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手下的护卫以极快的速度去执行马延向文丑所谏之事。
同时文丑也开始仿效刘琦,在乌口大犒三军。
乌口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卫士署的,徐庶在第一时间向刘琦禀报了文丑的动向。
“咱们这位河北名将文将军,倒是挺有意思的。”刘琦知道消息后,不由当场哈哈大笑,遂问徐庶道:“雒阳那边呢,有何动静?”
徐庶恭敬地道:“末将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往雒阳去了,如果末吏所猜不错的话,将军在前线获胜,大犒三军的消息此刻已经放在了陛下和王太傅,刘太师等人的桌案上了。”
刘琦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元直,依你之见,雒阳城中的诸位,看到刘某在前线的捷报后,会有什么反应?”
徐庶认真地想了一会,道:“半喜半忧吧。”
“如何半喜半忧?”
徐庶一边想一边道:“陛下和朝中诸臣对前阵的具体消息不甚了然,但看到捷报,不论真假,自然都会振奋雒阳君臣和富豪贵族们的士气,毕竟袁绍的大军压境,雒阳城人人自危。”
刘琦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徐庶继续笑着道:“虽然士气大涨,却也难保朝堂君臣不会再添忧愁……唉,若是连袁绍都不是君侯的对手,日后君侯一旦灭袁,普天之下,谁能治之?”
“高处不胜寒啊。”刘琦翻了翻白眼,笑着道:“估计到时候,雒阳城中的诸位朝臣们,就会向陛下谏言,从各方面来下诏,限制我的行动了,我若是遵从呢,只怕是就会耽误前线的战机,我若是遵从呢……呵呵,回头怕是就落人口实了。”
徐庶叹息道:“这也是末将眼下最为担心的,毕竟对手是兵多将广的袁绍,一步棋走不好,对我们而言都有可能是败亡之举。”
刘琦笑了:“不过你放心,为了应付这件事,其实我也早有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便见张允急匆匆的迈步走进帅帐,见了徐庶,他不由一愣。
“呦,元直也在呢?那我先不打扰了,你们聊!”
说罢,张允就要往帐外走,却被刘琦出言叫住了。
“兄长不用回避,元直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张允停了了脚步,又返回了帅帐,笑呵呵地冲着徐庶一点头,道:“禀君侯,君侯安排的送给朝中诸位朝臣的茶叶,蜀锦,白瓷,还有麟趾金以及各种财货,都已经以襄阳和宛城为中心向各地送出去了,且分别都安排了精锐人马保护,君侯尽管放心。”
刘琦点了点头,道:“好,最终花费了多少?”
张允从袖子中抽出了一份缣帛,上面是礼品的价值合计,递送到了刘琦的面前。
刘琦打开看了看,轻叹口气。
毫无疑问,这些贵重的礼品价值逾数十亿是然的。
“派人给朝中的各位朝臣送礼单,然后告诉他们,明年若无战事,这礼可再加一倍……我估计他们族中收到礼品,应该也会往雒阳送信告知他们,如此一来,我们的使者进入雒阳,和他们在各地的家人前往汇报,基本都是在同一个时间段上。”
张允立刻道:“诺,末将这就去办。”
“派使者暗中会见朝臣们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杨松选人去办吧。”
“诺。”
随后,张允冲着徐庶笑了笑,便去执行刘琦的吩咐了。
谷忳 待张允走后,徐庶方才转头看向刘琦:“君侯送重礼于朝中诸臣,是想让他们向天子谏言,为君侯说好话?”
“不用他们说好话,只要不拖我后腿就行。”刘琦微笑道:“这钱啊,该花的时候就得花,眼下也确实到了该花钱的时候了。”
徐庶道:“可是依照庶看来,朝堂之中,也不乏忠义慷慨,不为财货所动之人。”
刘琦微笑道:“天下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世界上有正则必有反,朝廷中既然不乏忠臣志士,自然也不会缺乏重利望君的小人……”
说到这,便见刘琦伸出双手,将两根食指捧在了一起,然后又分别向着旁边摆开:“只要一半一半就足够了。”
徐庶恍然而悟,作揖道:“君侯高见。”
“对了,文丑如今也有样学样,学我们犒赏三军,依元直之见,我当如何应对?”
徐庶呵呵笑道:“文丑想要偷袭我中军大寨,却恐君侯在军中设下埋伏,故作此态以为试探,却不知君侯一开始的目地只有一个而已,既然他相陪君侯斗智,那君侯就陪他玩好了……君候与文丑斗智,犹如大人逗弄三岁孩童也。”
刘琦点了点头,道:“匹夫之勇,纵然有再多的军队也没有用,依旧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传令蔡勳,明日继续犒赏三军,然后让将士们在营中挖陷坑,布置绊马索,做埋伏状!”
“诺!”
……
当天晚上,荆州军再度犒赏三军,仿若与文丑在唱对台戏。
而文丑知道消息后,立刻又加犒三军一日。
文丑加刘琦也加,刘琦加文丑也加,就跟互相较劲一样。
五日犒军下来,两军将士们都胖了不少。
但在这五日的时间里,文丑的手下也将情况彻底摸清楚了。
方圆五十里内可藏身的山骊和树林极少,就是七八处,目下基本都被文丑军派人驻足,每日传信于主营,一旦有事,文丑定会第一时间得知。
刘琦在营外埋伏兵马,基本可以排除了。
至于沮授和张郃,也都收到了文丑的提醒,答应他们会谨慎应对吕布和徐荣,不让他们来支援刘琦。
不过沮授另外还派使者来劝谏文丑,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沮授使者的意思是,刘琦本人姑且不论,他手下精通兵阵的武将和善于筹谋的智士极多,文丑轻易出战,绝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不论对方的意图是什么,还请文丑坐守乌口,做该做的事,莫要节外生枝,惹出事端。
沮授自然是出自一片好心,但文丑却不领他的情,而且对沮授的使者非常不客气,连饭都没让人家吃,直接就遣他回了程阳。
在文丑看来,沮授并不是在劝谏他,而是瞧不起他。
刘琦军有能人,难道自己不是能人?
刘琦想埋伏自己,自己这不是已经很小心了的不让他埋伏了么?
文丑的性情刚烈,且心胸并不宽广,沮授的行为反倒是坚定了他攻打刘琦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