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明月后,任幸还要忙着去接沈晓婉,对于小姑娘那阵莫名的突然脸红,也无暇去深思探究了。
交通这时候开始变得拥堵了,幸而两个学校距离不算远,汽车在街道上像排队购物一样,有节奏地停停行行墨迹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间也正好是高中和初中的放学时间差。
当然,通常的放学时间,肯定不适用于需要悬梁刺股冲击高考的高三学子们。
只有沈晓婉那丫头是个例外,从来就不见她去上对应考生来说等同于正课的晚自习。
“学霸就是学霸啊,但这特权是不是给得太过了?”
任幸曾好几次这么当面吐槽过,并深深地为这个世界的不公正表示了强烈的愤慨。
但从一个老板的角度来说,他对助理小姐这段时间待在公司而不是学校的选择,却理所当然地得感到满意才行,毕竟那家伙的工资可是怎么也少不了的!
虽说在公司的时候,沈晓婉这货也基本都是在摸鱼罢了……
一如既往地,只等了一小会儿,某高考应试生就毫不羞愧地混杂在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中出现在了校门口。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她的身边,并没有平时总能看到的那个叫郝萌的女孩。
“淑妃娘娘呢?”
任幸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阵经常来接送沈晓婉,他和郝萌也已经混得脸熟了。可惜那孩子性格有点过于羞涩,两人的关系直到现在,都还只停留在用点头来打招呼的程度,这样的进展让任幸不是很满意。
听到此问,助理小姐立即把充满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老板的脸上。
尽管心中无鬼,只是随口的一问,任幸还是被她这审判一般的视线搞得慌乱了起来,几乎都要忍不住立即回车上去拿键盘过来下跪认罪了!
幸好在男子汉尊贵的膝盖受伤之前,少女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淡淡地说道:
“她哥先把她接走了。”
“呃……原来她也是有哥哥的啊。”
任幸一边偷抹额角的冷汗,一边没话找话地继续说道。
可能是由于宅男的习惯,这个“也”字,在不经意间带上了点柠檬味,少女敏锐地察觉到了,立即又把冷凛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追究,只是这么一瞥,就抛开了任幸,然后露出了一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甜美温柔的新面孔,很亲热地和明月母女打招呼。
按照平时的惯例,任幸会先把两个女孩带回公司,待到晚上七点左右再把她们分别送到张家和姜家。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张丽荣又已经在这里了,自然应该先把明月母女送回家才是。
一路上,张丽荣充分发挥了她嘴碎的特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但和平时的东拉西扯不着边际不同,她今天的话题倒是很集中,而且还是其他人也都很关注的。
“你们看了昨晚的报道吗?就是关于最近受到袭击的那个女孩子的伤情……哎,可怜啊,严重撕裂,还已经感染了……那些应该天打雷劈的畜生,对个才16岁的小姑娘也这么狠。”
16岁这个词,让任幸和沈晓婉都面色一沉。
他们和张丽荣的共同语言不多,如果不是因为明月,彼此根本都不会有交集的可能,但对张丽荣现在那句作恶的畜生“应该天打雷劈”,却打心底里产生了巨大的共鸣。
人不是神,难免会犯错,实际上每个人从小到大,都会犯不少错,所以人们总喜欢讲宽容的重要性,而提倡宽容,也确实是人类社会实现共存、合作、发展所必需的。
但犯罪和犯错,则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在这上面讲宽容,对社会没有任何好处,其结果只能纵容罪犯,让他们胆敢做出更多疯狂的罪行来破坏这个世界。
尤其是那些肆意摧残无辜花蕾的暴行,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宽容的,如果这也能容忍,那人类和人类社会连未来都不会有了!
张丽荣随后又唠唠叨叨地抱怨起了警方的破案效率,认为这么久还没能抓到坏人简直是太无能了。
实际上从案发到现在并不算太久,可在现代化的大都市中,乱扔个易拉罐都能被监控实时记录在案,这种连续犯下骇人暴行、犯人却还没有被抓获的状况自然就让大众很难接受了。
虽然任幸也只是个拥有大众思维的普通人,不懂得警方在侦破案件时所需要付出的巨大努力,对张丽荣的抱怨产生了必然的共鸣。
但他在怀有不满的同时,却又坚信着坏蛋很快就会落网!
毕竟这个城市总体来说是非常安全的,警方的努力普通人虽然看不见,他们工作的效果却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长期的信赖感并不会被眼前的负面情绪就给推翻了。
只是,坏蛋虽然肯定会被抓住,但在那之前,任幸却不能不继续担忧着女孩子们的安危。
“如果我是什么假面侦探就好了,自己出手去把坏蛋抓到,也不用这么干着急地等待警方的进展了。”
任幸忍不住这样想道。
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侥幸在平行世界继续存活已是神的特别恩惠,巴啦啦全身变或者夜礼服假面什么的,这辈子显然都是不用去想了!
抱怨了警方后,张丽荣准备再继续说点从各种不靠谱的途径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这时候沈晓婉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并改变了话题。
沈晓婉新发起的这个话题和之前的毫无关系,女人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少女,却发现对方向她打眼色示意看看明月那边。
只有12岁的小姑娘,对于母亲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很多内容都完全听不懂,但还是被吓得小脸都发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