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放学时间,芙城某重点高中的校门口,人头攒动,上千名学生正如潮水一般从那座全国闻名的象牙塔里不断地涌出来,踏上各自回家的归途。
虽说对于要离开最可爱的校园长达十几个小时感到非常痛心,但所有人离校的步伐都还是非常快速而且坚决的,毕竟回到家里就能干饭、躺平以及愉快地上分了!
校门外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上,某青年端着自己那世界第一的帅脸(并非自恋,而是已经通过了iso2333国标认证),出神地看着这些正值人生最美好年华的小猪仔们,不时流露出了几分感慨。
青年是在感怀时光的飞逝,他关于校园生活的点滴记忆仍然是那么鲜明,身为学生的好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可屈指一算,却惊觉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人生,果然就如一场赛跑,每个人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终点全速奔去,然后一头扎进了那小小的盒子里。
想着这可悲的结局,想着人类对此总是毫无所觉,想着自己就是这些愚昧的人类猴子中的光荣一员,青年的嘴角不禁嘲弄地勾了上来。
然而,尽管内心极度轻蔑愚蠢可笑的人类猴子,青年的一双眼睛却贪婪地在人群中搜寻着,每当发现其中的漂亮女生时,他的瞳孔都会立即急速放大、嘴角也同步淌出大股的口水来!
当然,这只是那可恶的造物主设定的本能反应,青年自己的情操是无可置疑的,比天上的白云还要高洁一万倍!
在学校门口,出现了这么一位具有极高道德品格的美学家,并且还在用非常具有艺术鉴赏力的目光审视着出来的每一个女生,这无疑会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他们也纷纷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青年,不少人的脸上还明显地流露出了想要立即拨打某三个数字的冲动。
所幸,这时候,青年在等待着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晓婉快步走到了奔驰车前,板着脸问道。
少女已经极力压抑、但仍然流露着明显怒火的语气,把旁边好不容易才勉强跟上了她步伐的女伴,吓得立即攥紧了自己正抱着书的手指。
“专门来接你的啊。”
任幸一边回答,一边微笑着向郝萌点头致意,女孩连忙躬身回应。
“那个,小婉,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吧,明天见……”
和慌慌张张逃离的女伴互道再见后,沈晓婉转过脸来,重新质问他为什么会来学校。
“刚不是说了嘛,专门来接你的!快上车吧。”
在女孩们告别的时候,任幸已经下了车,他伸手为沈晓婉打开了后车门,然后摆出了一个非常绅士的手势恭请少女上车。
虽然满怀疑惑又非常不快,但感受到了周围学生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正在变得越来越密集,沈晓婉还是不得不立即上了车。
“你这究竟是想要干嘛啊?”
任幸刚一坐回到驾驶座,沈晓婉马上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她的不高兴,无非是过分帅气的老爸或者男朋友被突然暴露在了同学们的面前,少女为掩饰自己羞涩而做出的一种常见反应。
“才不是的!我才不认识这个家伙呢!”
一个非常经典的动漫片段,似乎正在眼前的挡风玻璃上反复重现着……
虽然任幸既没有姐妹、也没有女儿,甚至都还尚未有过女朋友,但身为一个饱览番剧的宅男,他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那种不可言说的微妙心理还是非常了解的。
于是,面对着少女那气势汹汹的质问,男人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露出了一脸能让对方更加火大的“理解”的宽厚笑容。
“校服很可爱嘛!”
看着后视镜中的那个张牙舞爪,几乎就要立即扑过来咬人的暴躁家伙,任幸发出了这样的赞美。
虽说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赞美,但沈晓婉的这身校服装扮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而是之前已经见过好几次的了,现在的这句话无疑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男人拙劣的转移话题之术,自然不可能得到冷哼以外的任何回应,不过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失败,他并没有感到太沮丧。
“郝萌小姐还真是没取错名字啊,真的是很萌呢。”
任幸继续发表着内心真实的感想,这一次的言论得到了非常积极的回应,一股冰冷的杀气从后座上爆发了开来,让车内的温度都立即降低了好几度!
“要不要给你牵牵线,让她做你的女朋友?”
沈晓婉问道。
这让人动心的建议,是用非常森冷的语气说出来的,任幸再怎么不知死活,也懂得现在继续作下去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只好以“老奴区区一个阉党,岂敢觊觎堂堂淑妃娘娘”这句玩笑话来混过去。
开玩笑的这阵功夫,汽车已经远离了学校,但它开往的却并不是华步庭所在的方向。
沈晓婉注意到了这一点,又想到任幸一直在故意逃避回答他今天会出现在学校的原因,少女的脸上立即露出了警觉的表情。
“放心吧,我要敢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你们沈家不动手,你梦瑶姐也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这句话,像极了某些渣男在诱骗小姨子去开房时所会说的台词,让人有着一种奇妙的背德感。
虽然厚颜地开着玩笑,也完全认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必须要时刻保持足够高的警惕性,但在任幸的心中某处,却还是因为少女刚才那不信任的表现而突然感到有些疼痛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也因此沉寂了下来,幸好汽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沈晓婉并不陌生的地方,而且有着一个她相当熟悉的人正在等着她。
这里是姜家,正在门口等着的人是姜梦瑶的母亲。
“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你究竟想要干嘛?!”
沈晓婉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质问道。
但她却还没有等到任幸做出回答就下了车,因为这时姜妈妈已经走过来了。
“可怜的孩子,怎么已经瘦了这么多了?”
中年的美妇,把少女一把搂在了怀里,充满爱怜地抚弄着,好像这孩子就是她亲生的女儿一般。
感受到了那和自己母亲无二的温暖怀抱,女孩对任幸的不满顿时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热乎乎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睛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