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无所赏
作者:南宫我梦   汉末第一兵法家最新章节     
    李孟羲直言让黄巾降将当千夫长的不可取之处。关羽一时沉默了。刘备素来礼贤下士,不愿轻慢人才,他犹豫了下,说到,“羲儿,即黄巾与我军阵略战法多有不同,那可否令其领黄巾旧部三五百,自成一军?”“不可!”李孟羲看向刘备,眉头一挑,不假思索的就驳斥了刘备的提议,“一军之中,派系两立,此取死之道。况且,另立一部用黄巾旧人,依黄巾旧有战法……呵,此浪费人力之举。某看不上黄巾军的战力,一点看不上!”李孟羲说看不上黄巾战力,言语中尽是嫌弃,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刘备关羽看他这一脸嫌弃的样子,有点想笑。太孩子气了吧。此部黄巾,可不是之前遇到的乌合之众,此部黄巾全是战兵,兵甲齐备,操练得法,堪称劲敌,把人家算的上是精锐的黄巾军嫌弃成这样……李孟羲是有资格嫌弃黄巾的,如今义军,战力虽未成长起来,架构也未成熟,但其纪律性,成长性,远非黄巾可比。现在的义军,尤其关羽所部,小小伍长都敢去跟关羽建议,建议其或是改善奔袭之法,或是伸手问关羽要携行具,而关羽大多接受了麾下士卒的建议,并且有建言者,多有记功。这一支成长性强到无敌的军队,其自我建设能力超过同时代绝大多数同行。这样一支成长型的军队,应该成为全军模板,全军都应该如此,包括新降的黄巾军。而若像刘备所说的那样,令降将王路领三五百人,另立一军,这三五百不融入义军体系的黄巾,等于没了成长性,等于军纪不能严肃,等于在义军中掺了沙子,等于是浪费人力且拖累整体,等于是三五百鸡肋之兵,还不如让这三五百人直接去民夫营得了。刘备和关羽拗不过李孟羲,无奈相视一眼,刘备最后问,“羲儿,那依你看,该如何安排降将王路?”李孟羲稍作思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免其职,使其为普通一卒,观其能力,若有能力,再拔擢官职不迟。”“不可!”关羽刘备异口同声。“此举太过欺人,不可为也。”刘备不从李孟羲的建议。按李孟羲所想,一个黄巾降将,能力未知,放在基层,当一个普通士兵,如果真有能力,很快就能晋升,而且还能根据其能力,还能确定其是适合当个斗将带队冲锋,还是适合指挥军队作战。这样的确是最好的考察能力并人尽其用的方法,但李孟羲忽略了另一点,即人际关系处理。这个时代,是汉末三国,人家带两千来人来投靠你,你把人家兵收了,还让人家当个小兵,此奇耻大辱也。有点血性的人,就造反了。可是,但凡降将,若依然令其居高位,会是对军队战斗力的损伤。最终,三人一合计,决定在黄巾降将的安排上,名以高位,实职以低。黄巾军和刘备义军相比,兵备也好,战力也好,看似无甚大的区别,但其实格格不入。义军一个百人队,任何士卒都能有建言。而让黄巾降将哪怕就当个百夫长呢,一当百夫长,降将就不能像其他义军百夫长那样,能听从普通士兵的建议,于是,这一个百人队,因为有了一个黄巾降将当百夫长,于是就变得和黄巾军没得区别了。这对义军战力的伤害是巨大的。普通士兵没了主观能动性,又哪里会有冲车破阵,地趟刀破阵等诸多破阵之法呢?人事安排,看似简单,实则复杂。李孟羲眉头紧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快把头发给拽掉了。刘备关羽静静的等李孟羲想完。许久之后,李孟羲有了一个很天才的想法。既然,黄巾降将放在哪都会影响义军的战斗力,放在哪都像搀沙子,那就放在一个不会有影响的地方。比如——骑兵。李孟羲介入义军军阵军律和战法改革这么久,一直只涉及步兵,未涉及到骑兵。以前是没有骑兵部队,几千把人,骑兵才三十多个,连斥候和传令兵都不够用,就不可能组建一支用于作战的骑兵部队了。现在,黄巾王路部投诚,一下多了几十骑兵,骑兵斥候充裕了,传令兵也充裕了,还剩下一部分,终于能组建一支小小的作战的骑兵部队了。骑兵队刚好就要初建,从头开始,刚好把王路塞进去,一支初建的骑兵队,塞进去一个黄巾降将,不会影响到普通士卒也能出谋划策的“传统”,因为骑兵队从零开始,还没有任何“传统”。于是,对降将王路的安排,就这样被刘备和关羽及李孟羲三人给商量好了,安排王路去骑兵队,为关羽副手,任骑兵百夫长。说到骑兵,李孟羲想问刘备想要传令骑兵在手下听用。刘备哈哈笑着,说明日就把传令骑兵给李孟羲调过去两个。李孟羲现在可太忙了,木匠营重中之重,医师营也是重中之重,还有刘备把军中所有妇孺塞到了后军,也归李孟羲管,再加上军中诸事往往也需要李孟羲协助出谋划策,四处往返频繁,没传令兵,李孟羲都是从车上跳下去,撒开腿跑追上木匠营去谈事情的。要是行军路上有事,还得等游骑经过,凑着游骑的马过去找人,甚为不便。有了专属骑兵,再想去哪里谈事情,方便多了。对降将王路的安排,刘备其实还不满意,人家一个统三千军的渠帅,让人家当个百夫长,着实委屈人。但没办法,这已是综合考虑之后,最好的安排了。官职不能给高,那就只有从其他方面补偿,比如酒肉,比如良马宝甲兵器,可是人家王路座下之马,比关羽的还好,身上大扎铠,比关羽的鱼鳞铠更厚实,而兵器,难道要让刘关张三人把雌雄双剑,丈八蛇矛,青龙偃月刀赏给王路吗?赏无可赏了,只有赏其酒肉,可酒肉也是从人家黄巾辎重里拿来的。等于是,一无所赏,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