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一句的是,王思闲在战局刚刚出现变化的时候,便心知有变,于是连忙命人将依旧隐藏在白虎道,某处宅院疗伤的“辅王”王淳临,以及阮静莲提前转移。
在战局最为不利的时候,钱维宁则派人去信朱雀道那边,请道门师兄弟们前来助阵,顺便还叫人去找李浩然搬救兵。
道门那边确实派人过来了,甚至几位高僧高道,一同前往李恶海的宅邸,去做说客,希望双方就此摆手。
李恶海回应道:“诸位是方外之人,请不要插手世俗之事,若钱维宁就此出家,投身道门,那么,本侯自然会放过他,这是本侯对佛道二宗最大的礼遇。”
“若道门佛门弟子,出现在战场上,那便证明,他们已非方外之人,本侯亦可将他们当做俗世人来看……这是本侯的底线,望诸位大德者见谅。”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们要保钱维宁,可以,让他带着他的属下去往朱雀道,并且放弃士子府的身家地位,出家为道,那么本侯爷就放过他,这是给你们的面子。
而要是你们派自家门徒,不管是道士也好,和尚也罢,参与到这场争斗当中,那么来一个,本侯爷杀一个,来一双,本侯爷杀一对,来一群,本侯全杀光。
因为,他们既然参与了进来,那就不是“方外之人”了,是你们主动过来找麻烦的,那就不要怪本侯爷不给面子。
谈判无果,诸僧诸道只得灰溜溜的离开,并且将血侯的意思,转达给钱维宁,最后带着一众道士和尚,回到了朱雀道。
而在二十八日当天,李道接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颇为诧异,心里想着,这血侯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突然间就把所有的力量推出来了?
在李道的想法当中,李恶海且耗着呢,因为谨慎小心,又喜欢“猫斗耗子”的第二人格还没玩儿够呢。
直有等他玩的尽性了,痛快了,他才会把五姓联盟彻底打掉,然后再由第一人格主导,其他人格辅助,与自己来一次堂堂的“收尾”。
只有每一个人格的心理诉求皆能获得一定的程度满足之后,他,或是“他们”才会处于处于某个阶段的平衡。
可是,这一场突然而来的爆发,让李道有些看不懂了,招开会议,如此这般,经过漫长的讨论过后,李道恍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新晚报”为了确立权威性,顺便引起佛道二宗的注意,去对付怜花金刚,由此报道了“不净僧事件”。
并以此对中都舆论做出的试探,却引起了血侯的注意。
万世一系的公侯府,又怎会对曾经发生在上都城的事情不做记录呢?而李恶海那有着处女情节与强迫证的人格,是出了名的博学强记。
那么,他就此联想到了某些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比如,怜花金怎么敢再回大中州?不怕半山剑主把他弄死?
再比如,他为何偏偏出现在中都城?
而如今在公侯府说了算的,那位名叫李倩娘的“老姑姑”,又为何给他一份关注“李浩然”的密旨?
再结合“半山大师兄”的名头……有些事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于是,李道重新调整计划,迅速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甚至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起来。
但对于钱维宁,王思闲等人发来的求缓信,他却选择置之不理。
久不见援兵,大个子气的大骂:“玩儿人呢这是!”
相比来说,东方离则十分淡定:“就是在玩儿你啊……”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五姓联盟”只是抵抗了短短两天时间,于十一月三十这天,彻底溃败。
众人带着残兵败将,且战且退,在傍晚时分,逃到了玄武道。
‘血衣军团’见好就收,并未将战火弥漫到相邻的玄武道,一则,是因为早已有玄武道人员过去接应,而来人,也是实力相当不俗的精锐。
二来,接连两日大战,“血衣军团”虽然战力强横,一路碾压过去,但五姓联盟也不是吃素的。
对血衣军团那边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需要修整。
与玄武道来人,经过短暂的交手后,“血衣军团”果断撤离,固守白虎道,没有丝毫拖沓。
而这,也是血侯的命令……
……
这一天天色近暗时,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有效的救治之后,五姓联盟的残兵败将被妥善的安排。
他们之中,不乏贵姓家主,宗门代表,以往高高在上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玄武道这个他们曾经用于敛财的下流地方,竟然会成为他们最后庇护所。
甚至可以称之为收容地。
心里的落差简直不要太大。
特别是在救治的过程当中,时不时还会出现这样的言语:
“哟,这不是郑家小姐吗?小的以前可是见过您的,您可是曾经带人大算大闹快活林呢,怎么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呢?”
那轻慢与嘲讽的语气,简直不要太明显。
贵姓家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姓郑的大小姐便立刻呵骂道:“你这下流的玩意儿,竟然敢在这本小姐面前耍横,你算个什么东西……”
“抬出去,不治了,没救了,就算有救也不想救她,没礼貌……”
“哎哎哎,这位大夫,好说,好说,她年纪小,不懂事……本……某家这里有好意送上,一块灵玉凝心佩,大夫小哥收着。”
“呵,好东西啊,灵玉啊,这么一小块,放在世面上怎么着也得值个万来金,这位老板大气,那个谁过来收了,记得报备……这位是您呢?”
“某家孙女,郑兰,小孩子,不懂事,您……”
“瞧着挺俊啊,是处女吗?”
“这个……”
“算了算了,这些无关紧要……你那什么眼神,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嗬~tui!她伤了下体,那地方被人砍伤了,需要缝合处理,我问她是不是处女,是为了伤势考虑,想着怎么治愈……”
如此这般的冲突,时有发生,但总得来说,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姓而言,属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状态。
小辈们不懂行事,但老一辈的人却明白其中道理,只能忍气吞声,有不少人想着“等我以后如何如何……”
场面也是颇为凌乱,但总体而言,大多数人是老实的,他们之中也不乏有不少投身于贵姓家,做门客的江湖人,很是懂得人情往来。
但也有不懂做人的,比如钱维宁,比如蓉嬷嬷,他们就很气愤,被医者处理好伤势之后,便串联东方离,王思闭与赵轩然,一同问罪于“老伯”。
经过多方打听,探知李浩然如今正在苦水街快活林,便立刻气势汹汹的赶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