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咕咚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过了两秒才缓过劲爬起来。
他愤怒转身,看向那个胆大包天敢绊自己的女人,然而还没等开口,却被一声震惊的“ohsorry!”打断。
紧跟着就是一连串英文道歉糊到了脸上,朱蒂一边焦急解释,一边起身走到他面前,越说越激动,甚至为了表达诚意握住了他的手。
持枪歹徒听得头都大了,只能勉强从这个外国人的动作里领会出她好像不是故意绊人,他懒得跟这个满口英文的家伙纠缠,只道:“好了好了,赶紧给我回去坐下!”
朱蒂朝他友善一笑,回到座位坐下了。
旁边,“新出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第一眼:这个烦人的fbi也算是有点用处……
柯南:“……”真是艺高人胆大……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些可疑人员行为的时候。趁两个劫匪都在车头那里,他得尽快做点什么拯救乘客。
这么想着,柯南悄悄取出了他的迷你手机。
他挂上耳机,正要拨号给目暮警部,可突然,一道高大的阴影投在了他的身上。
“……”
柯南僵硬抬头,跟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的劫匪对上了视线。
“小鬼,你在干什么!”他一把拽住柯南的衣领,把人用力往地上一搡。
柯南啪叽摔在地面,迷你手机脱手而出,滚落在劫匪脚边。
“这年头,小学生居然都用上高科技了。”劫匪骂了一声,一脚把手机踩碎,“赶紧滚回去坐下!再敢搞小动作,我可不会轻饶!”
柯南摸着摔疼的肩膀和头,费力地坐了起来,他蹙眉看着两个劫匪:奇怪,刚才他明明是缩在椅子后面拨号的,两个劫匪都在公交车的头部……这劫匪是怎么注意的他的小动作的
或许是看他太久没有起身,旁边,善良的路人乘客伸来援手:“没事吧,能起来吗。”
“啊,谢谢。”柯南回过神,扶着那只手站了起来。掌心偏凉的温度让他略微一怔,忍不住转头朝手的主人看了过去。
下一瞬,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跃入眼帘。
柯南看看那顶材质奇特的鸭舌帽,又看看帽子下面略显蓬松的卷发,挠了挠头: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等等,在那之前,自己隔壁不是个空座吗,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柯南心里咯噔一声,突兀跳出一个词:闹鬼了!
不过很快,非常唯物的侦探就对此有了解释。
“应,应该只是这个人存在感太低,并且在我们之前就已经上了车,所以我才没有注意。”
柯南心中暗暗点头:“上车时我满脑子都是约翰的事,担心它会不会被安乐死。之后没多久,可疑人员就一个接一个上来了。
“我的注意力全在他们身上,忽略身边的其他乘客也很正常……呃,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否则总不会是这位乘客趁我刚才走神,偷偷从座位底下爬过来的吧——他的衣服非常整洁,穿的又是最容易沾灰的黑色,肯定不是这样。”
思绪转动间,柯南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见过他了:“是你!”
之前有一次他赶时间,乘坐江夏的摩托出行,结果因为赶得太急,半路撞到了人——没记错的话,那时被撞的就是眼前这位热心乘客,只是那时他穿的是一身西装。
想起这场车祸,柯南不由心虚。他清清嗓子,决定先不回忆这些往事,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困境上来。
“说起来,我记得这个劫匪团伙,至今仍有三人外逃。”柯南余光扫过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而现在,出面劫持车辆的只有两个——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分开行动了,其中一个同伙扮成乘客,混入了我们这群真正的乘客当中。”
想到这一点,柯南脑中,潜藏的劫匪同伙人选顿时变得明确起来:刚才他藏在椅子背后打电话,能看到他动静的,只有身旁这位卷发乘客,以及坐在公交最后一排的三个人。
“刚才站在前面的两个劫匪没有低头查看手机或者接听电话的动作,也就是说,那个同伙是通过别的方式提醒他们的。
“而我旁边的这位先生,动静小到连我都险些没注意到他,可以首先排除。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个乘客了……”
柯南的目光首先落到了赤井秀一身上:“按照可疑度来说,这家伙无疑爆表,可是我总觉得比起同伙,他完全可以当这帮劫匪的老大……”
……
柯南努力进行着他的三选一的时候。
车外,一群警察正焦头烂额地暗暗观察着这边。
“我是高木!”高木警官握着望远镜,一边窥视着车里的景象,一边道,“劫匪一共两名,全都身着滑雪装,戴着防风镜和帽子,看不清容貌——两人手上全都持有枪支。”
“居然有枪,那我们就必须谨慎行事了。”目暮警部抹了一把额角忙出来的汗,“那辆公交车应该会环城绕行,你们提前清理一下路上的其他车辆,避免误伤。”
“警部。”旁边,白鸟警官挂断了电话,“上级刚才给了回复,一切以确保人质安全为主,他们正在安排对矢岛帮男的释放。”
“唉,也只能先这样了。”目暮警部叹了一口气,他翻着手头紧急送来的资料,“那个团伙至今有三人在逃,我记得这当中还有一个爆破专家。如果除了手枪,他们还携带了炸弹,事情可就麻烦了。”
“炸弹……”
提起这个词,本就头痛的目暮警部顿时更加头大,他重新拿起手机,联系佐藤美和子:“你那边怎么样了追上那位误租了炸弹车辆的乘客了吗”
——今天他们早早出警,在江夏老弟的帮助下,飞速解决了一起律师纵犬杀人案。
当时目暮警部以为忙碌的一天已经结束,接下来可以好好放松……可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什么结束,这明明就是地狱加班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