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近一点,再近一点!”
决阳眼看着底下正在攀爬的修罗斌人,他们的速度很快,一个个面目狰狞,朝着顶部爬来。
他们越来越近,决阳看得也越来仔细,同样看得越来越仔细的还有流云。
流云看到的与决阳看到的不同,他的左眼所看到的东西更接近事物的本质,也就是在他看清楚的那一个瞬间,他的脑子突然就嗡的一声,就好像是有一道惊雷直穿大脑。
他,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流云看到,那些修罗斌人的修罗脊上,都存留着一些法术气团,每一个,都分得了一些。
当然,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就有的,但流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不相信,底下这几百个马贼,全都是法修者,全都凝法成功了,那么如果不是全部法修的话,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们,全部都变成了巫蛊,每个人分得了到现在还未露面的梅花姑的部分法力,然后受了梅花姑的操控,才会不顾云龙的命令,朝着炉顶冲来。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完美地契合当下的情况。
唯一让人不能理解的事,这梅花姑,是怎么做到的呢,明明都一直没有现身,明明巫蛊人偶也已经被破坏了,这梅花姑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底下这么多的修罗兵人都变成巫蛊的呢如果她真有这种大神通,将巫蛊活控应用到这种程度,那她何不直接控制了他们三人呢
流云想不通,已知的线索实在太少了,就像是那个真相明明就在眼前,但却无法再前进一步,无法触碰到最终的真相。
线索,他需要更多的线索,但现在,实在不是寻找线索的时候,因为那些修罗兵人,已经到了脚下了。
“百式飞镰,出!”
决阳等的那一瞬就是现在的这一瞬,万千风刀瞬间齐发,朝着塔壁上攀缘着的修罗兵人们冲击而去,一瞬间,那些修罗兵人们遭到冲击,就像是小木屋受到了洪水海浪的袭击,登时便崩溃,无数兵人从塔壁上掉落,一个接着一个,一波接着一波,密密麻麻,远看就如蚂蚁落树,风雨飘摇。
决阳见此情形,面露喜色,他选的这个时机是对的,就是在这一个瞬间,百式飞镰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最大,也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一个瞬间,才能够一举击溃那数百个攀附在塔壁上的修罗兵人们。
决阳的确已经做的很完美,但他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修罗兵人的身体那可是铁甲构成,这一波冲击让他们从数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普通人肯定会摔成肉泥,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不是普通人,就算是从数十米高的墙壁上掉下去,他们也不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很快,那些原先已经摔下去的修罗兵人就又站了起来,再次爬上了塔壁。
而且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决阳,有点绝望了,“现在怎么办,我的法力已经快消耗完了,百式飞镰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若是让这帮家伙冲上来,那咱们就要变成三坨肉泥了!”
这话刚一说完,第一波兵人已经登上了炉顶,他们是刚刚那一波爬在底部的一群人,因为上面的兵人大队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所以位于底部的他们并没有被冲击到地面去,相反,他们见到百式飞镰消散,纷纷都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达了炉顶。
这第一波人一共有五个,然后是下一波,一波接着一波,很快,这原本很大很空旷的铁甲炉顶之上就已经挤满了人,兵人们将决阳,流云和鸠三人团团围住,决阳本想施乘风之法带流云和鸠离开,担当他在体内运转周天之时他便很快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法力,已经不足以让他带着两个人飞走了。
这场战斗,无疑已经拖的太久,决阳两次使用了镰鼬之后,身体状态一落千丈,能支撑到现在,全凭一腔热血,所谓无知者无畏,决阳之前从未将镰鼬用于实战之中,他,就是那个无知者。
“我的法力已经快消耗完了,乘风也施展不出,瘦小子,快想办法,不然咱三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决阳低声催促,此时,那些修罗兵人们,随时都可能出手,他们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流云,当然在拼尽全力地想办法,但这种时候,这种情况,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三个脱险啊!
“可恶啊,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要我解除封印吗
真的要这么做吗,要是解除了,我能护他们周全,可我自己和家族的秘密就再也守不住了,可是要是不接触,那么我们三个就会当场死在这里,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选,可恶啊,这时候要是有一个和我一样深藏不露的人在场就好了……”
流云的大脑混乱,无数的决定在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他很凌乱,他无法抉择,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他已经无法在和以前一样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修罗兵人们,气势汹汹,冲向三人。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甲,现!”
“嘭!”
爆炸,强烈的爆炸。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修罗兵人瞬间便被轰飞了出去,决阳和流云目瞪口呆,爆炸是从他们身后发出的,但他们两个人却毫发无损,他们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身后竟是站着一个钢铁人,这钢铁人和身边的修罗兵人们不一样,它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是一副货真价实的盔甲一般,而那引发爆炸的冲击炮,就是从这铁甲人手部的炮孔发出来的。
钢铁人通体暗紫,金属感十足,胸口刻着一个九芒星的图样,整个身体看上去,十分的修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性,套在了一副玩全封闭的盔甲之中。
决阳和流云只看这一眼便已经明了,这钢铁盔甲人,就是一直默默无闻的鸠。
靠,还真有一个和我一样身材不露的人啊!
流云,尴尬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