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那干练泥污的身影立在夜中,面具下的鼻息轻微紊乱,看得出她状态有些虚弱,面具下颚染着血迹,黑色作战服上也染着干固的血迹,明显负着伤势。
阿萨什那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做法,显然很奏效,m被阿萨什那一拳重创出血,她外表的模样有几分惨然之态。
不过,她所受的伤害,已在刚才加倍奉还,一刀利落的封喉,彻底对阿萨什造成致命一击的伤害。
“咳咳……”大量流淌的血液染红阿萨什全身的狼毛,就像一头躺在血泊中惨败的血狼,喉咙连同颈动脉一同被割断,氧气输送被中断,他的大脑严重缺氧。
阿萨什除了面庞肌肉变形流露出的面目狰狞外,那已断裂的喉咙,同样难以传递出其的惨嚎声,狼面上徐徐爬满窒息的痛苦之色,他只能捂住脖子在挣扎。
这头恶狼因生命流失在死亡边缘徘徊,整副身躯一直是痉挛的恐惧颤栗,这种狼狈至极的丑态,恐怕是阿萨什面对死亡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显然,现在流失的一分一秒都是死神在向他招手。
“这恐怕还不能杀死阿萨什,不要给他留下任何机会,趁现在一起除掉他!”y面具下的目光骤然寒冷起来,没有半丝迟疑,她屏息住身上负伤的凌乱气息,果断单手持起利刃,一条条柳丝凛冽飘逸,她快步袭向阿萨什瘫痪的身体。
阿萨什的自愈能力确实是非常棘手与可怕,y看得出那颈部上的血口正在愈合,既然其身负重残,岂能让对方恢复喘息之机,而眼下无疑是杀死阿萨什的最佳时机。
m一样明白这个道理,当敌人暴露出破绽之时,杀手则需一招致敌于死地,以免再生后患。她身形迅速从风中穿梭出鬼魅的身影,手中锋芒一同闪烁出森寒的掠动,m冷眸锁定阿萨什的要害部位。
“咳咳……”喉咙上的割痛百般折磨着阿萨什的肉体与精神,他陷入极度缺氧的死亡摧残之中,疯狂张开一排排尖牙染血的狼嘴,那种失血的窒息之感,令他无法呼吸任何一口氧气,生不如死到了极点,狼眸仿佛要冲出眼眶,白眼珠瞪得极为恐怖。
阿萨什自然也察觉到了杀手释放出的杀意,就如死神挥出致命的杀机,死亡正在逼来。
在意识极度恍惚的缺氧之中,倒在血泊中的阿萨什不甘这般丑态,割断的颈部悄然止住了血液的喷涌,恢复一丝呼吸氧气的自愈,一只狼爪敷住喉咙的伤口上,以免再度开裂。
然后,另一只狼臂的手掌撑在地面,支起顽强生命力的身躯,阿萨什踉跄摇摆的昂身再次站起来,残余猩红的血迹不停滋润全身的狼毛,大半的狼毛染成一片血红,他就像一只战败的野兽。
阿萨什的大脑还处于缺氧状态,意识昏沉朦胧,耳中是一阵阵无声的嗡鸣感,只有朦胧的视觉还勉强能看清一丝,他没有因怒火涌上心头而失控暴怒,因为现在发怒是无济于事的失智行为。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喉咙上割裂的伤口比以往任何伤势都要致命数倍,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要害部位,一时半会儿,只怕没那么轻易自愈复原。
眼下他必须招架住杀手夺命的杀机,否则,他将会葬身于此。
阿萨什眼中的视觉非常模糊,仅仅能看清模糊黑影分别从两边包抄袭来,虽然他断裂的喉咙还没能吐露语言,但那眼中的怒火燃烧非常旺盛,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死亡是如何的近。
阿萨什始终保持一只手掌护着喉咙的姿势,他心头克制冲动的怒火,处于被动防守。
只可惜,摇晃与迟钝的侧腹已被冰冷的军刀斩出一道血口,刺痛非常清晰刺激着他的神经,依然是遗憾的,他全身缺氧的感官使得肢体动作,像是机械那般迟钝笨重。
他没有多余的余力反击,只能凭着朦胧的直觉往后撤开身子,笨拙规避杀手的杀机,防住要害部位。
“你……们……!!”
上臂、下臂、胸膛、腹部、后背、手背、侧身等……诸多部位被斩出密密麻麻的血口,阿萨什本就是一身血迹淋淋的惨然模样,此刻更是惨不忍睹的惊悚血腥。
而他只能被动凭借模糊的视线与听力尽量避开致命之处,y与m是全力出手,一刀刀割痛摧毁着每一寸肌肤,阿萨什连续被音爆的力量摧残,鬼影连携刀光闪烁,阿萨什仓惶错位扭开身躯,却也被割断手筋与脚筋,他十分失态,连续踉跄翻滚倒在地面上。
沙哑的吼声像是静音,没能从阿萨什喉咙中吼出,狂野的恶狼已奄奄一息,难看瘫在地面上,没有了恶狼党首领的意气风发。
y与m连连杀伐出手,却没想到阿萨什的恶狼之躯皮糙肉厚,对方甚至靠本能反应,不停闪过一刀刀致命的刀锋,从而没能一击了结阿萨什的生命。
因为,阿萨什一样很怕死,他求生的欲望不甘让他死在y与m的手下,那会是一个耻辱,阿萨什的自尊不允许他死在黑首组织的手中!
阿萨什朦胧的视觉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闪逝,那一抹军刀的寒光格外刺眼,是扼杀生命的寒芒,他心中已是怒不可遏,像是濒临死亡的野狼突然从地面惊起反扑,阿萨什面目扭曲的吼道:“这份痛苦,我要用你们的死亡来偿还!!”
m鬼影疾走,她明白阿萨什正逐渐在恢复,同时也是一头暴怒反扑的野兽,没有理智的愤怒是具有危险性的,同时也是一个杀死对方的机会。
m的冷眸微微一眯,盯向恶狼身躯的破绽之处,她那掠动的身影暴掠向阿萨什刺下匕首,一闪而过,超音速不容闪躲,直刺阿萨什的心脏位置。
而然,阿萨什深知死神就在这一刻,他本来就是故意的,更是故意挺身撞前,吃下音爆冲击,用肩头接受下这一刀,那军刀深深扎进他肩骨中,m心中微惊,本是刺向心脏部位的军刀,被阿萨什的反扑刺偏。
阿萨什脖子上的颈动脉在短短几秒之内勉强自愈大半,正在对大脑恢复供血与氧气,尽管脑中的意识还是沉重,可不妨碍他释放怒火,处于愤怒的人虽说有些失智鲁莽,但他反击会因此而可怕。
“我的怒火在此宣泄!用你的命来承受吧m!!”
哗~,如此近身的距离,野狼利爪犹如阔斧在m的胸口上划出三道深深的爪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大量血雨冲破伤口洒在地面上。
阿萨什不惜用身躯当做肉盾的反击,实属是置死地而后生,搏命向m,她在面具下发出清晰的剧痛哼声,一滴滴血珠在流淌,被重伤的击飞了出去。
看着被击飞的m身负重伤,y柔长眉头冷冷挑起,眼中的神色冰冷了几分,进攻的脚步保持着冷静的分寸,只是她的身手变得更加冷冽,犹如一块尖锐的冰锥,单手用力握住刀柄,灵巧刺向阿萨什的心脏位置。
“还不死心!小小的豺狼也敢反扑恶狼,你们这些可笑的杀手,垂死挣扎吧!!”
阿萨什脸上因痛苦惨吼出一声,挡在心脏处的狼掌,被军刀直接刺穿出一个恐怖的血口,这比被刺穿心脏不知好了多少倍。
阿萨什眼中暴怒之火闪现,巨大兽拳仿佛黑色岩石坚硬打击在y的身躯上,一口翻涌的血液闷上她嗓子吐出,便是四肢不协调的摔在地面滚了出去。
阿萨什口鼻低喘着粗气,他的呼吸全部混乱,那气息没有规律的粗糙排出,他就像一只被其它野兽啃食而惨败,也好比是被人打到浑身是血迹的丧家之犬,狼毛混乱参杂着血渍与泥污,惨不忍睹。
“就差一点点,我或许真会栽在你们的手上,就连我都不禁对死亡的感觉生出畏惧,这份滋味,我同样会让你们亲身感受一次。”
阿萨什忍不住从喉咙中呕吐出一口愈合的淤血,血红再次染红了兽躯,同时也因体内的气血损失惨重,狼化的自愈能力已是达到临界点,兽躯上有七八道伤口没法自愈,虚脱不可改变。
他只能优先愈合一些要害部位上的伤口,他的脚步轻浮不稳,一身疲惫之态难以掩饰。
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一旦血液流失过多,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否则也不会出现什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状况。
哪怕阿萨什是异能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狼化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没法凭空回复血液,贫血乏力已成为事实,狼化的自愈能力到了极限。
同样的,这满身惊悚血痕的奄奄一息之态,也刺激他身为首领的自尊心,曾几何时变得这般凄惨不堪,刚才竟然如一头羔羊任人宰割,甚至是踏入死亡的边缘。
于是,这口愤怒的怒火燃烧他的心脏,阿萨什昂起虚弱的冷漠狼眸,他步履艰难,面色阴寒:“我要把你们全部解肢分尸……一点一点的凌迟杀死!”
m面具下的脸色憔悴苍白,沉重起伏着胸口的呼气,娇巧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的站起,就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把她的身子刮倒似的,已然背负血淋淋的模样。
那胸口上的血口一样很是血腥恐怖,若隐可见其中的白色肋骨,毛呼悚然,涌动的血液在流淌,一点点顺势染红上衣流下。
y的状态一样不差多少,肺部有气无力,剧痛在她体内肆虐,脱臼的右肩依然笔直垂着,没法动弹丝毫,面具下连续低咳出血渍,她脸上惨白如一张白纸,纤长柔软的身躯摇摇晃晃,略显有些吃力。
阿萨什舍命自损的一换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对她们造成很大重创。
在皎洁荒凉的月光之下,身在这片冷清荒区内的三道身影,无一例外均身负重伤,脚下满地血渍。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不停刺激着他们的痛觉,每个人体内都有一种筋疲力竭的乏力感,他们口鼻的气息混乱不均,伤势惨重,血迹斑斑,苍白憔悴的面色很清楚看出他们的虚弱之态。
现在的局势还是很难确定最终会鹿死谁手,他们虽是各自身负重伤,但仍然保有杀死对方的余力,这场杀局落幕的走向一时还没法分晓。
“呵呵……你们与太繆注定会以惨死告终!”阿萨什嘶哑的声音顺从喉咙一同涌出血液,獠牙的狼嘴连续滴下血珠,他的身体与精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而自愈能力也因过度虚弱与失血,难以再发挥出愈合伤口的能力,意味着饱受重残的身躯,接下来,他无法再自愈伤口。
m的杀伐冷厉实在危险,但不代表他是弱势的一方,狼化对身体的强化还有余力一搏。
“阿萨什彻底陷入虚弱……这也是致他于死地的有利机会,已到了这般搏命的地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y面具下颚一直滴落出血迹,那无力咳嗽的声线传出,她惨白的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她惨重的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身体被剧痛啃食到虚弱,只是身为杀手不需要在意身上的剧痛与伤势,她单手持刀,冷傲立着摇晃不稳的身子。
m也是如此,纵使胸口上流淌着鲜血也没能阻止她面庞上的杀意,她们眼神漠然盯向阿萨什的身影,用尽余力发挥出身上还能战斗的力量。
作为杀手只有一条不变的守则,即便自身面临死亡,内心也不会动摇意志,眼中的目标始终是杀死对方,哪怕付出性命也要给予对方于死地。
这就是杀手存在的意义。
夜色里,偶起的冷风好似嘲笑一般,从他们身上呼啸而过,一股股凉意刺痛他们身上每一寸伤口,刺激意识的清醒。
或许是看到他们都虚弱了,冰冷的夜风逐渐强劲扫过这一带荒区,令他们身上的伤口更加剧痛,只是,这些夜风还没法影响他们此刻的状态。
他们眼底尽是杀死对方的刺骨寒意,没有任何掩饰,森寒的暴露在空气中,犹如无形的冷剑相互凝视向对方,均想一瞬间了结对方的性命。
这片漆黑的夜色之下,最后的死战一触即发。
沙沙~,夜晚的冷风莫名越来越强,地面卷起不少的沙尘。
昏暗的夜色里,一个满是血迹的脚步踩在残骸的废墟上,地面残余下醒目的血迹脚印,身上还未彻底干固的血液汇聚成一粒粒血珠,从残破不堪的衣角缺口垂落,地面的泥土能看到血滴烙下印痕。
那沾血的脚步蹒跚往上一步一步踏上,就像登山之般,那褴褛的身影歪倒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踩踏着相邻废石,不停往上。
如果从后面看去,地面是一路残留的血迹,朵朵血红梅花一直连着登上了废墟的制高点,那像是僵尸一样僵硬的动作,那像是蜗牛一样缓慢的速度,那一直向天空单举的右手,还在往上。
最后,那浑身血迹干固的身影,终于踉跄停下脚步,他艰难抬头放眼望下。
眼下那三道狼狈不堪的血淋淋身影,仿佛是从血坛里爬出来的血人,我那疲乏半睁的迷离双眼发呆了一下,满脸血污的语气很是吃力,懵逼的道:“……什么鬼……你们怎么都打成了这副爹妈都不认识的惨样……你们谁啊……”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种问题的时候,我朦胧的大脑才意识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是关乎生死。
我在死亡边缘费尽试探的劲儿,一路吃力爬到这瞩目的高处上,可不是来讲笑话的,爷是来装逼的!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投下龙卷风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