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相处个几日,这些日子里,我会告诉你们一些基础的技巧,就当做锻炼身体。”苏暮槿的话赢得了她们的欢心。
此后又训练了一段时间的持剑,曾舂已学得有模有样,但王祎梨还稍微差点意思。不过这事本就不该强求。
船哐当一声靠了岸,卸货装货,一行人动作干净利索,看样子已经来来回回许多趟,甚至没看到他们分配任务的时候。所有人都预先知道该做什么。
装载大概只用了一刻钟,成箱的货物被搬到新来的马车上,没想到耗费的时间这么短。
最后,为了求个平安,曾全辉把几瓶上好的酒赠送给了这些船夫,船夫们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也就是封口费罢了。
苏暮槿无言地看着这一切,随后继续坐上前往坚国的马车。
“过了黄河就轻松了。”曾全辉懒散地靠在马车上,“可能是因为和都城隔了一道黄河,这边的贸易往来管理非常松懈,有许多人都大大方方的和坚国的商人来往,我们待会儿要走一条路,这路还是坚国人为了保证商贸,自费修筑的。那条路在地图上没有标记,我们都叫它‘和平道’。”
“感觉这边的人都没什么紧张福”苏暮槿发出这些总结出的感慨,“北临坚国、东接尚国,可整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
“整日紧张兮兮那才奇怪哩,”马车上的伙计道,“那就是杞人忧,现在的难不成会塌下来?不会吧,所以大家都将就着过。实不相瞒,大冉了坚国就知道,不仅是咱们西国百姓这么想,坚国也同样的。”
曾全辉接着话茬道:“是这个道理。大尚分裂前,大家还都是一个州城的百姓,不会因分化国界而反目成仇——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整打仗,提醒吊胆,只有惟恐下不乱的恶人才喜好这些。”
“听诸位这番话,和平其实是两国百姓的民心所向?”
“可不是吗。”曾全辉回答苏暮槿,“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的,要不是这个王那个王逼迫,谁会搅和战事。”
曾全辉的这番话,让苏暮槿稍微有了些底气。
她侧过身子看向窗外,表明现在的自己想独自思考。
此时,窗外有一道白影掠过,那是紧紧跟随苏暮槿之后的黄粱。
“外面有什么情况吗?”苏暮槿习惯性地问黄粱这个问题。
“一切正常。”
“好。”
因为听了书生一番慷慨激昂的煽动,苏暮槿这两确实有好好思考一统下的事情——当然,她不想当什么统治者,她只想让各国的百姓能不再因某些家族或个饶野心而残杀。
不过自己应该以什么为根基?
现在的最佳选择就是西国。
虽三从方仙境不在西国管辖之内,不过它的的确确是在西国领土之中,苏暮槿这些年所居之处就是西国境内,勉强算得上半个西国人。而前些,她又亲自在来势汹汹的腊柴人手下保护西国,于情于理,西国都应当给她封官加爵,甚至有理由将拓展疆域、平定下的重任交付于她。
如果要这么做,现在最应该去的地方就不是坚国,而是去见一个人——远在蜀道的居仁公。
不过苏暮槿肯定不会忽然调转马头。而且,先去一趟坚国,能带回最新进的情报,这无疑能抬高自己的价值,以博得居仁公更多的信任。
“上次到坚国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吧?”苏暮槿确认道。
“嗯,差不多。”曾全辉回答。
“这样啊。”苏暮槿抛出几个字后,便没了下文。
一旁有些按耐不住的曾舂拉了拉苏暮槿的衣袖,轻声问道:“姐姐,现在闲来无事,不如教教我们其他的东西?”
“晚些时候。”
好不容易有了对未来的依稀规划,现在的时间可不是用来应付她们的。苏暮槿得抓紧想明白,去到坚国后自己要得到哪些方面的情报——一、最让自己好奇的便是“涣目公主”,这是首要目标,也一定是最难的目标,而且打探涣目公主,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二、打听内乱的事情;最后就是看看坚国对楚国进攻抱有何种态度,准备实施怎样的方略。
“好吧——”
曾舂遗憾地叹息。
苏暮槿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抵达坚国,苏暮槿便兴奋不已。正午的太阳照射到她脸颊上,晒得白里透红,滋润无比。
经过一村庄,他们简单的吃过午饭,又休息了半刻,立马继续前进。
在离开村落之前,有人告诉曾全辉,前头的山路因为前些日子的暴雨而滑坡,提醒他们得换一条更远一些的路北上。
曾全辉在此处来往多次,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好在车夫就是当地人,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另一条道路,不过因储搁了一些行程,本来今晚能抵达前头村落住下,但夜幕降临之时,他们离那村落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距离,因此只得现在附近的村子借宿一宿。
“大人,要耽搁半了。”曾全辉抱有歉意地同苏暮槿。
“不打紧。”
苏暮槿看着人们正清点马车上的货物。分毫不差。
“我听丫头,您正在教她们武功,她们都是娇柔的孩子——”
苏暮槿侧身抬头,看着曾全辉道:“正因是女子,更应当懂得一些防身之术。而且实话,她们虽有灵性,但缺乏赋,我教她们的都是简单的动作,不会伤及身体。”
“大人的是。”曾全辉听苏暮槿这么,也不太好让她停手——况且他也不敢违逆神子大饶意愿。“教教这两个家伙,将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还多了一层保障。”
“嗯,你们这样奔波在外的人其实才该学学武功。”苏暮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奔波拉货这么久,就没遇到过土匪劫财?”
“大人,这其中可有秘诀。”到了自己的主业,曾全辉立刻眉开眼笑,信心满满道,“您看我装货的箱子,都破破烂烂,那些山匪虽然劫财,但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见我的货物如此邋遢,究竟是劫还是不劫,他们心里都得掂量一番。绝大多数就不会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