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正文卷第二百九十五章典韦和许褚荆州军的军容之盛,士气之强,颇有些超乎许褚的想象。
在刘琦的引导之下,许褚逛遍了五千南蛮兵所在的营盘,他看到了由刘琦麾下诸校组织的刀盾兵、长矛兵、长戟兵、弓兵等兵种的操练。
虽然南蛮营此番只是跟随刘琦北上了五千人,但却是刘琦特意在南蛮营中挑选的五千名最为精锐的士卒,所以眼下展现在许褚面前的,可算是荆州军一方的最高战力,这是事前便已经又过精心安排的。
许褚这个人还是较为憨直的——他看到了荆州军士卒的精锐程度,也不藏着掖着,只是一个劲的就是点头说好。
这一点,倒是令刘琦颇为欣赏,也算是个直肠子,就一宗之长的真性情而言,许褚比之蔡瑁,蒯良等辈要直爽太多了。
最后,刘琦带领许褚前往荆州马军的所在之地。
刘琦麾下的马军数量不多,只有四百骑,但也不用特意在许褚藏掖着,毕竟南方能够上阵充当战马的马驹数量稀缺,大部分的马种皆为驮马,这很正常,完全不用害怕露怯。
若是许褚走进刘琦的军营,看到了数千精锐战驹,那才会让许褚打心眼里感到害怕呢。
来到了马军的行营外,众人一边谈话,一边就要往里面走,突听,却听传来场地内传来一阵巨大嘈杂与呼喝之声。
刘琦停住了脚步,疑惑的向着里面看去,皱眉道:“这是什么状况?”
太史慈道:“似是出了急事。”
少时,便见几名荆州的军卒匆匆跑了出来,他们来到刘琦面前施礼,慌张道:“府君,还请暂勿靠近!”
“怎么了?”刘琦皱眉道。
一名荆州军卒道:“回府君,行营里面有在山越之战中缴获的劣马,适才正由我军骑士进行调驯,但有两匹战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现在场间乱窜,我等正在加以控制,还请府君先不要过去,以免被劣马误伤。”
刘琦身边,典韦一听这话顿时恼了。
“区区战驹受惊,还需这般紧张?且待某去治它!”
许褚冷眼旁观,见典韦这般说了,他亦是道:“某家也去看看!”
说罢,二人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大踏步上前,一同向着马军营中去。
刘琦看着这两条大汉宽厚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两个人一路上都是在时不时的互相对视,时不时的眼眸中会产生火化,这是刘琦早就发现的事情。
看起来,这是有点较上劲了。
刘琦对众人道:“咱们也去瞅瞅热闹。”
不多时,便见典韦和许褚共同走入场间。
果见有两匹劣马在场中厮鸣并绕着圈地乱窜,而两旁劣马的四周则是围满了手持棍棒的士卒,他们一边小心谨慎的向前,一边用手中的木棍子去驱赶马匹,将这两匹劣马都向着中间驱赶,阻断它们的去路,形成包围之势。
面对这样的狼群式包围方法,那两匹劣马的活动范围逐渐减小,然并不屈服,反倒是更加剧烈的绕着圈乱跑厮鸣,
两马各自瞪着一双大眼,躁动不安的来回扫视着那些兵卒,向着那些围绕上来的士卒们恼怒厮鸣着。
刘琦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两匹发了疯似战驹,笑道:“这种包围方式,虽然能减少马儿的活动范围,但同时也会勾起它们心中的惊恐,容易让它们更加感到害怕,从而越发不好让它们安静下来……这有点像是猎杀,不是驯马。”
太史慈在一旁道:“府君说的有理,南人驯马的经验不及北方人,因而应对突发之事,便容易出现这种状况,也是在常理之中,没有办法的事。”
刘琦听了这话点点头,但他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事,问道:“我想起来了,子义曾与我言,你在辽东待过思念,并为边郡豪族所驱驰,久战于漠野,想来应是颇通北方人的驯马之术了?”
太史慈道:“略知一二。”
这话纯粹是谦虚,一个在辽东待过四年的豪族家将,自然不会是‘略知’那般简单。
刘琦很是认真的请教道:“我曾在阳人县与孙文台共同对阵于西凉军,我们虽然打败了凉州骑兵,但却很难收服他们的西凉战驹,孙坚当时曾告诉我,若是对阵西凉之兵,不要想着缴其马匹,只管射杀……其实仔细想想,着实颇为可惜,若是能将缴获的北地战马用为我军己用,岂不是大有臂助?”
太史慈眯起眼睛,一边观望着远处的荆州士卒们围马,一边道:“幽州战马与凉州战马差不多,都有识途之能,鲜卑、乌桓、匈奴、乌孙等与我大汉边郡将士产生摩擦乃是常事,彼此之间常年互缴战马,并非不能驯服。”
“差异在哪?”刘琦闻言很感兴趣。
太史慈正色言道:“只因南人驯马,惯常以马鞭行五抽调训之术,直到将马匹抽服为止,而北人驯马,多以骑乘压制为主,紧夹马腹,运以骑术,任凭战马再是颠簸狂奔,亦不被摔下,就犹如熬鹰一般,谁先撑不住了,谁便是输家。”
顿了顿,太史慈补充道:“此法虽然较困难,但却比抽驹之法要实用许多,然却需要善于驭马的骑士。”
刘琦闻言恍然了,又提出疑问:“孙坚难道不知此法?”
太史慈道:“听闻孙文台昔曾征战于凉州,想来也应是知道的,只是以他目前手下兵卒之能,怕是难以做到。”
“为何?”
太史慈笑道:“只因孙坚的手下皆为南人,南人的驭马之术较为北方还是有些温和了,且在骑术方便也有逊色,空无北地那些常年驾驭马匹的骑士之能。”
刘琦挑起了一根眉毛。
他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如此说来,就算是缴获了北地战马,同时也知道了驯马的方法,亦难驯服是么?因为没有好的骑手?”
太史慈道:“旁人或许如此,但府君大可不必担忧此事。”
“哦?”
“这南北的驭马之术,无分优劣,只分是否适用尔,不过既然府君要用北方骑士,倒也不是招募不到……末吏听闻自府君平定荆南七郡后,荆州可容纳的流民便越发增多,加之北方变乱,战况依旧,除南阳郡的黔首氓头之外,饶是司隶以及关中诸地的豪族流民,亦不断的南下入楚,人丁几以百万计,且人数还在不断上升……这许多的北地流民,特别是关中系人,当中定不乏善马之人,府君若要从其中招千余骑士,想来应不是难事。”
这话一说出来,刘琦顿时恍然。
不错,荆州目下统治的,可不在单单只有南境之民了,
各州各郡每月迁移至荆州的氓首甚多,这些人来自于北方各地,其中自然不乏有精通各种北地独有技能之人,这些人口的不光光是迁移那么简单,同时他们带来的还有来自他们家乡的文明。
南北文明各有短长,北方流民进入南境,便可互相弥补文明与技术。
当然,招募太多的北地骑手应该还是很难的,但若只是招募千名适合作为骑士的北地人,应还是不成问题的。
毕竟关中的流民,目下也再逐渐增多。
特别是还有太史慈这位青州出身,又曾在辽东待过数年的人杰,若是由他亲自操练带队,想来定无差错。
就在刘琦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见典韦已是推开了围马的人群,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场地间,
他既不骑马,也不拿马鞭子抽马,而是看准时机,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马尾,竟然是不让那战马继续奔逃。
战马吃痛,扬天厮鸣。
而另外一边,许褚也已经抓住了一匹劣马的马尾,也是硬生生的将那匹劣马拽在原地不动。
两人虽然是各拽住了一匹战马的尾巴,但却还都是彼此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似乎是在示威,似乎意在向对方彰显着自己的勇力。
那两匹战马吃痛,扬起后蹄子各自去踢拽他们马尾的人。
但典韦和许褚皆不给这两匹劣马机会。
典韦一伸手,直接将他面前的马屁股一把抓住,然后用力一摁。
便见那劣马被巨力所压,后腿发软,马屁股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许褚见典韦伸手将马匹按在地上,亦不示弱。
汝这莽汉!
汝能做到的事情,某家亦是能做到!
许褚当年刚出道时,曾双手各拽一牛尾,倒拽牛行百步,如今只摁一马,比之倒拽两牛,却是要简单多了。
两个人就这么将那两匹劣马死死的按在地上,针锋相对的彼此怒目瞪视着。
那两匹后臀落地的战马,犹如守门石狮子的战马,还似乎欲在原地挣扎,死命的欲撑起后蹄欲起。
但只是过了一会,因为两个马屁股上分别施压的巨力,那两匹劣马便已经是不能再继续动弹了。
马儿服气了,但很显然这两条大汉彼此并不服气,他们互相对视的目光在空气中似乎都能击出火花。
谁也不肯落了半分气势,两人眼皮子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眨了眼皮,就会输却气势。
但问题时间长了,眼睛酸的都想流泪……
太史慈将头靠近刘琦耳边,低声问道:“今日这场,是府君特意安排的么?”
刘琦微微一笑:“子义为什么这么说?有何凭证?”
“末吏没有凭证,末吏只是有所感觉而已。”
刘琦道:“许褚这个人很有勇力,但他毕竟是谯郡的豪强,又身兼宗族的重任,这样的人,我荆州是收服不来的,毕竟豫州并非是我荆州短期内的战略目标,我只能旁敲侧击,先让许褚见识到我荆州的强横之力,结下一份情谊。”
太史慈苦笑道:“让他和典韦这般恶意的比试,也是情谊?”
刘琦一挑眉,笑道:“不打不相识么,有的时候,打仗其实就是结下情谊的最好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