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却是站在一旁,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哼一声道:“至于,当然至于了!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只能评价别人好坏,好像他们天生就是高人一等一般,可是一旦你捅到了他们的痛楚,就跟你没完没了,撒泼打诨,甚至还使出市井泼皮的本事,太也丢人!”
这句话竟然被刚刚苏醒过来的李景听得一清二楚,一气之下竟是又晕了过去,杨彪不屑道:“看看,看看,越说还越来劲了,呸!”
李景的两个儿子,老大显得很是成熟稳重,可是办事尽显小家子气,他总是觉得自己身为李景的长子,就应该为了家里谋划更多,可是李景家的庄园属于李家主宅所在,但是位置却是不好。
首先就是离水渠太远不说,地势还低,只要河边一涨水,就淹他们家的地,因此在县令还有当地豪强的干涉下,竟是逼着那家和他们换了田地。
这件事发生以后,也没有人跟李金说,直到李景回家过年的时候,才知道了此事,他虽是将自家老大一顿好打,可是最终也没有将田地换回来。
她以为自己这些事没有人知道,可却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早就有人进京告状了,可却是被成都府给压了下来,并且来告状的还挨了一顿板子。
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被王建知道了,王建就觉得只是换了几十亩水淹地而已!被人告到京里,实在是有损李景的清名,因此就自己花钱把那片水淹地买下来送给了李景。
现在杨彪说了出来,实在是有损李景的名声,因为这个李景实在是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也就是说外人怎么评价自己,更加是后人怎么评价自己。
袁彬将李景安置好,杨彪却是坐到了一旁,看着袁彬道:“退位诏书写好了吗?”
“写好了,就等着明天大朝会公之于众就是了,明天还要依仗你们两位鼎力支持!”
杨彪笑道:“你放心吧!我很乐意看到王家皇朝的衰败,况且是为了重回大唐皇朝做准备,老夫乐意至极呀!”
说完之后竟还看了看王宗仁兄弟俩,王宗仁笑笑并没有多说,可是王宗衍却是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杨彪看向王宗衍道:“你看看你登基之后都干什么了,除了你下半身那物件没闲着,你还干什么了?”
“你!老匹夫,朕真应该早早杀了你!”
“你不会的,你那里有这么恨,你就是个傀儡,你不知道李景那老小子都干了什么吗?用不用我给你说说呢?”
王宗衍却是不屑,他是首辅大臣,想干点什么那还不是应该的嘛,可是你呢!除了装病不上朝,还会干什么?
“我是装病,我不装病就死了,他让秦虎给我下药这事你知道吗?难不成是你让的?”
王宗衍惊讶道:“给你下药?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呢?”
“那要不是你,就是李景这老小子了,难不成还会是秦虎那厮。”
王宗衍有点吃惊,但他却是不相信李景会毒死杨彪,要说他们二人谁都看不惯谁,他相信,要说李景会害人,他是不相信的。
宫中值夜的御医这时候也已经过来了,他早就被袁彬清理宫卫的时候,撵到了外面,这会李景混倒,正好喊过来给他诊治。
其实李景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实在是没脸清醒过来,他心里清楚,只要他醒过来,就会继续受杨彪的奚落。
可是后来他欺负的胸口早就暴露了他已经醒过来这个事实,这些人都是看到了他醒了过来,只是也想着给他留点面子,杨彪更是不屑的啐了一口,这老头越来越不要脸了,敢做而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御医基本就没有用什么手段,他一摸李景的脉搏就知道他是醒的,可又不能不把他就醒,心思一转,就用了一根马尾伸进李景的鼻孔,轻轻搅动之下,李景只觉得好痒好痒,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竟是一个喷嚏把李景打的都坐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个喷嚏,又一个,又一个喷嚏,简直打喷嚏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景,这人的喷嚏打的跟牲口都有的一比了,李静也是打喷嚏打的鼻涕眼泪齐流,御医赶紧拿出毛巾给他擦拭。
杨彪看着李景,简直笑的都快笑岔了气,指着李景道:“你和市井之徒有什么分别,打喷嚏都不知道捂着点,这么大的年纪,丢不丢人!”
李景从地上跳起来就朝着杨彪扑了过去,可是只是一照面就被杨彪一拳打了出去,跌到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杨彪笑道:“你也不看看,我可是曾经领兵十万的大将,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知道耍耍嘴皮子。”
李景坐到地上龇牙咧嘴,可是心里才真正知道什么是领军大将,杨彪看着他笑道:“就你,要在我的大军中,早就将你这种口是心非之徒拉出去砍了,岂能容你逞口舌之利!”
李景道:“你,你这个老匹夫,今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袁大人,明天你要是让我在朝堂之上就让他走。”
袁彬有些头疼,只能是叹气道:“你们今后都是西蜀这里的同僚,自当是齐心协力为了这一片土地的安定繁荣做出自己的贡献,可是现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成何体统呢!”
说完之后,竟是看向了王宗仁。王宗仁却是在一边笑道:“无妨无妨,打打更健康吗!你没看见我那赌坊之中,经常有人动手互殴,可还不是该打打该合作合作吗!这叫什么呢!这就叫该出手时就出手,出手之后一笑泯恩仇,哈哈!”
袁彬无奈的一笑说道:“你把他们说的太无耻了一点吧!”
王宗仁却是说道:“李景李大人就是一介书生,他总觉得用书本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总是什么都想的太理想化,一旦脱离他的控制他就受不了,而我们这种人却是喜欢用暴力手段,这很不好!”
李景叹道:“我真的不愿意侵吞别人的旱地,可是既然已经置换了过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况且皇帝都出面了,我有什么办法!”
杨彪看着他就不顺眼,呸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完全可以将你的水淹地周边修一圈堤坝,在周围还可以修水渠疏导洪水,可是你却是用了你的权利,什么玩意儿!”
“我没有,我没有使用权利!”
“对,是你儿子用的你的权利,那别人是不是都觉得是你在后面支持,人家给的是你的面子,要只是你儿子早就被鞭打杖责了,不大的他爹都不认识他就绝不会放过他。”
李景又不说话了,杨彪冷哼一声,王宗仁却是笑笑道:“权利是个好东西呀!,是个人就没有不喜欢的,但是你们损害的好像是自己的名声,但却从没有想过,你们损害的是朝廷的名声,损害的是朝廷的法治!
就因为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官,朝廷的面子让你们所谓的当官的,当成了牟利的工具,你们说你们可恨不可恨!”
袁彬则是正色道:“我老板说过,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某一个人或者家族的天下,你把天下当成大家的,就会有公心,可是一旦觉得天下是自己的,就有了私欲,一个王朝的没落都离不开这一点!”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都在想着这句话的含义,过了良久,李景才叹口气道:“自己还好一点,可是一旦牵扯到家属,难呀!”
杨彪也是叹息道:“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王宗衍也是一脸疑惑说道:“有这么好的皇帝吗?我不信!”
王宗仁却是看看旁边这几人说道:“圣人之言都学过,但是我们总是拿出其中的一两句话说事,但选择性的以往一些话,这就是我们,而且还用这些话来教育别人,好像他们说的都是对的,而别人说的都是错的一般,你们说是吗?”
袁彬却是突然一拍大腿道:“休息,休息,明天还要忙一整天呢!”
几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各自休息,可是每个人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今后,要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就连最没出息的王宗衍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小接触的东西就和普通人家不一样!
人家见得都是尔虞我诈,见的都是争权夺利,所以这些人一旦成长起来,处理一件事情的主观想法就不一样。
而普通人碰到同样的事情,想的却是朝廷的政策法规,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就只有依据朝廷的律法。
这就有了第三种情况,那就是随波逐流,也就是这些人原本都在循规蹈矩,可就是升不上去,而且屡屡被孤立!
直到有朝一日发现了原因之后,再加上自己的以往的努力,也许能杀出一条血路而出人头地。
可是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遵纪守法的这些人,早早就被朝堂给淘汰了,而只要升上去的这些人,一部分人是靠着家族的力量,而另一部分人这是被他们所同化,最终他们终于成为了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