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听得这样的汇报,气的差点出去把吕方的脑袋拧下来……这段时间相公忙这忙那,又不净僧污道人,又是魔徒的,没有半刻停歇息。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空当,却遇到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李道也很败性,最后却是失笑着摇了摇头,轻了轻婉儿的额头,道:“命该如此啊,那终归是‘外道’,相公更愿意走婉儿的‘正道’。”
“这种事情,想来婉儿你也是不怎么喜欢的,或许会很痛苦,辛苦婉儿了,竟然这般委屈来迎合相公,谢谢你……”
等相公做好准备,带你‘回家’,那时相公便可以完全放开……这些话,李道没有对江婉说出。
江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想说一句,婉儿不介意那样“外道伤害”的屈辱,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轻轻回吻,说道:“谢谢,谢谢相公对我的尊重,婉儿记得在心里的呢,相公,去忙吧,王思闲可是欠了咱们家五万金铢的!”
李道微笑:“若是有可能,将来我要给你一场正式的婚礼。”
“‘老夫老妻’了都,快去忙你的吧。”
江婉俏皮,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
刚刚醒来的王思闲很迷茫,他的眼前全都是陌生的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一个名叫马乘风的“少年”讲述,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被魔徒控制了,变成了魔傀儡,而救他的人,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道,李浩然,名门正派总门掌,然后更多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是见过李浩然的,当初沉江太岁给了他一块木牌,他找到李浩然,在对方整夜详解剑势过后,豁然开朗,瞬间成为七品。
他对这个人也是挺佩服的,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竟然被对方给解了,太岁爷让自己去找他,果然没错。
只是这人太贪财,还让自己写了一个五万金的欠条,呵呵……眼见太低,想必将来成就有限。
五万金,外姓王府随便一个人,尿泡尿都比这多,虽然他尿频,尿不尽……
但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与李浩然分别之后,他便立刻去了边陲,飞天而行,路过几处集镇,进入墟荒。
走了十二万里,再也不敢向前,巧合的是,他看到一具已经死掉的神,身体正在崩溃,飞散。
然后,那飞散的如同柳絮般的“神之元气”,见得他是个活物,便立时浸袭而来。
他躲都躲不掉,整个人瞬间便肿了起来,好似气球般的,下一刻便会被撑爆。
王思闲很是痛苦,也很绝望,觉得自己死定了。
便在他将要爆体还亡之时,一个路过这片区域的青衣人随手一剑,割开了他的肚皮,体内膨胀的“神之元气”瞬间得到解放。
他也因此保住了性命,更因为那“神之元气”里含有的莫名物质的原因,让他打通了“生死门”,经脉变宽,呼吸之间,便有九品的分量。
当时的他重伤在身,捂着鲜血淋漓的肚皮,跪在地上,虔诚自语:“剑奴,王思闲,多谢剑家主护佑……”
磕完头后,再也不敢前进一步,用力将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返回中土。
他是在西北南大环朔州进入中土的,抵达秦州时,听闻大中州那边正乱呢,一下子志得意满起来。
心说,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走一趟墟荒,从六品变九品,回来后吓死你们这群王八蛋,到时候参战立功,“小王爷”也要高看我一分!
从秦州到月镜胡的这段时间,王思闲自也听到了北大环的消息,听说,大麓山七州成立了什么名门正派。
总门掌竟是那李浩然……想起了那五万金的欠条,琢磨着,那点小钱倒也不算什么的。
再说了,区区五万金,那李浩然名门正派的总门掌,又不缺这点钱,他好意思跟我这王府的嫡脉讨要?
明堂红二姐遇见时自己都送了两千金呢,这就是王府的排面……
从墟荒大难不死回来后,王思闲踌躇满志,就等着到了大中州大干一场,出人头地,改变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一个多月前,他低达这处岛屿,准备歇息一段时间,将精神养足,然后再回去王府报到,这样一来才能完全的将自己的实发挥出来。
这岛不大,万余人左右,岛上有个叫长水派的小门派,王思闲没有准备跟他们打交道,随便找了家小客栈住下。
然而未曾想,他在这里竟然结识了一位风流倜傥的隐士,那人自称是个半道,名叫寅山,身边跟着七名女伴,个个相貌不凡。
言说多年前遇到一位道家高人,高人见他根骨心性不错,便传了几手本事,但却并未将他收入门墙。
后来寅山也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子,见惯了世间的蝇营狗苟,觉得厌烦,便与几位红颜知己远离喧嚣,在这清静的岛上隐居。
王思闲与他相言谈甚欢,寅山也是个豁达之人,邀请王思闲去他隐居养气的洞府小住几日。
王思闲亦有意拉拢他成为王府的门客,便跟着去了,谁成想刚一进山洞,寅山便放下了那块“镇海精金石”,露出了魔徒的本来面目。
王思闲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寅山都没动手,只是派出了两名“魔傀儡”就把他给拿住了。
还好早先他没有将自己王府出身的事情告诉对方,不然的话指不定这魔徒会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份呢。
这是王思闲在变成魔傀儡之前,最后的念头。
如今被人救下,他也是感慨良多,最让他感觉无所适从的是,救自己的竟然还是那个自己曾经认为“太过贪材,将来成就有限”的李浩然。
这话怎么说的,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人家从一文不名的半山门下,变成了统御北大环十五州之地,名门正派的总门掌。
并且还有着将自己从九品上魔徒手中救下的绝强实力。
思及此事,王思闲的内心那叫一个五味陈杂,独自一人坐在凉亭边的栏杆上,看着夜空的繁星,怅然叹息。
“哈哈哈哈,王兄,王兄,一边年余,未曾想竟是在这里遇到了王兄,着实也是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