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无关。”
没有任何的询问,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慕容曦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毕竟方才那位管事的,可是一口一个殿下郡主。
但现在,慕容曦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重华郡主只觉得自己的来面已经荡然无存,心头气急了,脸上的颜色,也自然不会有多好看。
“宫雅,你到底要如何?”
转过头来,重花郡主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林梦雅的身上。
可后者却比慕容曦要可恶多了,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摊了摊手说道。
“我能如何呢?不是得罪了郡主跟殿下么,那我赔罪就是。连大哥,只是可惜了你一碗好茶。”
说完,她就要端茶赔罪。
可没想到,重华却一下子,打翻了她手中的茶碗。
“郡主,您这是?”
林梦雅一直显得别样的好脾气,但实际上,她早就气炸了。
“此事是个误会,自然是不需要宫小姐赔礼道歉。今日多有打扰,还望连大人海涵。”
说完,人就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嘁,做贼心虚,她当然要走了!”
宫五对重华的印象,没到最坏,只有更坏。
不过把人气走了,也不意味着她的目的达到了。
“殿下,怎么不跟着一起走呢?”
连胜有些紧张,他做梦也没想到,宫雅居然主动去惹慕容曦。
难道她真的不清楚,慕容曦跟重华郡主之间,早已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么?
但更让他惊讶的,却是在后面。
“她走的她的,我走我的,我不跟她走。”
连胜愣住了,这这居然是曦殿下说出来的话么?
头一回,连胜觉得,自己的脑袋,貌似有些不太够用了。
“殿下,今日的事,只怕是个误会。若是因此惹得郡主不悦,还请问费心周旋了。”
仗着胆子,连胜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但没想到,那人看也没看他,却回怼得利落。
“关我什么事。”
在连胜没看到的角落里,林梦雅跟慕容曦的目光,早就拼杀个百八十次了。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内,慕容曦压根不不清楚宫雅眼中灼灼的目光,到底是所为何事。
他只知道,被她这样注视,他的心,只觉得暖洋洋的。
可明明,她的眼神并不温柔。
这难道,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生平第一次,慕容曦觉得,一个人的眼神,居然对自己如此的重要。
忍不住偷瞄她,却没想到,在重华郡主走了之后,那人却是一点也不看他了。
心里头有些发堵,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大哥不必理会她,要是重华郡主真的来找你的麻烦,你尽可以把责任,往我的身上推。”
当然,这话林梦雅说得不诚实。
重华郡主不过是恃宠而骄,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笨蛋。
跟负责皇尊安全的连家作对,这不是直接等于在跟皇尊过不去么?
别说她一个表情,就算是皇尊的亲生女儿,只怕也没那个胆量,跟连家来‘讨公道’。
除非
“哪里的话,你既然来了,便是我们家的客人,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连胜并不是在客气,不管是看在宫二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她能治好自己的母亲。
不管哪一点,他都会想办法护着宫雅。
只是这一次,有些难办了。
“多谢连大哥了,还是连大哥这样的男人种重情重义,比一些薄情寡义的男人强多了。”
她弯起了眼睛,语气温柔,笑眯眯的说道。
连胜觉得这话有点怪,但细想想总觉得没什么毛病。
可是塔身旁的人却坐不住了,这话,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眉心微皱,这女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还真会说笑,对了,你这次来,可有什么要事么?”
连胜是个将帅,纵然知道得罪重华的后果,却也不见任何的急色。
反倒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询问起宫雅来。
“你要不提,我还差一点忘了。我是来是想要告诉连大哥,我们宫家的雪雕也做好了。冬至那天,你可得带着夫人一起去看看。她近来身体不太好,应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连胜其实也在犹豫,他知道母亲好热闹。
但是才刚刚经历了那一场风波,他又怕自己的母亲,会受到什么伤害或者是刺激。
可是,如果连宫雅都这样说了的话
看来,他还是有必要尝试一下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其实林梦雅今天来,就是奔着夫人的病情来的。
谁知道,却被重华郡主搅乱了。
“都是大家的努力,你们先忙,我去看看夫人。”
不经意之间,林梦雅瞪了龙天昱一眼。
后者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但他总觉得今天的林梦雅,似乎格外的——格外的难缠一些。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明明他喜欢的,不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女子么?
怎么会
“殿下,关于冬至节皇尊和太子殿下的出游路线,以及沿途的保护措施,我们还是及早决定的比较好。”
慕容曦点点头,勉强收回了自己发散出去的脑子。
而那个占据了他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的女子,此刻,却是在蹲墙角。
偌大的连府,林梦雅其实已经无比的熟悉了。
她之前跑过一次,也记得分外的清楚。
连胜叫人陪着她一起去,而且路上,林梦雅也顺便问了几句现在夫人的情况。
疯,倒是不疯了。
只是成日里郁郁寡欢,就连府中的活宝连星,也失去了往日的作用。
夫人那样可爱的人,如今却成了一潭死水。
虽然这是正常的过程,但是作为家属,连星他们也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因此,既是连夫人的秘密主治大夫,又是连夫人最宠爱的小辈的了林梦雅,就要承担起让连夫人恢复往日风采的任务。
不过这一次,她来得不巧。
正赶上连世伯跟连伯母说话。
她下意识的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却被连星,一把拽到了窗户的下面。
为了保护大家的面子跟**,她只好忍受着连星这种听墙角的猥琐行为。
“老爷,我昨晚又梦到我们的月儿了。”
这是夫人的声音,熟悉,却充满了让人心碎的落寞。
“夫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想开一些。想一想,我们还有胜儿跟星儿,不是么?”
听到连世伯的话,林梦雅就知道,为何这些年,连夫人的心病郁结得极为厉害。
除了药物的原因之外,还有因为家人的关心,根本不在点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还有胜儿跟星儿,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忘了月儿啊!”
连夫人的话里头,已经带了几分哭腔了。
林梦雅听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夫人,我知道你想月儿,我也想他。快别哭了,万一哭坏了你的眼睛可怎么办?”
林梦雅听完,翻了个白眼。
直男,而且还是个不会哄人的直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因为女人善于用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可以喜极而泣,也可以声泪俱下。
现在的连夫人需要的,恰恰是一场发泄,而并非是所谓的安慰。
“如果我眼睛瞎了,是不是就能看到我的月儿了呢?”
没想到,连老爷却沉默了。
林梦雅差一点气死,不该说的都说了,该说的时候却连一个字都没有。
连夫人啊,还真是可怜。
这样下去又怎么行?但是让林梦雅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在低声哭泣的连夫人,声音居然慢慢的小了下去。
而呜咽也没持续多久,她就听到连老爷叹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是给连夫人盖上了被子。
好奇怪啊!
林梦雅正纳闷着,一直拽着她的连星,却把人给拐到了不远处厢房内。
干净利落的把她给推了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关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没少干。
厢房里什么都有,只是简单了不少。
林梦雅寻了个椅子坐了上去,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腿。
听墙角这种事情,原来,还是一门技术活。
“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连星瞪着她,那她能怎么办?
只好点头承认就是了。
“我不是有意听的,是你非得拉着我,我可是无辜的啊!”
这人还真是个奇葩,怎么想到去听自己爹妈的墙角,而且看样子,还不只是一两次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这话,绕得林梦雅有些糊涂。
“你这是他,又不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者的情绪有点激动,一双眸子带着几分错乱,惶惶然的望向了她,显然是在寻求帮助。
“我本来以为,暗害我母亲的,会是府外的人。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我的父亲!”
这个消息,可是有点太过劲爆了!
林梦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连星。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今天又给我母亲吃了那个药!我知道的,我看到过。从小,他就把那个药带在身边,寸步不离。除了我之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