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听到贺先生突然说话了,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贺先生原来还是一位美食家呀,只是不知道这青鱼是什么鱼?”
“青鱼也叫黑鲩、螺蛳青,是吃螺蛳、河蚌长大的鱼,肥美美味。不过,此鱼只生在长江的下游,重庆这里是没有的。”贺先生有些不屑的说道。
“贺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学教授,知识渊博,懂得就是比我们多啊?”林寒故意笑着恭维他道。
贺先生听到这话愣了愣神,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看了一眼林寒,“林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啊?难道还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大学教授?”
林寒微微一笑道:“贺先生的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今天竟然在陪都嘉陵江畔的渔船上和你见上一面,真是有缘啊!”
贺先生瘪了瘪嘴,他并不是很相信林寒说的话,一脸木然的说道:“林先生,你就不用这样套我的话,我贺某人默默无闻,就是一个教书先生,何以可能名声在外,让林先生这么惦记呢?”
贺先生现在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也不出乎林寒的意料,他微笑着继续对他说道:“贺先生,贺特派员,你今天真的是运气太不好了,刚刚来到重庆一下船,不仅没有见到来接应你的人,反而落入了我们军统局的一个圈套里。”
贺先生听到林寒突然说出“特派员”三个字的时候,心中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鬼差事,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接下来。
他嘴里仍然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林先生,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已经给你说明了我的身份,我就是一个来重庆投靠老友的落魄教书先生。”
“贺先生,我们就不要绕弯子浪费时间了,小孔的身份现在我们已经查明,他是上海汪伪政府76号的特工,他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和护送你安全抵达重庆。”
林寒突然对贺先生说出这一番话来,然后就紧紧的盯着贺先生的双眼不再说话,只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消逝不见了。
“小孔,你们把它怎么样了?”贺先生有些吃惊的问道。
“贺先生,我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在我们的审讯过程当中,他已经招供了他的身份和此行的任务,现在已经把他送往军统局本部机关。”马宝驹看了林寒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对贺先生说出了这番话来。
“小孔是什么人?他是什么身份我其实并不清楚,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下人,我的朋友只是安排他在路上护送我而已。”贺先生依然强辩道,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其实他心中也非常清楚,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何况是军统局的人呢?
林寒严肃的说道:“贺先生,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但是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在这条船上,我敬你贺先生是大学教授,是知识分子,文化人。但是如果把你送到军统局本部机关,也许你在这里不想说的话,在那里不得不说出来,不过到时候皮肉之苦可是免不了的。”
林寒这一番话既是好意相劝,也有威胁的成分,贺先生自然是听得明白的。他愣了愣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林先生,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林寒微微一笑,说道:“贺先生,今天天色已晚,我们也就长话短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改个时间,我倒要和贺先生好好的讨教一下美食”
贺先生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时,在一旁的马宝驹还端起桌上的水壶,给贺先生满满的倒了一杯茶水。贺先生还颇为有礼貌的向他道了一声谢。
“贺先生,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封信中的木先生是谁?他在哪里?”
林寒一边说着,还把那一封信轻轻的放在了贺先生面前的桌子上。
贺先生有些发呆的看着林寒,一时竟然有些语塞,半晌之后,他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林先生,请问我告诉你之后,你真的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吗?”
“贺先生请放心,我说到做到,你的安全我完全能够保证,不过,短时间之内你得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能够配合我的行动,我甚至可以这样告诉你,你不仅能够挽回一条性命,而且将来还可能因功抵过,对贺先生来讲不会是一件亏本的生意。”
现在的林寒对面前的这个贺先生心中已经有了进一步利用的计划,所以他才推心置腹的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贺先生从林寒的眼睛里看出他说出这番话是非常真诚的,并不是仅仅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而做出的虚假表态。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林先生,说起来这个木先生,也许你并不会感到意外,我想你们军统局对他应该不会陌生,说不定还是你们那里的常客。”
林寒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贺先生,虽然我加入军统局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对军统局的情况还是颇为了解的。”
“哦”贺先生有些吃惊的看着林寒,不过他还是相信的点了点头,“林先生这么年轻,就坐到了军统局主任的位置,我相信一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以戴笠的用人原则,你是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贺先生又看了一眼林寒,说道:“对了,我听说军统局有一个后起之秀,曾经还破获了日本人的潜伏多年的谍报网,我想就是你吧!”
马宝驹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然后对贺先生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我们军统局磁器口办事处的林主任,他不仅深受戴主任的器重,而且在委员长面前也是鼎鼎有名的。”
贺先生又“哦”了一声,长叹了一声,说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军统局有林先生这样的后起之秀,确实是占了一些先机呀!”
林寒见他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在此扯东道西的,他故作有些生气的问道:“贺先生,我们就不说其他的了,请你告诉我木先生到底是谁?”
贺先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木先生是我的一位多年老友,他现在是重庆大学的教授。”
“啊!……”
林寒和马宝驹听到贺先生的回答都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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