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钱维宁签定合同后的当天下午,钱维宁便命要送来了五十万金的定金,以及有关于李恶海的详细资料。
怎么说呢,这家伙的童年过得很幸福,出生公侯府,虽非镇山公之血脉,但也是这一支的嫡脉。
母亲是父亲的正妻,两人老来得子,对他极好,没有受过什么心理创伤,也没有什么童年阴影,应该是不需要分裂出不同人格,进行自我保护的。
可问题是,他仿佛天生就是个“多重人格”,打个比方就是,好像就是自出生起,一具身体里便被塞入了很多个“灵魂”。
他这样的异常,在很小的时候就体现了出来,时而欢喜大笑,时而又极度悲伤,时而却冷漠无情,时而嗜血残暴。
等等不一而足的表现,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请过无数名医皆束手无策,有人怀疑他是否被魔徒控制,但经过确认后,却并非如此。
“镇山公”李也牧却觉得,此子不凡,天生异象,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于是刻意栽培,就连他杀母弑父的行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并未有过任何追究。
果不其然,在李也牧刻意的放纵下,渐渐成年的李恶海变得“极恶”的同时,却也展现出了远超同齐心思智谋,天资根骨。
比之当年“净海公”李伯纯一脉的李长生更加出色……至少山公爷是这么认为的。
以目前来看,李恶海与李长生二人,你是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极恶,一个极善。
在得到这些资料之后,李道基本上对这位“血侯”有了大概的印像,说白了,就是个“先天性神经病”。
多重人格分裂,脑子不正常,可偏偏他却有一套缜密的逻辑,就因为这些,别人跟不上他的思路,所以被耍的团团传。
当然,这也只是钱维宁的一家之言,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李道也不敢太过武断,目前只是初步判断。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那就只能等收集到更多的资料再做定论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中都风平浪静,报纸行业依旧盛行,当然,有一些报纸,因为太过无趣,销量惨淡,渐渐的退出了舆论市场。
……比如某些给贵姓歌功颂德的报纸,起初中都民众觉得这是了解贵姓家的好机会,但看得多了,觉得怪没意思的,也就没人再卖了。
但也有一些报纸火了起来,他们效仿“日、晚、晨”三家报纸,在报道中都城所发生的各种事情的同时,也会请一些比较知名的作家,撰写评话来吸引读者。
比如那份上所连载的一篇,名为的评话。
虽然被文坛巨匠冒文先老先生批为“文章粗鄙,笔力底微,不堪入目……”意思就是说,故事没有什么吸引性,文笔太差了,没有格调,我看不下去。
但是中都的普罗大众们喜欢啊,没办法,谁让人家写的露骨呢,所以这报纸也就火了起来。
甚至贵姓家的公子小姐们,时常也会偷偷的买来,压在枕下,夜半时分,聊作自我安慰。
当然,也有一些不温不火,却依旧十分坚挺的报纸,比如以明堂为首,创办的。
上面会报道一些商业信息,有的有用,有的无用,中都成的商人们,每天大抵都会买一份来瞧瞧。
最近倒是有一份叫做的报纸渐渐流行了起来,主要是在富人阶层流行,自然是要“品花”的。
但品的却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中都二十七家上品欢场,以及一百八十家中品欢场的花魁们。
一个个的在上争奇斗艳,又有诸多才子对每一位花魁进行点评,有钱人自会寻着这份报纸去品花,穷人也能过过干瘾。
有一家名字“蓝精灵”的欢场开业了,听说很不错,大家过去看看。
什么?在玄武道?那不去了……什么?里面的服务别出心裁?同去同去……
但总得来说,有关报纸这种事情,最火,最有权威性的,还是“日、晚、晨”三家,而三家之翘楚,无疑还是。
没办法,谁让人家上面连载着百晓生的呢?
无瑕“龙女”与杨过一起,经历了李莫愁师徒的事情,离开古墓后又会发生什么呢?大家都很期待。
新一期的出来了,不多时便被抢购一空。
……
午时,域子海子,石砚岛。
此处,是“诗赋无双”,文坛巨匠冒文先的居所,冒文先五十八岁,若论品阶来说,他也不过五品,真正与人动手,估计他连四品都打不过。
要是放在大中州以外的地方,他最多就是个一流门派“堂主,舵主”一级的小人物。
他的根骨很差,因为生来体弱,家境虽不错,但根骨这种东西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谁也没法改变。
如果不是家境殷实,他未必能有五品。
可问题是,他的头脑相当灵活,这个灵活,倒也不是说他的武道天资有多高,这方面也就一般般吧。
然而,他出生大中州,而且还在中都城,于文华方面,比之外四方那等粗鄙之地,不知强了多少。
他五岁便可成诗,被人称之为“神童”,十三岁因一篇五言而惊起四坐,少年时因文名而意气风发。
十七岁因做名扬天下,二十七岁以“大正山剑主斩魔主”为题,所作,被贵姓诸家引为上宾。
三十三岁,辞去将军府“翰墨上书者”的职务,回到中都,选域则海子某处荒岛定居,将岛命名为“石砚”。
四十八岁之前,多以诗词歌赋扬名,受人追捧,是为当代文坛巨匠,四十八岁之后,却专注于批改前人典籍,并以作注解。
甚少再有诗赋出,只是偶尔办一场文会。
去岁,李浩然之传入中都,冒文先叹曰:“生平做诗三百六,皆不如是,吾之‘诗’名可去也……”
这只是他的一句感慨,说白了就是,这诗,我比不过,但你有本事写个赋出来呀?赋不行,你写个词呀。
正因这个原因,当初粉三姐在与李道的“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问他对冒文先的诗赋如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