉稳,对天下牧场颇为熟悉,当然要带在身边。
胖槐和他爹萧大鹏,薛布仁都是留在了东都,萧布衣在萧大鹏来了之后第二天就带着萧大鹏去见了萧皇后,二人唏嘘流泪自然而然,萧布衣见到萧皇后对老爹很是亲切,倒是放下分心事,知道有萧皇后的照顾,老爹的沉稳,二当家的干练,他们在东都当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婉儿知道了他要离开的消息,第二天红肿着眼睛送他出了太仆府,胖槐却是笑的没心没肺,暗想自己终于可以见缝插针了。他高兴有两点,第一,婉儿好像喜欢少当家,现在少当家走了,她会不会移情别恋呢?第二就是,瘟神小胡子贝终于随少当家走了,以后他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萧布衣却是望着李靖和红拂女,歔不已,“几月前是我送二哥,没有想到今日却是二哥送我出行,倒也让人感慨。”
李靖只是笑望萧布衣道:“要小心。”红拂女却是摇头道:“三弟这次是去花差,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不过最近不算太平,三弟,嫂子这有块家传美玉……”
萧布衣接过美玉,含笑谢过,萧大鹏等人倒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局面,挥手告别。萧布衣倒也没有什么不舍,纵马前行,等到驰了数里后扭头再望,只见东都城高大依旧,熟悉而又陌生。
江南,我来了,萧布衣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