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说到这里,轻轻的笑了一声,颇有些不屑。
吕琴的心脏瞬间一提,问道:“怎么?总门掌不满意?”
吕方摇摇头道:“总门掌说,大义与私德是要区分开来看的,只要是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癖好,世上没有道德的完人。”
“每个人都有**,这些可以存在,但不要因为这些个人私密的爱好,而影响到大义。”
“也即是说,不要因为个人小小的喜好,而不受控制的贪婪无度,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吕琴微怔,沉沉点头:“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方儿,可否通报,让我与总门掌见一面,我会当面对他说清自己的情况。”
“这个……”
吕方犹豫了一下,道:“姑姑写一封报告给我,我会交上去的,至于总门掌会不会见姑姑,我也不敢做保。”
“总门掌最近很忙,在鹭儿岛那边,一般情况下,都是白夫人与婉夫人在处理各种事情……所以,姑姑你懂的。”
吕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刚想要说什么时,却听得外头陡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哗然之声,两人惊了一下,不由得向外看去。
只见半空中,某一支被夜翅乌云兽拉着的,飞在开空的队伍,狠狠的撞向了另一支刚刚来到的车队。
众多乌云兽嘶鸣咆哮,死后化作黑色的火焰,白骨森森的骨头掉了下来,血肉横飞。
随后,一道无匹的拳意,袭向半空中的某处马车,轰然声响,那马车变做一团齑粉,散了开去。
马车里面是一个面目周正,浓眉长须,气势沉稳的中年人。
他身边的姬妾,此团已然化作一团团血雾,而他却漠不关心,飘于空中,摸了摸浓黑的长须,脸上带着微笑。
“王兄,多日未见,可还好吗?”
青衣华袍的东方离,悠然然飘在不远处,烈风阵阵,直视着长须男子,轻轻拍打手中折扇,微笑。
长须男子笑道:“好拳头,东方兄此举,也是别出心裁,着实让本王感到意外,呵呵……这般冲动的行为,可不是东方兄性子啊。”
东方离轻笑道:“离近来想收个徒弟,但总是被他骂,心里压着火气,因此见到王兄如此太跋扈,便忍不住发发脾气。”
“辅王”王淳临呵呵笑出了声,道:“东方兄好为人师,正巧,我有一晚辈,算是王府之中近年来难得的俊才。”
“不若,拜在东方兄门下如何?思闲,出来,见见你东方伯伯。”
嗖呼之间,在某辆飞天的马车里,王动闪身而出,来到“辅王”王淳临身边,微笑拱手道:“晚辈王思闲,见过东方督主。”
东方离眯了眯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最后呵的笑了一声,道:“王府好运道,这样的‘神韵’,离不敢收,淳临兄,承让。”
言落下,直接离开,不做片刻停留。
王思闲疑惑问道:“叔父,他怎么了?”
王淳临冷笑:“一眼看穿了你与‘咒神’融合的本质,觉得继续闹下去得不偿失,所以就走了。”
“别管他,就是想在本王面前耍耍威风,经他这么一闹,本王倒是想见识一下那‘血侯’的手段,能让东方离吃那么大一次亏,想来还是有些份量的。”
王思闲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叔父不可大意,那‘血侯’听说可是很厉害的。”
“盛名之下无虚士,手段了得那是必然,但左右不过二十来岁,与你一般大,再厉害也有限。”
王思闲张了张嘴,却没敢去反驳。
……
下方,酒楼里。
吕方道:“姑姑不必觉得惊奇,只是‘门阀’在打招呼罢了,以往不是这样,但今次却显得有些粗暴,听说,东方离与外姓王府那位辅王有过节,看来,这过节不小啊。”
“哦,近来听说,黎少主拜了东方离为师,东方离是什么态度,暂未可知,但总门掌觉得,黎少主拜在他门下,是有益的。”
“不过总得来说,门阀在中都城之间的争斗,还是要看那公侯府何时到来,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闹。”
“本门最总终会获利多少,目前还未有预判,总门掌对此,也是含糊以对。”
“……”
吕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本门竟然敢参与到门阀七大姓的斗争去,这是何等……何等的不可思意?
究竟是我膨胀了,还是总门掌膨胀了?
……
刚刚从飞天河游上来的黎定安与他的妻妾们,震惊看着天空中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那原本安然行驶的庞大车队,陡然却又莫名其妙的撞在一声,十多匹乌云兽骨肉碎裂,于瞬间死亡,爆发出巨烈的黑黄色烈焰,让晴朗的天空刹那失了颜色。
十多辆马车被那样的烈焰吞没,宛如长龙般而来的车队,仿佛一瞬间被打掉了头,滞留在空中。
其后又是无可匹敌的拳意,冲天而起,直袭向最为华贵的那辆马车,马车于瞬间化作齑粉消散而去。
暴露出车里的五人,其中有四名衣着华丽的美妾,于刹时化作一团团血雾,泯灭不见,唯独那黑发长须,身着黑色走金线,绣团龙衣袍的威严男子岿然不动。
无匹的拳意竟然没有撼动他半分,他甚至仿佛都没有将这些当成一回事,依旧是一派的威严雍容。
接着,手持折扇的青衣男子神态悠闲,飘飘然来到对方面前……
他们在说什么,由于距离过远,黎定安未曾听到,然则,那种让人感到颤栗的力量,却已深深的打进了他的心中。
手脚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用力的握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是那个看起来神态孤傲,却又十分随和,仿佛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即便自己辱骂讽刺,也丝毫不动愤,想让自己拜他为师的家伙吗?
以往叔父让自己拜这个来自门阀的老师,自己心里还是颇为别扭的,认为有叔父教自己就够了,何必还要另行拜师?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