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
“扶什么?”
“不用扶。”
“你奶奶虽然七老八十了,也还没有到这么点路就要人扶的地步。”
……
“奶奶。”
萧骁收回手,“您还没有到七老八十。”
他纠正老人话里的不实。
“地上有积雪,您小心些。”
他提醒老太太。
……
“哦。”
老太太下意识点头。
随即反应过来自家孙子前面的话,“呃……”
老太太一愣。
随即用力点头,“当然。”
“我还年轻着呢。”
“我那不就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吗?”
“我可没有到七老八十。”
老太太强调。
……
“是是。”
萧骁笑着应和。
一边把老人送回了客厅。
……
老爷子已经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太太瞥了一眼老爷子。
对骁骁笑笑,“行了,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我看你爷爷下棋去。”
……
萧骁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雪还在下。
“咯咯~咯咯~”
鮥鮥鱼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为院子清逸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奇诡。
萧骁翘了翘嘴角。
放假回来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了。
要是哪天他家的院子里没有了鮯鮯鱼的这个“背景音”了,他大概才会不习惯了吧?
……
萧骁看向梧桐树下的池子方向。
鮥鮥鱼探出脑袋。
一道水箭向半空的鴖疾掠而去。
……
“啾啾~啾啾~”
鴖欢笑着躲开了水箭。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了鮥鮥鱼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待看清鴖爪子里白白的东西是什么后,萧骁忍俊不禁。
它们这算是在玩打雪仗吗?
……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嘤嘤~嘤嘤~”
见鮥鮥鱼躲开了鴖的雪球攻击,婴勺偷偷摸摸的丢了一个雪球过去。
悄无声息。
迅若闪电。
这般出其不意的一击,又有鴖在吸引火力-
却还是被鮥鮥鱼发现了。
鮥鮥鱼尾巴一甩,雪球便以更快的速度、裹挟着更大的力道倒飞回了婴勺的位置。
……
“嘤嘤~”
婴勺大叫着躲开了。
……
萧骁弯了弯眉眼。
他没有想到婴勺也加入了这场打雪仗。
是被鴖拉过去凑数的吧。
这样双方刚好二对二。
不然,鴖一对二,对着还是狡猾的鮥鮥鱼,可就只有被“欺负”的份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
萧骁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鴖跟婴勺似乎有些情况不妙的样子。
明明按理说,两只在空中的妖怪自然比水里的妖怪机动性更强。
无论是视野还是活动的空间都要更广。
偏偏,占据优势的鴖跟婴勺愣是把自己陷入了下风。
这次,飘落在院子上空的真的是鮥鮥鱼的笑声了。
萧骁扫视了一圈院子。
发现不少的妖怪都在围观“看戏”。
连梅女都坐在了枝头,托着下巴、神色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嬉闹。
见鴖被雪球擦身而过,又因为散落的雪花挡住了周边的视野,眼看就要被鮯鮯鱼乘胜追击-
梅女似是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待细看过去却发现梅女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萧骁笑了笑。
梅女垂眼。
也对萧骁恬淡的笑了笑。
萧骁收回看向梅女的视线。
重新看向了梧桐树下的池子。
婴勺松开揪住鴖的爪子。
一脸的没好气。
“嘤嘤~嘤~”
这个笨蛋。
差点就要跟上次一样被砸的满身的雪了。
那它们不就输了?
不。
它决不允许。
它不喜欢输。
尤其是再次输给一样的对手。
这两个家伙......
婴勺低头眯眼。
脸色不是很好看。
尤其听着不断响起的对方的笑声......
就像是在嘲笑它们一样。
萧骁眉梢微挑。
婴勺很认真啊。
因为不想输?
相较婴勺的严阵以待,刚刚被婴勺救了从而躲开了鮯鮯鱼的水箭的鴖却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欢快模样。
鴖跟婴勺真的是迥异的处事态度。
萧骁失笑。
鴖无谓游戏的得失与输赢。
玩的高兴最重要。
而婴勺做事认真。
就算是游戏,它也要赢。
不然它何必浪费时间玩这个没什么意义的游戏?
鴖跟婴勺的想法都没有错。
不过,跟鴖搭档玩游戏,婴勺会比较辛苦就是了。
自己在努力赢下比赛。
队友却在划水。
还一脸的“傻笑”。
完全不明白它在做什么。
给它拖后腿......
换谁,都会觉得一股气堵在喉咙口。
上不去,下不来。
难受的很。
“萧骁大人。”
空灵清丽的嗓音传入萧骁的耳中。
是梅女。
“您觉得它们谁会赢?”
萧骁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坐在枝头的梅女。
在他的印象中,梅女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妖怪。
梅女垂眼。
长长的青丝从肩头滑落。
温柔的拂过枝条上的梅花。
“梅女觉得谁会赢?”
萧骁对这个问题梅女会给出的答案有些好奇。
被反问了......
梅女微微一愣。
随即回答脱口而出。
“鮯鮯鱼。”
萧骁眉梢轻扬。
“哦。”
“鮯鮯鱼。”
萧骁没有什么惊讶。
毕竟,现在对面的局面还挺明朗的。
鴖跟婴勺就是被鮯鮯鱼追着打。
鴖笑着、叫着。
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婴勺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模样。
它们快要输了。
它们又要输了。
怎么回事?
婴勺不解。
为什么它们两个飞在空中的妖怪却打不过两只躲在水里的妖怪?
太奇怪了。
这不合理。
两只小妖怪鲜明的对比让萧骁的面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它们之前这样打过雪仗?”
萧骁看出了几只妖怪动作的熟练。
就猜它们应该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了。
“嗯。”
梅女微微颔首。
“萧骁大人说的对。”
“这次是它们第三次玩了。”
“第一次,平局。”
“第二次,鮯鮯鱼赢了。”
“这是第三次。”
“应该是鮯鮯鱼赢了。”
梅女平淡的语气,明明说着不确定的猜测的话,却像是宣告一个事实似的。
透着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笃定感。
萧骁有了些许的恍然。
难怪婴勺一副气的要跳脚的模样。
对鴖也愈发的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