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送祭
“空的?”
闻言大家都凑过去,眼前的背篓和之前两个并无明显差别,但黄俊只一只手就轻松提了起来。
大家对这第三个背篓都充满好奇,因为孙长老说这里面装的是老死债。
随着黑布被揭下,背篓里面露出几个黑色的食盒。
武强睁大眼睛,发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这这就是老死债?这不就是食盒吗?”
李白解释说这没问题,有些地方就将给寄死窑中的老人送的吃食叫老死债,意思是这些老人早就该死了,如今还吃家里的东西就是来讨债的,这都是上辈子欠的。
不过李白的关注点在食盒本身,即便是6个空食盒也不会如此轻,片刻后,貌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抓起一个食盒。
“啊?这这是纸做的?”
下一秒,翁成林整个人都惊了,直到他也拿起一个食盒打量,才最终确定这一点。
这些食盒是用纸糊的,但做工非常精巧,又涂了色,不拿起来看根本发现不了。
端着食盒,黄俊的脸色垮了下来,“我们就拿着这纸食盒去见那些寄死窑里的老人,这能行吗?”
对此李白尧舜禹也没有办法,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最后一个背篓上,孙长老说这里面是孝子贤孙带。
掀开黑布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差点把翁成林冲了个跟头,只见这背篓内是几根纠缠在一起的孝带,只不过如今白色的孝带都被污血所染红。
“这什么情况?”翁成林半天没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他,“哪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见状吕樟源吞了口吐沫,有些紧张的盯着血孝带,“孝带这东西忌讳见红,带着这血孝带去寄死窑恐怕要出事啊。”
这就是句废话,是个人都能瞧出不对劲,可这是任务要求,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血孝带不是系在腰间,而是要系在脖子上。
血孝带上的污血干了大半,纠缠打结在一起,像是块大号的破抹布,很难解开。
武强费了很大力气,才终于将他的那条血孝带上缠的结打开,可随着结打开,里面包裹着的一个小东西掉了出来。
蹲下身捡起来后,武强眼神一点点变化,最后瞳孔骤然缩紧,那.那居然是一根人的手指!看样子应该是小指,而且不完整,只有最前端的大半个指节。
眼前的一幕印证了一个事实,这些血孝带都是被人用过的,而且曾经用过的人全都死了,死的很惨。
知晓了这些后,大家也就将血孝带简单朝脖子上一系,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随着一根根血腥气十足的孝带挂在脖子下,李白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别动!”
李白让众人站好后快步走到他们身后,眼前的一幕印证了她的猜测。
翁成林被李白搞得浑身不自在,脖子上的血孝带如同上吊绳一般,“李姐,你究竟发现什么了?”
“我知道为什么食盒里面没有食物了,因为你们才是今夜的祭品!”
伴随着李白这句话出口,现场可算是炸了锅,尧舜禹看向黄俊身后,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又系着一根血孝带,背后的那块布上歪歪扭扭写着一个黄字,确实,这分明就是祭品的样子。
“我们.我们才是那些老人的食物?”翁成林一时间都要哭出来了,他本能的想要摘下这血孝带,丢得越远越好,可他又不敢,表情十分纠结。
李白捧起手中的木匣子,这也是孙长老专门交给自己的,今夜的寄死窑一定会出事,而破解的关键就在这匣子之中。
小心的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只红布袋,布袋里面装着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粉末。
“这不会是骨灰吧?”栾立辉算是这些人中表现比较好的,如今还能保持理性思考。
只见李白用手捏起一点,就朝着脸移动,翁成林眼睛都直了,胃里一阵恶心,他以为李白会尝一下。
不过好在李白只是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随后也跟着松了口气,“不是骨灰,是香灰。”
“香灰也有辟邪的功效,有种说法叫敬香通鬼神,用敬香燃剩的香灰可以隔绝阴阳,在人与鬼之间划出一道界限。”
大家听到香灰这么有用,也不管能不能用上,反正每个人都分了一些,有备无患。
而在盒子底部,李白还找到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好像是某种经文。
很显然,这就是那所谓的注生娘娘咒了。
“这纸是”尧舜禹眼神一顿,类似的纸他不久前刚见过。
李白收起纸,小心的放入衣服口袋里,这纸是一张日记纸,就是第一夜被注生娘娘掳走的绘画老师的那本日记,她有印象。
在尧舜禹的提醒下,李白也穿上了属于自己的那身衣服,那是一身全黑的衣服,和孙长老她们一样的衣服,但好在没有布鞋。
一行人不再耽搁,趁着夜色就向后山进发。
路上李白再次和众人强调了寄死窑的禁忌。
原本他们还以为寄死窑位置隐蔽,找起来也要花费一番功夫,可事情比他们想的简单得多,后山有一处峭壁,峭壁下松散排列着几十个洞口,洞口规格都差不多,洞口外有砖块垒出的墙,只有最上面留有一丢丢的豁口。
夜里有风刮过树梢,发出类似人悲鸣的声音。
翁成林乍着胆子看向豁口处,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可翁成林就是感觉里面有东西,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洞口上面有字,都是一些姓氏,看来也对应了洞中老人的归属。
“每个人都去找对应自己姓氏的寄死窑,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小心一些,都不会有事的。”
尧舜禹几人不再犹豫,纷纷去岩壁下寻找,而李白则留在外面。
待几人离开后,她蹲下身,取出那张日记纸,片刻后一阵很轻的诵经声慢慢传了出来。
诵经声与风声纠缠在一起,为虚无的夜色镀上了一层不安定的基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