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笑了笑,搂住她的腰肢,温柔道:“紧张什么,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在离开凌州时,你就一直往南边看,老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家了。”
“人嘛,哪有不念家的?如果你想回去,那么我们下一站就先去纷州,到飞花城瞧瞧,唔,估计段唐肯定是不想我去的。”
“但那又如何?他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吗?其他的不说什么,至少让他把你们江家堡的祖宅让出来,最好连飞花城也一并让出来。”
“把那地方弄成你的私产,以后你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老板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那就跟着我,不过这并不妨碍老板我给你置办个别业啊,婉儿你觉得呢?”
江婉目光微红,玉豆子“哒啦”一下子掉了下来,斜斜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摇头道:“不了,不给老板相公找麻烦,那样一来会让老板相公跟段唐结下梁子,实在没有必要。”
“再说,一家人都死光了,祖坟都没了,那飞花城对婉儿来说就是伤心地,回去又如何,睹物思人哭鼻子吗?婉儿要一直跟着老板相公,老板相公去哪里,婉儿就去哪里。”
李道长叹一声,轻轻摇头,没再说什么。
心里却在盘算,你都这么感动了,为啥就不把钱交出来呢?
江婉心里的确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她原以为,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在李道跟前“炫富”,老板相公开始讨厌自己了。
会说出“既然你惦记飞花城,那你就回去吧,大家好聚好散”之类的话来,吓的她都打算把所有的钱上交了,只求能留在老板相公身边。
然而万万没想到,老板相公竟然这么……没法子用语言来表达,江大小姐心里五味杂陈,想要大哭一场。
但又觉得这个时候号啕大哭实在太丢人,太丑了,被别人看到的话会笑话的。
于是,靠在李道肩膀上,一边留着幸福的眼泪,一边握住李道搂着自己纤腰的手,往翘屁屁上引。
“好了,别哭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松开,松开手!”
瞧着李道弯着腰狼狈的向下走的背影,江婉捂着嘴破涕为笑,接着又擦了擦眼泪。调戏老板相公,是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事情!撂下一句:“我先回去补个妆……”
然后便又向五楼的方向折返。
一脸严肃的小初:“……”
心说,你们大人的世界,我真是搞不懂啊!……唔,话说我的算术真的有问题?不应该啊,我每笔钱都算的很仔细。
……
因为神造少主选妻大会即将来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杂人等,半月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厚德楼,今天只留下一楼用以招待食客。
上面四层再不接待任何客人,连钟点房都没有。
因此,除了一楼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其上四层可谓冷冷清清。
而且,接近二楼的几道楼梯口,还有黑甲士以及厚德楼的护卫打手把持,过来吃饭的人们,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李道到了二楼,瞧见下面大厅里的那般场景,嚯的笑了一声,道:“我大侄子好大的威风。”
早已等着他的令轻言,笑眯眯的走过来,道:“原本在前几天就应该封楼了,我家少主觉得那样太高调。”
“不过就是选个妻,没必要闹那么大的动静,因此上便让厚德楼的大掌柜照常营业,只是后日大会便要开始,厚德楼的大掌柜生怕会出什么差子。”
“所以早上与在下商量了一番,在下觉得不能让人家为难,便准了这事,倒是让浩然先生笑话了。”
李道点点头,感叹道:“我儿不骄不躁,做事有分寸,黎大哥教子有方啊。”
令轻言又客气了几句,两人向着二楼对面那间宽敞的雅阁走去。
那一边,等候许久的黎定安,正笑着向李道拱手,一身黑甲铁裙的洛文宣,站在他身边。
几人客气一番,客自安坐,黎定安拿起茶壶给李道倒上,笑着说:“早上去给叔父请安,听说叔父昨夜喝多了酒,还在睡呢。”
“小侄不敢打搅叔父,便自回来了,唉,也怪小侄鲁莽,昨日见得叔父,实在太高兴不小心让叔父喝多了,宿醉到如今,着着也是该死的很,叔父见谅。”
“这是小侄从宛州带来的茶,名为‘一品道’,是道门清风观观主,‘茶道子’一品道人亲自炒制而成。”
“有提神醒脑,活肌舒脉的功效,最是解宿醉酒,且长饮可长寿,叔父尝尝……不瞒叔父说,定安却是最好此茶的。”
李道轻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老叔我见侄儿也是开心的很,心中愉快,又谈的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倒是不怪你的。”
“唔,好茶!回甘悠长,饮过后全身舒泰,脑仁立马就不疼了,你那里还有多少,送我一百来斤怎么样?”
“呃……”黎定安愣了愣,片刻后笑着说道:“不瞒叔父,此茶珍贵,小侄去清风观,也不过才求了三斤四两,若叔父喜欢的话,尽可全都拿走。”
令轻言拍了拍扇子,笑道:“以浩然先生的身份,若是找一品老道去要,百来斤也不算什么,他若敢不给,打他!”
一句笑话,大家听过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自也不会把这事当真。
洛文宣暗暗鄙视,这半山浩然真是个土包子,那么高的身份,却连“一品茶”都没喝过,还百来斤?
这茶有多贵你知道吗?一两一金铢,清凤观每年所产,也不过两百斤左右,而且供不应求,少主能得这三斤四两,已是一品道人看在掌门的面子上了。
心里吐槽了一句“没见过世面……”,接着就发现,嗯?他又看我了,而且目光更怪?他该不会真的对我有想法吧?
那我该怎么办呢?少主,救救我,他那目光太那个什么了……看看看,看什么看!除非你把胡子剃了,不然别想!
因为我喜欢嫩的……
李道在洛文宣不善的神情中,收回了目光,心说,原来他妈的玄甲功还能“开门”啊,我以为是“剪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