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沈晓婉在床上躺下后,任幸忍不住又立即扭头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尤其是墙上那几张醒目的大幅动漫海报。
说它们是海报,其实并不正确,因为那些画里的内容都是不方便公开展示的……
“龌龊!”
助理小姐的谴责打断了老板那过分专注的观察,感受到了对方目光中露骨的鄙夷,他很有些尴尬,急忙辩解道:
“不要误会,我就是想着现在都已经秋天了,担心她们这什么都没穿很容易冻感冒的,真的没有想啥坏事!”
任幸的这些话并不是随口扯淡的谎言,而就是他心中此刻最真实的念头。
身为一个合格的宅男,任幸饱受过各种番剧中亚撒西文化的反复熏陶,人格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升华,会去担心画上的动漫人物受寒着凉只是漫迷的基操而已!
这其中,绝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馋她们身子的想法!!
但在助理小姐的眼里,老板刚才那两眼发直地盯着画看的模样,可是已经猥琐得不能再猥琐了,要她相信没有任何邪念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准打我老婆们的主意!”
她严正地警告道。
“是,是,是……”
一边连连表明着自己绝没那个贼心、更没有那个贼胆,任幸一边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起了“你那些老婆的老公怕是有点多哦”。
墙上那些画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非常知名的动漫女角色,在全世界以老婆来称呼她们的各种男老公和女老公,就算没有上亿人,也肯定都达到千百万的级别了。
不知道是因为任幸咕哝的声音太含混,还是由于病后的倦怠影响,一向敏锐的助理小姐似乎没有听清老板的话,只轻哼了一声而没有进行驳斥。
头一次在沈晓婉面前作死却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反而让任幸有些不安了起来,然后在某种奇特心理的驱使下,忍不住加大了作死的力度……
“那个,你买的那些手办呢?”
“想干嘛?”
“没想要做什么……就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觉得有点儿奇怪……你不会把她们给卖了吧?”
在手办圈子里,交易手办是相当常见的事情,毕竟任何收藏圈子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收藏,很多人还把它当做是一种投资理财手段。
“才不会卖,只是没有摆出来,你当然就看不到了。”
任幸的话让少女很有些生气,那些手办对她来说都是无价的宝贝,怎么可能拿去换钱呢!
“为啥都不摆出来呢?”
老板又喋喋不休地问道。
要换作平时,看见助理小姐露出不高兴的模样了,任幸是绝对不敢再继续啰嗦下去了。
对已经不小心死过一回的人来说,求生欲强烈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很容易再挂掉。
但现在女孩因为生病的关系,看上去完全是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所谓病中的老虎不如猫,感受不到现实的危险,任幸的胆量自然就大起来了,难以抑制自己心中那捋虎须的强烈冲动。
“就是不想给你看,才没有摆出来的!”
少女恼怒地回答道。
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男人是在乘机挑衅,可是,虽然对此感到非常生气,并竭力想要把自己气恼足够强硬地表达出来,病后的虚弱却让她的语气软绵得更像是在撒娇了。
看到助理小姐这鲜见的软萌表现,老板的心不由得猛跳了一下,然后莫名的舒爽感和负罪感同时从心底涌了上来,纠结在一起,令他的思绪一时中断,脑子里白茫茫地一片空白。
“她要是能一直这么病着也挺不错呀!”
从短暂的宕机状态中恢复过来后,任幸很不应该地这样想道。
他非常懊恼没把助理小姐刚才的样子用手机录下来,那可是能够成为宝藏的珍贵影像啊!
正想着要不要再挑衅逗弄一下,以便能够弥补遗憾,却发现少女的眼帘早已经垂下来了,任幸只好作罢。
“这丫头,男人都还在屋子里,居然就这么没防备地睡着了,也不怕自己从少女变成妇女么?”
任幸一边老父亲般忧虑地叹息着,一边为女孩把被子盖好,然后就离开了床前,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椅子上。
他当然不会趁着少女现在病弱的时候去袭击。
作为一个男人,就算真要干坏事,也得在对方健康清醒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去实施,而且必须得在人多的公共场所才能做!
只有啥便宜没占到,还被愤怒的群众打得鼻青脸肿送进派出所,那才是真汉子该有的结局!
对那些在网上买迷什么水的货色,任幸一贯是很瞧不上眼的,觉得它们都是些没卵的东西。
毕竟坏男人再坏,好歹也还会有男人该有的自尊心,那些连体格力量远弱于自己的女人都要用上下三滥手段的玩意,真算不上是男人,甚至都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于是,心中一片光伟正的任幸,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墙上的那些画,趁着沈晓婉睡着的机会,大大方方地把她的老婆们都看了个精光。
这些画的风格实际上都是非常唯美的,虽然画里的角色个个一丝不挂,却只会带给人很纯粹的艺术美感,而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邪念。
不过,在一个未成年女孩的闺房里,明目张胆地张贴着这些光溜溜的全果画,就算主角都只是些动漫美少女,也还是有点过于大胆了吧……
老父亲一般的深重忧虑,再一次充满了任幸的心,他觉得对沈晓婉这丫头有着进行思想矫正的严重迫切性!
但是,先不论任幸有没有管教堂堂沈家大小姐的资格,少女毕竟是把画张贴在自己卧室里的,在这样非请勿入的私密场所,她要做什么可都是她的自由啊。
想到这里,任幸就不得不把那一颗伟大的父之心,又重新揣回到了肚子里去。
他一贯反对把子女当做提线木偶、进行完全控制的极端做法,自然就绝不能也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类父母。
用无可奈何的担忧眼神,看了好一会儿床上那个似乎已经睡熟过去的“女儿”,任幸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少女的卧室。
他下了楼,来到厨房,准备按照番剧里常常教导的那样,给病中的女孩煲上一锅营养粥。
虽说对煲粥这件事,任幸并没有多大的自信可言,但不管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宅男、还是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照顾病人的固定流程总是要完完整整地走完的。
何况,说不定还能因此捞到喂食play的机会呢,这可是绝对不容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