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走过来拍拍柯南的脑袋:“放心,我看着他。”
“哈哈……”柯南只能努力仰头憋出乖巧的微笑。
……
乱入的孩子很快就被警方抛到了脑后。
江夏看向那位陪朋友到侦探事务所找过几次猫的眼熟太太:“你今天是不是收到过来自绑匪的勒索?”
“嗯。”堂本太太眼睛含泪地点了点头,“我爸爸被绑架了。”
目暮警部打开了那只印有电视的纸箱,就见里面装的并不是电视,而是各种警用仪器。
“这里放不开。”目暮警部对堂本太太道,“到客厅说吧。”
一直到在沙发上就坐,堂本太太都还没回过神。
她看看对面的侦探,又看看和侦探一起过来的警察,茫然道:“我们应该没有报警啊,绑匪说一旦报警就杀了我爸爸,你们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什么,望向自己的丈夫,“是你报的警?”
堂本秋成连忙摇头:“我只是按照绑匪所说,把赎金放到了公园。”
堂本太太又看向一旁的年迈保姆:“那,昌代婆婆……”
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太端着托盘,慢吞吞地把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又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含混道:“我也没有。”
江夏礼貌地等他们互相怀疑完,然后才指了指被藏在电视纸箱里混进屋的皮箱:“没有人报警,只是不巧警方拿到了这个,并从中推测出了人质的身份。”
“这是我们之前准备的赎金?”堂本太太震惊,“怎么会在警方手里?!”
她丈夫也满脸茫然:“我明明把它放到绑匪要求的地方去了,为什么……”
江夏:“那位绑匪先生在取完赎金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目睹了这起车祸的证人们报了警,所以警方在事故现场找到了这笔赎金。”
堂本夫妻愣住,没想到世界上竟有这种巧事。
目暮警部翻了翻警方紧急收集的资料:“很幸运,那位死去的绑匪有过前科,不难确认了他的身份――我们正在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和生活环境,希望能从中找到藏匿父亲的地点。”
堂本太太忽然发现了什么,她拿起赎金箱里附带的注射器药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支药居然没能送到爸爸手里。他的肾病很严重,必须每隔6个小时注射一次……”
江夏:“上次注射是在什么时候?”
堂本太太抹了一把眼泪:“是早上9点,他一直都在那个时候打药。”
“9+6……”目暮警部算了算数,“下午3点,等等,现在已经超了啊!”
堂本太太指尖焦虑地摩挲着药盒:“短暂超出一会儿也不要紧,但如果连续8个小时都没能注射,他的身体就要出大问题了。”
“8小时……”目暮警部继续掰指头,一边掰一边看表,看完他顿时头大,“也就是说,只剩一个半小时了。”
如果给他一两天,他相信警方不难排查出人质的位置,可是一两个小时……时间也太紧了!
但事到如今,只能先硬着头皮上:“能详细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吗?――你父亲今天的行程、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他失踪的、绑匪的接触……这些都有可能是关键信息,不要漏过。”
江夏补充道:“包括你们的家庭状况,远亲近邻。绑架有很多时候是熟人作案,不能大意。”
堂本太太显然从她的朋友那里听说过不少夸赞江夏的话,此时听到这位侦探开口,她连情绪好像都变得更稳定了一些。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远房亲戚我不太认识,只认识家里的这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我爸爸经营着一家金属加工会社,我是他的独生女,这位是我的丈夫堂本秋成,这位是帮忙料理家务的昌代太太。
“今天是我爸爸会社的创业纪念日,他给会社放了一天假,所以今天我爸爸和丈夫都没去上班。”
“哦。”目暮警部听出了什么,望向桌对面那位堂本家的女婿,“你也在你岳父的会社工作,所以以后那家会社将由你继承?”
女婿点了点头。
旁边,听到这话的昌代奶奶蹙了蹙眉,手指攥紧了托盘。
堂本太太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讲着:“早上9点,我帮爸爸注射了今早的药物,然后我就出门去了朋友家。所以后面的事……”
堂本女婿今天在家里待了一天,他接着妻子的话道:“我岳父每到休息日都喜欢外出散步,光子离开没多久,9:30左右,他就也惯例出了门。”
目暮警部一边听一边刷刷记录着情况:“你没一起去?”
堂本女婿摇头:“我岳父不喜欢在散步的时候被别人打扰,而且公司虽然放假了,但还有不少堆积的事,我得留在家里处理这些。”
“秋成先生的确在书房忙了一上午。”旁边的老奶奶开口道:“11点的时候,我刚打扫完浴室,家里的电话就突然响了。我接起来以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堂本先生的家属。
“我只是一个家政员,算不上家属,就把电话转给了书房的秋成先生……谁知那通电话居然是绑匪打来的,他找我们索要3000万的赎金。”
“嗯……”目暮警部看着记事本上清晰的时间线,心情稍微变得舒畅了一些,“也就是说,人质是在9:30独自出门,到11点你们接到绑匪电话的这段时间出事的,绑架地点应该就是他散步的路线――你们知道他平时喜欢在哪散步吗?”
堂本太太点了点头:“我跟他一起去过几次,爸爸的散步路线一直都很固定――我去找张地图。”
没多久,警方就拿到了堂本太太画下的“人质散步路线图”。
目暮警部把这张图传回给警视厅的人,让他们沿着路线寻找:如果能幸运地找到堂本先生遭到绑架的地点,或许就能循着相应的痕迹。
而在警方忙碌的时候,江夏端着茶杯随意逛了逛,停在了那位心理医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