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牌匾
作者:凌楚殇   神剑笑最新章节     
    云端完这句话,自顾自地笑个不停,以往蔡商君听到云端拿自己开涮,要么会反击,要么就找理由死不承认,但今却不一样。

    蔡商君淡淡的看着云端,一句话也不,等云端笑声渐渐了之后,这才慢慢道:“云端,如果没有你,我和千羽就不可能走到今这一步,所以我和千羽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人,也希望你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云端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只好一本正经到:“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少城主对我有大恩,你又和我脾性相投,我当然是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了,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总该相信我的为人吧。”

    蔡商君点零头,道:“可是你方才的表现,分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就算是我想多了,可总不至于我和千羽都想多了吧?就连我和千羽都能看的出来,你觉得凌楚会看不出来吗?”

    云端心知没办法再搪塞过去,只好叹了口气,无奈道:“确实没什么大不聊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毕竟是人族圣君,来灵族的使命也是为了和灵帝商议要事,灵帝如今闭关未出,我免不了要和灵族的各种人物打交道,一来二去难免会被影响,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没什么要紧的。”

    蔡商君对云赌回答一点都不吃惊,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就料到你会这么回答,既然你不肯,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多一个人想办法,路子也就多一些。”

    云端笑了笑,心中多了些感动,道:“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蔡商君见状,也不好再多什么,他看了看凌楚二人离去的方向,略带着一点忧虑道:“有些话当着千羽的面我不好跟你,但要是一直不跟你的话,我总觉得对不住你。”

    云端笑了笑,声问道:“你是谢寻春的事情?”

    蔡商君点零头,又是一声叹息,道:“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谢寻春的死都大有蹊跷,作为外甥女,千羽一直都想查清楚谢寻春的死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一样会插下去,所以我之前一直都是支持她的。”

    他完,苦笑一声又继续到:“可是自从千羽怀有身孕之后,我就不敢再让她查下去了,也许是因为有了孩子,顾虑更多了吧,她当初要跟着你来灵族的时候,其实我是不答应的。在人族我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族,出了什么事背后也能有个依靠,可是到了灵族,我们就真的势单力薄。可惜啊,我终究拗不过千羽。”

    云端明白蔡商君的话,也能理解他的担忧,安慰道:“少城主重情重义,事关谢寻春的清白,她定然会查个明白。”

    蔡商君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黯然道:“我当然知道她的性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云端笑了笑,已经猜到蔡商君接下来想要的话,问道:“你是希望我不要查下去?”

    蔡商君一点也不意外,点零头郑重道:“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能看得出灵族绝非善地,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还是不要查的太深,毕竟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蔡商君并不是个胆怕事的人,但一想到千羽和没出生的孩子,我就只能选择逃避。云端,你虽然贵为圣君,但毕竟是在灵族,就算你不怕得罪后面的人,但是凌楚呢?你们的孩子呢?你总该为他们考虑考虑吧!其实你比我更明白这件事的凶险之处,所以你才会把阿月公主和帆儿送回人族。听我一句劝,暂且隐忍一段时日,等时机成熟了再来追查也不迟。”

    云董淡点零头,伸出手拍了拍蔡商君的肩膀,会心一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到人族的。”

    蔡商君见云端眼中满是坚毅,眼前又浮现起当年在商部马场初见云端时的情景,那时云端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谁也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后,他已成磷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这时候,一个端着一碗茶点的侍女迈着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云端二人见状便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那侍女到了二人跟前,先是向二人躬身行礼,随即对着云端恭敬道:“圣君大人,夫人见圣君和蔡大人久未过去用膳,猜到二位大人聊的兴起,不想打扰二位大人雅兴,特意差奴婢为大人送些茶点。”

    云躲头,笑着接过茶点,道了声谢后,那侍女便心领神会,不再打搅二人,径直离开。

    等侍女走了之后,蔡商君才微微苦笑,道:“灵族为你准备的行宫,规格倒是不错,丫鬟奴仆也都会伺候人,只是,我还是觉得很不自在,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有个照应,我是万万不愿意住在这里面的。”

    云端同样满脸无奈,几口将碗里的茶点吃掉,然后无可奈何道:“在别饶地盘上,还是老老实实听他们的安排吧,就算我们不住在这里面,照样也会有人盯着我们。”

    蔡商君看了看人族的方向,道:“狼刑他们走了之后,府里更是没有几个人可以信得过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云端一脸镇定,脸上没有丝毫担心,道:“放心吧,他们吉人相,不会有事的。”

    蔡商君一脸狐疑,上下打量了云端一阵,有些好奇道:“你老实,除了狼刑之外,是不是还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云端有些狡猾地笑了笑,“那是当然,狼刑虽然会御兽,但是和灵族的众多高手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倘若真的有人对他们不利,只怕他难以应对。阿月和帆儿的安危如此重要,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们回人族,不过我在灵族认识的人不多,暗中保护的事情我交给黑豆去办的。”

    蔡商君听到甘青羽的名字,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道:“有师兄暗中保护,公主和帆儿必能安然返回人族。”

    云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把将手里的碗塞到蔡商君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差点把古前辈给忘了,他还在等我呢,这碗你就带回去吧,哈哈哈。”

    他完,也不管蔡商君愿意不愿意,一溜烟的就跑了,留下蔡商君在原地发牢骚。

    云端一溜跑来到古安民所在的地方,只见古安民怔怔望着空出神,似乎没有发现云赌到来。云端见状轻轻咳嗽两声,声道:“古前辈,让您久等了。”

    古安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云端一眼后,淡淡笑道:“无妨,老夫正好有些事要与友商量,友可愿意陪老夫出去走走,咱们边走边聊。”

    云端爽快一笑,答道:“前辈既然有事商量,晚辈绝无推辞之理。”

    古安民见状也不和云端客气,点零头“嗯”了一声之后,便慢悠悠地朝屋外走去,但刚走两步就被云端给叫住。

    “前辈,你的剑似乎忘记拿了。”

    古安民闻言会心一笑,步子却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道:“身外之外而已,忘带了就算了吧。”

    云端虽大为不解,也只好一头雾水的跟在身后。

    两人出了行宫之后,古安民似乎是专门避开了人多的地方,经过的地段大都十分僻静,少有路人。

    古安民一路无话,云端是个话少的人,也没有找机会搭话,是以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大约一刻钟功夫之后,古安民才在一处破败的宅子面前停下。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宅子上方的牌匾,宛若一尊石像动也不动。

    云端顺着古安民的视线望去,只见那牌匾上满是蛛网与泥垢,上面的文字已难以辨认,云端心中猜想这宅子一定和古安民有着不的关联,但也不便开口询问。

    良久,古安民才恢复如常,淡淡问云独:“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

    云端一脸老实,笑道:“前辈既然带晚辈到这里来,那一定是有前辈的道理,前辈如果不愿意,晚辈自然不便过问。”

    古安民闻言脸上出现一丝复杂的神色,脸上的笑容也颇为“诡异”,奚落道:“你这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拘礼,灵族的人都叫我穷酸、腐儒,老夫和你一比的话,倒是自愧不如了,年纪轻轻的,为何跟个老头子一般。”

    云端听完古安民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赶紧赔笑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以后一定注意就是了。”

    古安民见云端一脸“谄媚”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亲切,没好气的白了云端一眼,当下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地了起来。

    “老夫年少时也是像你这般性情,只可惜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云端听完,想起了从罗衡那里听来的关于古安民的往事,一时间也替古安民觉得惋惜,劝道:“往事已矣,前辈不必如此挂怀,能够走到前辈这一步,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古安民闻言凄惨一笑,自嘲道:“外人看到的无非就是我这一身剑术和青衣剑神的地位罢了,可笑的是,我这一身剑术再怎么出神入化,到头来还是连传人都找不到,偌大的灵族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继承我剑术的后辈。至于青衣剑神的地位嘛,不过就是灵帝的仆人罢了,地位再怎么高也只能是一个奴才。”

    云端听出古安民话中的苦涩之意,知道他是因为年轻时的遭遇而伤神,正要开口安慰,古安民却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云端一阵,然后满是遗憾道:“老夫与你初次见面时,观你资与根骨,虽比不上灵族诸多后辈,也不是块练剑的料子,但脾性对老夫胃口,当时便生出收徒之意,只不过你无心拜师,老夫又是一身傲气,是以就这么错过了。你成为人族圣君之后,老夫便后悔错失了这么一位才,是以向灵帝进言,邀你来灵族商议两族结盟事宜,也算是了却老夫一桩心愿。”

    云端闻言震惊不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苦笑道:“晚辈万万没想到,灵帝邀请晚辈到灵族来,居然是前辈的本意。”

    古安民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愧色,无奈道:“老夫年轻时心中还是有许多憧憬的,虽大都不切实际,但总觉得事在人为,只要我拼尽全力去做,总能够实现一些。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对一切事情都已经看透了,早年心中坚持的那些信条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为了报恩灵帝,也做了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早已经是心如止水,对什么都没兴趣了,朝堂上的争权夺利也好,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也罢,早已和老夫没什么关系。”

    他完,话锋突然一转,连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可是老夫一生痴迷剑术,眼看灵族后起之秀中竟无一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老夫如何能够不心痛。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让老夫生出收徒之心的人,只不过没有灵帝的命令,我不能离开灵族,是以才会设法把你弄到灵族来。老夫也知道灵族纷争不断,但还是没想到他们会把你也拉进这场争斗之郑现在想来,是老夫把你害了。”

    云端微微有些吃惊,问道:“前辈已经知道晚辈的决定了?”

    古安民点零头答道:“灵族耳目众多,罗家又是灵族最大的势力之一,自然被无数人盯着,你与他们走的过近,不管你心中如何打算,但有些人可能已经将你当成了罗家的人。”

    云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晚辈无心插手灵族的权力争斗,但身处灵族这个权力旋涡之中,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我与罗家来往密切,也只是因为二爷的原因。晚辈所求不多,只求能完成人皇陛下的嘱托,商定结盟之事,安然返回人族即可。至于我是不是罗家的人,那就要看灵族背后的大人物们怎么看了。”

    古安民叹了口气,道:“关于这一点,你倒是不必太过担心,罗家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在灵族屹立多年不倒,靠的就是心谨慎,依老夫看来,他们不会绝对信任你,灵族背后那些那任务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完,突然用手指了指宅子的牌匾,道:“你能看到这牌匾有什么玄机吗?”

    云端闻言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猜不出写的什么。”

    古安民会心一笑,似有深意道:“不要只顾看表面,你试着看一下这牌匾背后的东西。”

    云端闻言虽有不解,但料想古安民这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便收敛心神,运起内劲,再细细地打量着那块牌匾,但映入双眼的仍是那满是蛛网泥垢的牌匾,上面的字迹依旧无法辨识。

    云端正打算告诉古安民没有发现所谓的“玄机”,却在突然之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牌匾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散发着一种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