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看着童敬天的样子,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手中还抱着一床被子往墙角缩了缩身体。5八5八5读5书,..o
要是林寒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哭笑不得的。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与当初在“春秋酒家”第一次和林寒侃侃而谈时的从容相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童敬天手中拎着驳壳qiang,贴着窗子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他现在已经听出来,刚才窗外的脚步声已经完全停止了下来,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时,就听到窗子外面突然响起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他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他的口中立刻也回应了两声。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缩在墙角陈忠实说道:“陈师傅,别担心,是我们的人。我现在去开门,你呆在这里别动。”说完,他就走出了卧室,来到旁边的一个侧门边。
他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黄天邦的脸,他连忙打开了门栓,把黄天邦让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又吹了一声口哨,就看到两个行动队员,从街道的阴影里快步走了过来。
童敬天赶快让他们进了门,然后伸出头去,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他又很快的把门又关上了。
童敬天这才回过头来对黄天邦说道:“队长,这么晚了,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出事了?刚才我听上街上有qiang声。”
黄天邦点了点头,问道:“陈忠实现在在哪里?马上带上他,和我们一起走。”
童敬天连忙回答说:“好的,陈师傅现在正在屋里,我马上就去叫他。5v八5v八5v读5v书,.●.●o”
黄天邦嗯了一声,又回头对另两个行动队员说道:“刚才我们在过来的路上,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两个行动队员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叫熊大彪的行动队员说道:“队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在经过‘明月鱼庄’的时候,我和王麻儿分开走的,那里也已经打烊,也没有看到有人。”
黄天邦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待会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前面仔细打探一下,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如果有不知趣的家伙,立刻干掉他。”
熊大彪和王麻儿都看到黄天邦脸上冷酷的表情,连忙点头说道:“遵命,队长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这时,童敬天带着陈忠实走了出来,陈忠实那天和黄天邦见过面,刚才又听童敬天说,这是他的上司,还特别对他强调,是林先生请他去的。
陈忠实听说是林寒让他过去,知道一定是有急事,虽然他心中有些犹豫,还是答应了童敬天。
陈忠实简单收拾了一下,穿了一身长衫,就跟着童敬天走了出来。
黄天邦和陈忠实打了一个招呼,还安慰他说道:“林先生现在想见你,我们不用去多远,就在街上。”
陈忠实听黄天邦这么一说,先前紧张的心情才平息了下来,嘴里轻声的说道:“好的,黄队长,我跟你们去见林先生。”
黄天邦点了点头,随即又把他刚才的安排给童敬天说了一遍。
童敬天嘴里说了一声明白了,然后就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先让熊大彪和王麻儿,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略微等到片刻,他对黄天邦和陈忠实一挥手,说道:“队长、陈师傅,你们先走,我断后。”
黄天邦点了点头,和陈忠实并排着走了出去,很快就隐身于黑暗之中。
童敬天这才走出门,回头又把门拉过来关上,再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就跟着黄天邦和陈忠实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凉如水,除了偶尔响起的几声狗吠,午夜的苗儿石街上,此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在“明月鱼庄”二楼上的一扇漆黑的窗户里面,却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眸,看到了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童敬天的身影最后一个消失之后,这个人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显然他陷入到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回到他住的那间隐秘的的房间里,他点亮了灯,然后点燃了一支香烟。
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短头发,戴着眼镜,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有一双坚毅而内敛的眼睛,这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磁器口围捕行动中,侥幸漏网的原“老王茶馆”的掌柜——老王,他的本名是大岛正雄。
大岛正雄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报纸,随意的翻看着,好像他的心思,并不在报纸上面,他心中,此刻一直不断的重复着刚才躲在窗户后面窥视到的情景。
其实,自从上次负责买鱼的中田回来,向他汇报,“春秋酒家”的陈忠实带着一个陌生人来买鱼时,他心中就产生了疑惑。
难道我们暴露了?他觉得有这种可能,因为“春秋酒家”的陈忠实,以前在“渔船餐厅”做过厨师,他是认识中田的,虽然他不一定不知晓中田的真实身份。
虽然大岛正雄并不是经常外出,很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陈忠实也并没有在这里看到过自己,不过,他还是隐隐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所以这段时间,他为了不引人注目,完全没有再外出,就是和季先生偶尔的对弈,他也没有去了。
他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太大意了,不应该因为自己对下棋的渴望,而与季先生进行了接触,虽然次数不多,但是他依然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而且今天派出去的两个伙计,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再联想到那一声qiang声,他心里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他现在考虑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动,是走还是留?
要想让他马上就走,他心里是非常不甘心的,因为自从磁器口失败之后,他一直在重整旗鼓,寻思报复。
不过让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是,自己策划组织的三起对林寒的刺杀事件,全都失败了。特别是后面的两次,他可以说动用了自己的精英力量,没想到依然和第一次一样,以失败告终。
他突然明白过来,那个叫林寒的年轻人,竟然是他在中国潜伏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对此,他真的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失败。
是的,他不甘心。他一直在暗中策划,要重新给那个年轻的对手,最致命的一击。
季先生宅子中的林寒,此时同样也不甘心,那个在他手中溜掉的人,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他缉拿归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