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红龙血脉术士,就可以搞来一些红龙的血浆,融合其它辅料,饮用或者注射之后,就有可能强化自身术士血脉,开发出新的法术。
这叫做“同源强化”。
一般来说,注射的效果要比口服更好,但是涉及“血液排异反应”,风险更大。
万一撑不过血液排异反应,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还有一个相似的思路,叫做“近源强化”。
还是拿红龙血脉术士举例,假如他没能搞到新鲜的红龙血浆,但是偶然获得一些蓝龙血浆。
虽说龙种不同,好歹都是真龙,血缘相近,也有可能对自身血脉起到强化作用。
但是这种“近源强化”,不确定性就更大了。
往好里说,血脉差异越大,发生变异并且觉醒更多新法术的可能性也越大,这表明“近源强化”的上限比“同源强化”更高。
但是也有坏处,血脉差异更大,血液的排异反应也更强烈,风险显然也更大。
从“同源强化”和“近源强化”,是否可以推导出“异源强化”呢?
还是红龙血脉术士,如果得到一些异怪之血,可否采用同样的方式对自身进行强化?
这种思路,的确有人试过,然而下场大多极其凄惨。
倘若血脉根源截然不同,差异太大,强行融合的风险也就更大,脆弱的血肉之躯,承受不住如此酷烈的排异反应,往往会落得个玩火自焚的下场。
除了疯子,很少有术士敢于尝试极度危险的“异源强化”。
“术士”,毕竟是一个与法师同样具有悠久传统和丰富历史积淀的主流奥法职业。
大学校园里的术士学生,大部分课时的内容就是学习如何强化自身血脉,各种教科书和文献资料,多到可以塞满图书馆,有很多现成的修行道路可以参考,有很多前辈的经验教训可以借鉴,实在没必要自己开脑洞,瞎折腾。
这就是大学教育的价值所在。
就拿注射血液这种最简单的强化方式来说,现今主流的强化策略叫做“搭桥法”,巧妙的将“同源强化”与“近源强化”结合起来,在风险可控的同时,最终甚至能够达到“异源强化”的目的。
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核心思想就是“渐进逼近”。
还是拿红龙血脉术士来说,第一步选择“红龙血浆”,进行“同源强化”。
下一步,寻找一条具有红龙血脉的混血龙,比如红蓝混血,采其血浆,调制成炼金药剂,进行“准同源强化”。
现在,这位术士体内已经具有红龙与蓝龙双重血脉。
第三步,取得蓝龙血浆,注射强化,这同样是一次“准同源强化”,风险很小。
到此为止,通过三步强化,实际上已经达成了“近源强化”的目的。
过程虽然有点繁琐,但是好在风险可控,安安稳稳的提升实力。
第四步,再设法搞一只兼有“蓝龙”和“异怪”血统的混血生物,取其血浆,调制注射。
这是一次跨越幅度比较大的“近源强化”,但是有了前面三步的铺垫,自身对异质血液的融合力已经大幅增强,除非倒霉到了极点,遭遇极小概率事件,倒也不至于死于血液排异反应。
到此为止,我们的术士已经兼有红龙、蓝龙和异怪三重血脉了。
接下来的第五步,就可以直接提取异怪血浆,再次进行“近源强化”,继续开拓自身术士血脉的广度和深度,随之而来的,当然是觉醒更多新法术。
至此,经过五个步骤循序渐进的操作,一个红龙血脉术士,最终实现了对“异怪之血”的“异源强化”。
每前进一步,都像是朝未知领域搭设一座桥梁,好让自己得以安全前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最终抵达彼岸。
这就是“搭桥法”,麻烦一点没关系,贵在“安全可靠”,所以才能经受住时间的检验,成为时下广受术士阶层推崇的主流血脉强化方案。
当然,这只是一个笼统的思路,真正实行“搭桥法”的时候,还需要解决很多现实难题。
比如说,“具有蓝龙血统的异怪生物”,现实中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奇葩生物,如果术士需要用到,就只能设法自己培养一只。
利用高阶变形法术,是一个可行之策。
还有一种普遍采用的办法就是杂交育种,淘汰掉失败的实验体,人工选择出适用于血脉强化的混血品种。
米德嘉德大学奥法学院的术士专业,专门开授育种课程,搞得整个专业好像“怪物博物馆”。
术士专业的学生,都被迫成为饲养怪物的小能手,着实苦不堪言。
实在懒得自己饲养育种,可以去达宁堡的“物种博物馆”,订购符合自身需要的物种,用于强化术士血脉。
当然,前提是兜里不差钱。
比如“蓝龙血脉异怪生物”之类奇葩物种,肯定不便宜就是了。
乔安回想术士们开发血脉的方式,这个操作套路,看着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跟他通过为自身注射“唤醒剂”,从而获得变身对象的超自然能力如出一辙吗?
术士的血脉法术,其实很像超自然能力。
既然“唤醒秘法”可以用于激活超自然能力,是否对于开发术士血脉潜能同样有效?
从理论上讲,“唤醒秘法”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同源强化”方案。
问题是,这种思路在现实中可行吗?
乔安决定拿约瑟芬夫人当实验体,验证一下自己的理论是否行得通。
在着手配制“唤醒剂”之前,乔安先把自己的思路向约瑟芬夫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特别强调注射过后可能出现的排异反应,提醒她慎重考虑风险,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接受注射。
“乔安,你把我自己的血液抽出去,然后再注射回来,这听起来有点像时下流行的‘自血疗法’,甚至连‘同源强化’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有风险呢?”约瑟芬夫人纳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