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皮箱走到翠花胡同这个“家”门口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好像是自己的避风躲雨的屋檐!
我回头看了一眼街坊赵廷平大哥的家门口,又看了看前面的街道,我听着院子里的说话声,走回了院子;
陈永胜大哥他们满身的泥土,但是土坯砌成的屋子已好了,两个院子已经砌成了一堵墙,陈大哥和大郭子正在修房顶........
“吁泽良”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掌柜的两边的土坯屋都砌好!中间按你的要求!你进来看看”,“这么快!我把箱子放下去看看”我笑着说!旁边又是一大堆折房的木料,我知道今天载吉呼大爷的朋友又送来了……
“英子和春屏妹子”在后院洗那些衣服,我看着旁边的“皂角水”笑着说:“英子我回来了,“书军,呼大爷把木料送来了,又送来了好多书,我把钱给了”英子站起来用湿手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好!英子,我知道了!”......
我进屋放下皮箱,喝了一碗桌上的水,转身走出屋子;看着阳光下“英子”在绳子上挂衣服的身影,笑了笑向前院走去……
看了看刚刚盖好的屋子,又从一个木门走了过去,走过能容一个过去的两墙夹缝又是一个木门,走到隔壁院子刚刚盖好的屋子里,“掌柜的,这个通道下面是空的,用木头顶着,然后给这两个木门上做两个活动的木柜......”大郭子在一边给我说,“好”我说了一句,地下室在过几天就成了,用木头顶起来,放心掌柜的很坚固的”大郭子笑呵呵的对我说,紧接着又说:“陈大哥的人盖房有一套坚固耐用.....”;
走出屋子,“对了,二呆的腿怎么样了?”我问“吁泽良”,“哦!在有两天就好了!”,坐在这个院子里,看着刘春华和路东丰从屋里扛着两筐土出来,我笑着说:“你们俩休息一会儿再干”.......
“你们知道吗?现在外面很紧张,除过吃饭,出去一定不要动粗,不要带武器,要带上“良民证”一定要记住”,“是掌柜的,都听你的”,“你们有烟抽吗?”;“呵呵!有!“打扫来的”大郭子和刘春华笑着说;
“房子盖完,地下室挖好!你们每天都要训练,随时准备和日本人干”我笑着说!“好!掌柜的按排”四个人这次到说的一直.......
“哦!掌柜的忘了告诉你了!给那个院子放了十来个“纸扎小人”你说完我就和大郭子去干了!”吁泽良对我说,“你俩怎么弄的这么多,没有人看见吗?”我好奇的看着“吁泽良”问;
“吁泽良”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我在北平做毛笔的时候,隔壁有一家“棺材铺”老板娘会扎纸人,没事我去找他姑娘玩,就学会了.....”我忽然笑了,大郭子和刘春华,路东丰都看着“吁泽良”笑了……
“怪不得你在北平不回老家去”刘春华吐出一口烟很享受的笑着说,猛然我发现“吁泽良”没有笑,我收住了笑容问吁泽良:“现在那姑娘人呢”?
所有人都发现“吁泽良”眼睛有点红!眼泪在眼眶打转,没有人再笑了……
而是看着“吁泽良”;沉默了一会儿“吁泽良”说;“她父母在我当兵的那年,生病不在了,他舅舅和舅妈把她卖给一家有钱人给一个“傻子”当“童养媳”了!我找她时邻居告诉我的!我老远看见过她一次,还是她被那家人打,我真的.....她也看见了我,她哭了!我没钱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要饭......”
我听着吁泽良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喜欢她不”我看着吁泽良问,“吁泽良”低下了头,我看着大郭子,刘春华、路东丰,三个人也低下了头.......
“泽良、姑娘还喜欢你吗?”我继续问,“喜欢”吁泽良这此坚定的说;
“好!他家在那里?过两天外面不紧了,我们去把人抢回来!我兄弟的爱人,谁都不能抢!虽然我兄弟们是“身捐国家,不必相送”但是我兄弟们活着回来了!外面不紧了,就抢回来”我这活的豪气冲天,说完这话,我真的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土匪了!而这四个“铁铮铮的汉子”眼圈却红了.......
曹帮大少曹煜坤和他妹妹曹静凝来了,她穿这个时代大学生特有的裙子和皮鞋,显着非常漂亮!
我陪着他俩一起去看后面院子的赵老先生一家,开了门进了院子,我让“路东丰”在外面重新锁上大门.......
赵老先生迎了出来,“先生,这两天在这里还好吧!”我笑着问,“这里都好,你太太妹妹照顾我们比在家里都吃的好”,“煜坤你们兄妹今天怎么来了”,“回先生的话,今天来说一些老师的事情”!走进屋里,我看着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明天让人给这里的门窗按上玻璃,天快冷了!”曹大少对我说,“没有问题”我笑着说,赵老夫人给我们倒上茶水,一在对我说“谢谢”!我笑了!“不用谢!只要我能帮上,先生和师母只尽管开口”.....
说话中我才知道:“老先生是留过洋的“老学究”他的儿子和儿媳因为“翻译了两本从日本人手中高价买到的军事资料类书”而被抓了起来,现在关在北平日本华北北平宪兵队里!”我记到了心里,忽然我随口问道:“什么书呀!日本人这么关注”;
赵老先生想了想“是日本的合集军校教材,日本有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日本陆军大学、日军后方勤务要员养成所、日军中野特工学校、日本天皇将官学校、甲南军校、江田岛海军兵学校、日本横须贺国防学院,主要是一本教材“日本中野特工学校”和“日本天皇将官特点录”另一部是“德国慕尼黑军校尤登堡的泽塔雷训练........唉!”赵老先生一声叹息……
“先生花钱能把把人搞出来吗?”我看着赵先生问,“三爷!花钱要能搞定我们找花钱了”曹煜坤看着我说!我有点尴尬……
“这些书一定要交给重庆方面,这是我儿子儿媳抓前给我说的”!屋里沉默了下来,我看着杯碗里的淡淡茶水!
很快赵老先生话锋一转就问我学习日语的方法,我向赵老先生说:“我只是能说,听的懂日本人说话就可以了!”赵老先生扶着睛镜笑了.......
曹煜坤忽然对我说“赵老先生是在日本东京大学任过教的,这令我欣喜若狂……“赵先生,您现在就教我学习说日语吧”我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好!其实日本的文字是由中国字演绎成日文的,你要一边学说一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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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对我认真的说;时间的流逝是最快的,赵老先生从“日本人的坐姿、礼节礼仪开始耐心的给我和曹煜坤教起”.......
“英子”提着吃的走进来,我才从学习中清醒过来,赶忙向赵老先生告罪,而赵老先去欣赏的眼光看着我说:“书军,过几天你必须从见到我就开始用日语和日本礼节和我对话,只有语言的环境你才能学习的更快”!
“好!先生!那您和师母,孩子们吃饭、休息!明天我来学习”.......
我和“英子”走出了这个院子,锁好门向家走,“书军,你为什么要.学习日本人的话”?我看着“英子”不解地看着问我.......
“你放心英子,我和日本鬼子有仇!绝对不是为了当汉奸”我小声对英子说;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盖房木料和工具,陈永胜大哥和“吁泽良”去吃饭了,“春屏”妹子在收拾着东西,“丫头和小田庄”出去和胡同里的小小子小姑娘们去玩了,忽然大郭子和刘春华从隔壁院子里走了过来,“什么事情,你俩怎么了”我看着他俩问..........
“二呆头疼的厉害,用头撞墙都不行”!刘青华一脸不知怎么办的说,我猛然想起“二呆”是头受的伤,头里还有弹片;
“以前给二呆在战地医队看的时候,医生给他吃什么药片来着,一吃过一会就好,叫什么来着,阿什么来着.....”我和“英子”站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看着大郭子在那里来来回走着想,刘春华在口袋摸出烟递给大郭子.......
我忽然说:“是阿司匹林吗?”,“对对对!是阿阿”大郭子激动的都结巴了也没说出“阿司匹林”,“你俩等着,咱们有”我一边说一边向后面屋子里走出;
一瓶“阿司匹林”递给了大郭子,“二呆知道一次吃多少吗?”我问正准备跑回去的大郭子和刘春华,“掌柜的这个二呆知道”大郭子和刘春华已经跑进了小屋!......
和英子领着丫头和小田庄在粥铺吃着饭,我忽然对走过来的卢大妈说:“为什么街坊邻里们没有来吃饭的”?卢大妈笑着说:“街坊们也知道你不容易,偶尔来吃一次,都在家做着吃”,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晚上没人,“那田大爷和候妈,史大爷他们每天来吃吗?”,每天都是我们轮流给你田大爷送去,你候妈和史大爷还有他干姑娘在家做,那姑娘把候妈老俩口伺候的比亲闺女还好”卢大妈笑着说,“宋大妈,明天让大柱别出去拉活了,和牛大爷在院子画一块地方,盖房……春屏妹子也好过门,钱我出了,就这样定了,哦顺便问问街坊谁要修房,钱不要操心,天说下雨就下了,下了雨就冷了”........
“这敢情好!我正愁房子漏雨呢”马婶在一边笑着说........
领着英子去看了“兵子”的老婆,“兵子”也是刚进屋,嫂子躺在炕上,全家人正准备吃饭,我悄悄塞给“兵子”二十块钱,这个时代一个拉黄包车的一个月也挣不了二十块钱,我笑着说“兵子”哥给嫂子看病用!不等“兵子”说话,我领着“英子”走出了院子……
去了几家看了看,塞给他们一些钱,并不是我有钱,而是今天赵老先生的一句话:“钱!用途在于让穷人活下去,虽然苟延残喘是穷人的无奈和本分,但一定要活下去……”!
夜里,闷热的让人头晕,陈大哥和他的乡亲们干了一天,已经躺下睡觉了,我依旧按照我学习过的练习养自己的身体,因为我知道我不敢不练,打树踢树,用绳背树,迟家快刀,摔术鸭步基本功......再也累的不想动时,“英子”给我打好了洗澡水.........
天刚亮,“英子”的起床声让我伸手摸向腰间,瞬间明白这里是家,“书军,怎么不多睡一会呢!”英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哦!不想睡了”我也起床穿衣服,“憋住大小便”的练习是“郝大哥”告诉我的,院子里开始了练习“功夫”是练出来的,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就能练成的,每天晩上的梦,不段的提醒着我应该怎么去做......练习的时候,小声说着昨天学过的日语.......
当外面陈大哥他们吃完饭,开始给房子收尾的时候我洗了洗换了衣服走了出去,当告诉陈大哥把隔壁院盖间新房时,陈大哥和他的人欣然同意……
我塞给陈大哥五十块钱(注:纸币),然后告诉陈永胜大哥再帮街坊们修修房子,最后结工钱......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收入可比卖西瓜挣钱,而且稳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