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轻轻叹道:“原来此处竟是云山顶峰。我们在山体内呆了这么久。”
晓军目不转睛的看着空中的石刻,说道:“原来‘云山老人归真记’已经被纳进了山腹之中。”
小潘道:“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走这条路,即使硬闯到了峰顶,咱们也看不到它。”
晓军点点头,问魁梧:“临走之时帝江说的是什么?”
魁梧慢慢道:“顺着时间之河,箴言会被发现。”
晓军喃喃道:“顺着时间之河、顺着时间之河,这会是什么呢?”
我突然感到浑身发冷:“帝江这个王八蛋,故弄玄虚,顺着时间之河,那终点不就是死亡吗?这个老王八蛋诅咒咱们永远不会找到云山的秘密。”
一行人半晌无言。晓军突然苦笑起来。他抬头看看头顶的夜空,说:“这距离至少得有百八十米,我们是既找不到秘密,也脱不了眼前的困境。”
兄弟三指走过来,也盯着云山老人归真记看。看了半晌,其中的敲鼓老人说道:“此题未必不可解也。”
他看了看弹指老人和草编老人,轻叹道:“今日云山之行,老夫委实大开眼界。见识了光怪陆离的世界,也领教了各位年轻人的厉害。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几个,确实老了。
古人说做文章讲究‘凤头、猪肚、豹尾’,云山这篇文章,就让我们兄弟三个收尾吧。”
魁梧的身体好像在颤抖,我看到他的表情极为激动。这一路过来,魁梧因为重伤未愈,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低调、委顿。即使看到赵其武,他也远远没有晓军表现得崩溃。他好像已经没有余力做出情绪上的更大波动。
可是现在,他显得异常激动,他的声音哽咽:“尊师...”
敲鼓老人制止了魁梧继续说下去,道:“老东西们,总要发挥点作用。”
他们三个人盘腿坐下,成品字状排列,对我们已不闻不问。
持鼓老人轻轻拍了腰间的小鼓一下,轻轻哼唱起来。上次西洼子之战,我记得这个小鼓被蛊婆婆所破,不知道这是重新修补过还是换了一个。
持鼓老人哼唱了一会儿,第二个老人又开始弹指伴奏。他在西洼子之战中被蛊婆婆断掉右手拇指的指甲,好像还未长出,现在弹指,用左手拇指的指甲逐一与右手其余四指相交而鸣。
第三个老人偶尔哼唱应和,又掏出一堆草扎起什么东西来。
空气突然开始变冷。在这冷冽的空气中,突然有一股暖风吹来,舒服惬意。
这暖风只吹了两下,突然空中淅淅沥沥,竟然下起了茫茫的小雪。雪中夹杂微雨。
突然脚底下有虫豸震动的声音。我想起那天在西洼子的感觉。
雨雪停止,春日暖阳;空气渐渐暖和,周围变得越来越亮,仿佛此刻已不是深夜。
温度仿佛稍微回冷,空中似乎又飘洒起雨丝。
雨渐渐大起来,变成哗啦啦的大雨,温度也升了上来。
温度继续上升,空气中充满着生气勃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