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后,任幸越想越不对,忍不住打电话给纪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一股脑告诉了他。
“哈哈哈,真的还是假的?这么有趣的嘛?”
还没讲完,电话里已经传来了一阵狂笑,纪云一边连呼着自己肚子都被笑疼了,一边语气古怪地恭喜任幸真是捡到宝了!
被笑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虽然心头感到很恼火,任幸还是竭力耐着性子,等到电话那头笑声稍微平缓了一点,才问这“宝贝”究竟是不是纪云安排过来的。
“怎么可能?不是!上次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嘛……”
“真的不是?没骗我?”
“真没骗你!也不想想,这么有趣的女人多难得啊!我还能不留着自个乐?凭啥要白白送给你小子?”
“……”
“你要是真不想要,就让她来给我当助理,我给她开一万五!”
“不是就不是了吧,挖什么墙角啊……哥你还是给我分析分析,她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为啥能嚣张成这样呢?会不会是我爹他在外边生的私生女,刚得知了有我这么一个哥,故意来找茬的?”
“任伯父在外边的私生女?我去!你小子脑洞真的阔以啊!这么狗血的情节都想得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纪云大声的惊呼。
然后他夸张地痛惜着任幸没去当电视剧编剧真是太可惜了,简直就是我国文娱产业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
“得了,我的哥,别涮我了,再涮这身肉都全老了……你倒是先说说,究竟有没有这种可能?”
任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问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伯父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你想想看,你家过去那么穷的,这才发起来短短几年时间啊?伯父他就算真给你在外边制造了弟弟妹妹,现在又能有多大点岁数呢?”
纪云非常肯定地说道。
“唉,真不是吗?年龄好像确实有点儿不可能……可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完全不懂了……”
“这有啥不懂的?不管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女人天性都是欺软怕硬的,你小子这么一副明摆着的弱鸡样,她要不欺负你,那简直都是对不起你了!”
“切,什么弱鸡样啊?说得可真难听!我那只是谦逊守礼好吧!所谓君子如玉……”
“啥狗屁君子啊!你小子都能是君子,这世界那还不早就人均圣贤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不太平?”
……
一通惯例的嘲弄取笑之后,纪云还是很认真地给任幸分析了起来:
“听了你说的这些个情况,我看这沈晓婉应该就是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小公主。她因为什么屁点大的小事不顺心,一生气就跑出来了,然后遇到了你,由于还从没有遭受到过社会的毒打,所以她才能这么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在家里的优势地位直接套用到你这里了。”
“呃……看来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么回事了……不过,就算是再被家里宠坏了、再没有社会经验,她总是一个女孩子,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能这么跩,还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虽然理性上已经认同了纪云的分析,可在感性上,任幸一直都固执地把女孩子和温顺怯弱这些美好的词汇挂钩的,他绝不愿意轻易动摇自己这无比崇高的信仰。
这也是每个守身如玉的纯情处男所共有的坚定信仰啊!
即使在他心里,那“大人,食大便了”的声音已经无法压制地变得越来越响亮了……
“刚不是才说过了嘛,你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满脸写着‘我很好欺负’的超级弱鸡啊!在她眼里,应该根本就没把你当男人看,而是当成个男保姆看的,甚至都有可能是把你当任公公任千岁看的!”
“我去,我脸上那里写着有自己是弱鸡了?还那个什么什么公公是啥玩意?你才是个公公!别这么看不起人!真惹毛了,我这就去把她给xxoo了!让她离家时是一个,回去的时候变俩!”
任幸恶狠狠地叫嚣道。
虽然他很清楚死党是在故意调侃,但那些话毕竟太伤自尊了,换作任何男人听了都难免要恼羞成怒。
“喔喔喔,原来我们任大少爷有这么雄的嘛?一直以来还真是失敬了!你不会真能干得出这种事来吧?”
纪云故作担心地问道。
作为多年的铁汁,他自然很清楚好友的秉性,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接下来任幸的话也立即证实了这点:
“这有啥不敢的?!咱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至少在这过过嘴瘾总是敢的嘛……”
“嗤~”
“哎,说实话吧,这还真的不是什么敢不敢的问题。只是,咱们男子汉理应做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一朵可怜的小花来你这避避雨,怎么好意思就趁机辣手摧残呢?”
“你这货呀,怂就是怂嘛,还非要扯这么多高大上的屁话!就那么想把我刚吃的晚饭都浪费掉吗?”
通话最后还是以这样习以为常的胡说八道结束了。
挂断电话,任幸发了好一会儿呆,在脑子里重新又回想了一遍纪云的分析。
当然,那些嘲弄自己的话肯定是自动地加以排除了。
“如果真是他说的这样,那这个沈晓婉看来还真不能久留啊,要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虽然任幸上大学时不是法律相关的专业,但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不轻他还是懂的。
要是背着这方面的罪名进牢房,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待遇,他更是听过不少……
湿滑的肥皂、温馨的公用浴室、友好的狱友、热情的互动……
菊花一紧,任幸赶紧中止了进一步的想象。
他下定决心,只要等明天的事一了,就立即劝说沈晓婉这个祸胚回家去!
“要是那丫头怎么都不听劝,就直接把她给开了,反正工资已经预付过了,也不用怕劳动部门会来找麻烦……”
福祸本无门,惟人自召之,作为堂堂君子,自当防微杜渐,绝不能久立于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