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晴想着这些,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便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随后便见林秋与白珠两人推门而入。
白珠面色一正,杵剑,单膝跪地:“见过师尊!”
林秋半躬行礼:“掌门万安。”
孟晚晴摆了摆手,道:“你去吧,我与珠儿说几句话。”
“是……”
林秋倒退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孟晚晴转过身来,微微抬手,示意白珠起身,道:“你与半山浩然也算是有缘法,林秋亦是觉得……咦?”
在白珠刚刚站起来时,孟晚晴颇为疑惑,下半句话便说不出来了,开始认认真真的审视白珠。
刚刚起身的白珠却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孟晚晴上上下下的瞧了她半晌,这才道:“你怎还是‘姑娘家’,半山浩然竟未与你相合?”
白珠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有些发热,道:“老板哥哥他……他自是喜着珠儿的,江婉姐也与我相处的很好。”
“但是不知为何,老板哥哥心中似乎有执念,不想收了珠儿,因此上……”
白珠说着这些,脸红的更彻底了,渐渐没了声息。
“原来是如此。”
孟晚晴笑了笑,她很自然的想到,这是应该便是大中州七大姓的高傲做派。
他们那些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于“贞洁”看得似乎很重,但暗地里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清楚,总得来说,就是给人一个种虚伪的感觉。
“那暂时便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强求,反而会让人家看轻。”
白珠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又聊起了旁的事情,孟晚晴旁敲侧击问起了有关于李道更加具体的情况,诸如这段日子以来,他在神造门做了什么。
白珠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了,在这些琐事当中,孟晚晴听得出来,李道与黎不明的交情,着实是很好很好的,心里基本有了判断。
到得最后,白珠突然说道:“哦,对了,师尊,老板哥哥说,他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嗯?”孟晚晴颇为疑惑,问道:“什么礼物?”
白珠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哥哥只是说让我告诉您一声,让您心里有个准备。”
听到这话,孟晚晴的心头猛的一提,心中突然大感不妙,琢磨着这个“礼物”的份量到底有多重,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
傍晚时分,用过晚饭的李道,跟某位琼华派的弟子打问清楚具体的位置后,如约去往翠微城的鸿运楼赴约。
这次是他一个人去的,没带小初,对此小初表示颇为遗憾。
鸿运楼只是翠微城普普通通的一家酒楼,三层的一间木楼,后面有两个院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酒楼的十道招牌菜,以及自酿的酒水着实不错,其后便没什么特色了。
生意在这翠微城只能说是较好,与真正的大酒楼是没法子比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却透着一股子不普通,这里倒并非是万刀门安排下的暗桩什么的,只是一家平常的酒楼。
它的不普通正是在于,它太平常了,而段唐却偏偏选择这种地方请李道吃饭。
那便证明他并不是真正的邀请李道宴饮,而是有事情想跟李道谈。如果真是交际场合的宴会的话,段唐会挑选更加高级的场所。
正是因为这里普通,并且不是琼华派的买卖,他们的谈话才会安全,更因为这里不是万刀安插在城内的暗桩所在,事后也不怕琼华派调查。
而有关于这次谈话,只要李道与段唐二人不说,其他人自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琼华明知道他们两人碰了面,也不敢对他们无礼。
在得知鸿运楼是个什么所在后,李道便明白了段唐的想法,同样也好奇段唐找自己要说什么,因此便选择一个人来了。
到达鸿运楼时,便见万刀长老展开山已经站在门前等候,另外还有十几名青袍刀客把守在四周。
他们丝毫不在意周围时不时出现的琼华弟子们,投来的目光,可谓光明正大的嚣张。
这酒楼,应该是已经被刀万门给包场了,甚至李道怀疑,财大气粗的万刀门,已经将这酒楼给买了下来。
见他到来,展开山连忙上去迎接,躬身行礼道:“展某见过浩然先生。”
李道笑了笑道:“展长老,又见面了,说起来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了。”
展开山赶紧客气道:“是是是,浩然先生好记性,第一次是在卷沙镇外的谈判,第二次是展某去卷沙镇还清浩然先生的债务,这一回确实是第三次了。”
“嗯,每次见到万刀门的人,本座总会发一笔财,不知道这一次,你们万刀门想跟本座做什么生意?”
展开山尴尬的笑了笑,转开话题道:“浩然先生里面请,大长老正在楼上等着您呢。”
李道也不想再继续跟他逗闷子了,便在展开山的指引下,进入鸿运楼。
嗯,这里确实被万刀门包了场,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倒是有不少青袍刀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得笔直。
上得二楼,在某一处包间前停下,展开山道:“大长老就在这里。”
李道点点头,推门而入,展开山却并未跟着进去,而是将门关上,守在外面站岗。
李道进门后,便见布置的颇为雅致的包间内,除了段唐之外,还有一个六七岁的锦衣孩童与他一起。
孩子显得有些拘谨,可怜巴巴的看着一大桌子菜,抿着嘴。
段唐满脸“慈爱”的看着孩子,先前应该是在对他说着什么。
见得李道进来,段唐便笑着拍了拍孩子的背心,说道:“显儿,这位便是‘正气浩然剑’李浩然,且去见礼。”
孩童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万刀,刀显,见过半山浩然先生。”
乖巧的让人心疼。
李道点点头,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刀显稚嫩的小肩膀,平淡的说了句:“不必多礼。”
然后便不去理他,径自走过去,坐在了案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