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阁二楼雅座,坐着望乡三人。这里的酒菜远近闻名,但它挂在阁面上的最鲜明的特色,便是这孤僻小城中的唯一一家妓院。
出奇的是,好色又精通催眠术的亥子并没有对妓 女们动手,反而手中一直摸索着那小女娃子的身体。
女孩坐在比她的屁股还要宽大的亥子的大腿上,享受般低着头,面上红扑扑的,时时抬起头用娇羞的眼神鼓励亥子继续手上的动作。
太可怕了,坐在对面的望乡心生戒意。那可怜的女孩毫无防范地被洗脑,整个人的观念情趣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何去使自己清醒才好?
亥子乐呵道:“未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原来是午佛那家伙给您老出了个大难题,戌男老弟现在半点控制能力的水平都有,您老可打算怎么教啊。 ”
未老酌了杯酒,砸了几下舌头,回道:“能控制他能力的,只有戌男自己,我没有教他的本事,只是将他身体里的穴脉条路通通告予他知晓便罢,老朽的建议是....”未老看着望乡说道:“戌男你应该将自己的能力分成数个阶段,在你这可怕能力的关口处多加几级大门,平日里关门不用,待到用时一级级的释放自己的能力,做到收放自如就妙了。”
望乡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话,许久后,他压低着声音,回道:“岂不是更费力气,却做了无用功,生机吸得更慢了。”
“非也!”未老夹着筷子点着盘面道:“老朽之前就与你说过了,你当前的能力似乎都停留在穴脉的表面,面下深处,那才是你真正的能力,也因为你穴脉迟迟不加限制,导致你吸噬的万物生机大多白白浪费掉了,若是在穴脉各处加上‘门’,让‘水流’只进不出,效果就立竿见影了。”
见望乡仍旧不懂,未老说道:“譬如一根野草,此刻的你吸干了它生机,可转化成让你呼吸两次的能量,但若是你给穴脉加上了门,一根草或许能让你呼吸一天,毕竟与纯粹的能量不同,那可是生命啊,能量吞干了还能重补,生机一旦失去,除了死亡别无他路,因此一缕生机应当在你体内转化成巨大的能量。”
“在理”亥子说道:“你一下子吸干了人家的寿命,它一生能产生多少能量啊。”
又是一阵沉寂,望乡开了口,却并没有提及该怎样去做,反而冷了语气,问道:“为何?要帮我,你们不是不讲究规则吗?”
亥子忽然一怔,未老没有理会,低着头嚼菜。片刻之后,亥子突然暴起,一巴掌拍碎了桌面,脸上怒火冲天,嘴里骂了一句难听的话,接着指着望乡的鼻尖怒骂道:“个老饼儿,你他娘的吃屎了?老子乐呵陪你走了一路,你他娘只会拉着个黑狗皮脸,给你爷爷难色看!你当老子没脾气!”骂语里多含祖宗亲娘之类,污耳浊心,难有人听得下去。
亥子骂了盏茶功夫,口干舌燥,心里的气顶到了脑袋,接下来就开始往脚下挪了,再怎么火气也慢慢弱了。只是望乡自始至终没有动过身子,也没回过话,让静下来的场面有些尴尬。
望乡不是不想动,他的能力虽然被未老强行阻住,但怒气一上来,蓄足了气势,就足够让能力冲毁“拦河的大坝”,被这番羞辱,纵使是个冷主也该暴怒了。望乡自知对他有用的只有未老,亥子的能力虽然棘手,但只要一瞬间吸干了他的生机,也是可行的。只是从方才到现在,他的身体包括舌头都僵硬的很,心在动而身不可动。
原来未老在亥子暴起的那一刻,就暗自用银针封住了望乡的身体,他太了解亥子这家伙了,脾气火爆,但为人朴实,没有歪心思(不包括对女人),让亥子把这股气发出来就好了,原先怎样就是怎样,没准两人的关系还能更好。
果然,尴尬之中,亥子的火气快速的消退了,他反而先不好意思了起来,面上已经不恼了,但实在不好说话。这时,未老说话了,他开口道:“他可不就是条黑狗皮脸吗?不然能叫天罡狗?你也是头黑皮猪罢。”
“额哈哈哈哈....”亥子全然没了火气,拍着脑袋说道:“未老说的对,咱就是黑毛黒皮的猪罢,戌男老弟,咱俩可不就是一对好伴。这方才老哥我酒劲上头,耍了酒疯,诶?你可不能见外啊。”
未老暗暗解开了望乡的封印,并立即按住了他的腿,面上带笑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人却是大好的,你以后会靠他帮忙的。”
望乡阴沉着脸,终归是没有动作。亥子的直心肠,一瞧见望乡没有发火,自以为他又是个和未老一样脾气的家伙,心里发喜,想着要和戌男处好关系。
三人转而来到另一张桌子,走动时,亥子摸着女孩道:“回家洗干净喽,和你应蓉姐姐扒光了去床上等老子。”
“是,奴婢回家等老爷。”小女孩娇滴滴回道,接着便小跑着往亥子家赶去了。
新的酒菜一上来,三人和没发生方才之事一般,继续说起话来。
亥子给望乡倒上了酒,说道:“老弟,你可得快点参透自己能力了,咱们这一行人,活的是逍遥自在,你早点卖力,就早点享乐了。你瞧我,除了我那两位天仙儿一般的娘子,家里还有百八十个漂亮奴婢,过半都给我下了崽,下了我也不养,扔了烧了,我得了自在,反正我能力一开,娘们儿心里就只剩下老哥我。老哥我还偏要良家姑娘,味道美得很,咂咂....”
“再说未老”亥子指了指桌面说道:“天上的咱不说,地上的人间,咱未老的医术那是首屈一指,看人未老现在,一边济世救人,一边杀人,怎么招?自在啊,你现在没体味到这种感觉。”忽的大喊了一声小二,亥子撸起了袖子。
小二慌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爷,您吩咐。”
亥子手起便落,一根筷子穿透了小二的脖子,阁楼里的人本来见着亥子方才发怒,心里有些惧意,这下倒好,可算是把店里人吓傻了。亥子却毫不在乎的说道:“就是这样,有什么?能怎么样。”忽的跳起身来,从窗口隔空抓过来底下过路的一个女人,一巴掌拍在那女人屁股上,女人裙子便碎了,亥子竟当场褪了裤子“云雨”了起来。那女人回过神来,又哭又闹,奋力挣扎,不料亥子又一巴掌直接拍软了女人的后脑勺。
众人只见得两坨黑白身子“做事”,也再没听到那女人的哭声,等到亥子舒服够了,那女人刚巧也咽了气。亥子抬手一抓,就把那女人扔出了窗外。
清脆地拍了下手,亥子耸了耸肩,对望乡说道:“有什么?我就这么做了?谁能管我?来男的我杀,来女的我干,想来就来,我自在做事。”
望乡喘息的有些不均匀,他自小便是“恶魔”不假,但却不是此等变态。但未老一句话,竟勾起了他心弦。
未老不愧是老江湖了,他勾嘴缓缓一下笑,对望乡说道:“戌男,我猜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其实你大可不必披着阴影活着,你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未老靠近望乡的耳朵,轻声说道:“说明你不凡,你是天生的神,既然为神,你怎能用猪狗的戒律来规矩自己呢?错的不是你,而是全世界。”
望乡心中一颤,他早将自己当做了恶魔,但当遇到风筝之后,他拼尽一切想要做一个正常人,为了能陪在风筝身边,他付出过全部。但事与愿违,他终究是个魔鬼,多年的躲在阴暗中的孤独生活,足够使一个人产生扭曲的心里幼苗,他不是变态,只是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反抗命运,无法融进世界后,他渐渐觉得自己才是对的,而错的是世界,即便这是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在永无宁日的阴暗中变的合情合理了。他太渴望、太爱慕自己的女神了,做凡人不成,做一个神,以神的姿态来接近风筝,或许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甚至曾经疯想过,杀光所有人,只剩下他和女神,或许会是个完美的结果。
“戌男老弟,来吧,你还等什么?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快了,你会着迷的。”亥子裤子还没提上,摊开双手邀请着望乡进入无规则的世界。
未老意味深长地对望乡说道:“哎,你莫非就没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或者人?”从望乡一瞬间的眼神变化,未老猜到了些事情,他拿起酒杯道:“那人看来你得不到,并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将自己放的位置不对。”他再次说道:“戌男,望乡?别犹豫了,你是神?人....当然无法理解你,既然这个世界与你格格不入,不如毁了他,或是杀光不服从你的凡人,从此,人间的条例由你制定。”
亥子抓来一男一女两人,摔到了望乡身前,亥子说道:“杀了他们,快啊,杀了他们!”
未老也忽然站起身子,喊道:“戌男,还等什么?你不想变强吗?你难道要躲避凡人过完一生吗?你的,那个想得到的人...哼哼哼”未老阴邪着声音,说道:“或许已经属于别人了。”
呼....大风四起,未老和亥子眨眼消失,与此同时,未老解开了对望乡能力的封印。
然而,一阵呼啸过后,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未老和亥子飞回了阁楼,发现阁楼里的人摊到在地,不少人黑发中生出白发,却多是无碍。
望乡双手抓着自己的身体,他狰狞着脸,指甲和嘴唇都渗出血液,他拼命压制住了自己的爆发的情绪,几乎奇迹般控住了冲毁禁锢的能力。
亥子一脸诧异的说道:“戌男老弟,你....”
望乡抬起头来,眸子中红血鲜明,他目光冷彻坚决,他字字说道:“我的....女神,不会允许我...那样做,我...与你们不一样!我是望乡!不是戌男!”说罢,他冲碎了窗板,跌落到了街道,接着跳飞出去。
未老瞬间飞到望乡身前,单手将其拦下,抹着胡子闭着眼睛道:“罢了罢了,你已认识了亥子,我带你去见别人吧,你的加入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若是实在不愿,最后杀了你便是。只是老朽得带你见见其他人,你推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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