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漫云媚眼如丝，李昊鉴稳住心神，这大恶魔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其精神入侵无时无刻存在，不能大意。
    “你知道我在这里？”李昊鉴又问了一次。
    黄漫云轻尝一口红酒：“嗯，我想想应该怎么回答你，我带着这些兄弟出来旅游，你信吗？”
    李昊鉴平静的看着黄漫云，没有回答。
    黄漫云自觉无趣：“我收服了摩天门，还有霓虹的帮派，不过有些帮派不愿意服从，只听命于霓虹的高层，我准备清除他们。”
    李昊鉴不解：“你怎么突然想做黑帮的头目？”
    黄漫云浅浅一笑：“怎么，不符合我的气质吗？”
    李昊鉴反问：“你不应该痛恨黑帮吗？”
    黄漫云潇洒的一挥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整合霓虹以后，会北上，从罗斯入手，由东而西，欧洲的黑帮也会臣服于我。”
    李昊鉴环视房间，见房间内所有干部都很严肃，深知黄漫云已经做好了详细计划。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不过，为什么？”李昊鉴问。
    黄漫云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纠结这些普通人，都是乌合之众。”
    李昊鉴点头：“是的，普通人再多，对你有什么用？他们有情报网，有钱，这些你需要吗？”
    黄漫云找李昊鉴碰了下杯子：“来，喝了告诉你，放心，这就是普通的红酒。”
    李昊鉴没有犹豫，将红酒一饮而尽，等着黄漫云的答案。
    黄漫云问：“这酒怎么样？”
    李昊鉴将酒杯向前推了一些：“我不擅长品酒，喝的出这是好酒，仅此而已。”
    黄漫云闻了下空酒杯，很是享受其中残留的味道：“对，是很好的酒，是用普通的葡萄酿造，我们恶魔很喜欢这个味道。昊鉴，普通人是大多数，你我都是普通的人，不是吗？”
    李昊鉴问：“你我普通？”
    黄漫云嗯了一声：“你我以前不都是普通人？现在你觉得我们异于常人，是因为你的力量？八尺之门，多么奇妙，也是在规则之下，华夏叫做天道，天道之下，众生皆为蝼蚁，我们只不过是比较强大，比较特殊的蝼蚁，那些弱小的蝼蚁，也有一天可以觉醒，成为强大的蝼蚁，你我不是天然存在，阿斯莫得也不是，我们都是成长起来的蝼蚁。”
    李昊鉴表示赞同：“你要将黑道的人培养成恶魔？”
    黄漫云嫌弃的哎呀一声：“你真是对恶魔有很深的偏见啊，什么是恶魔？是身上的魔气，是凶恶的长相？你觉得我丑陋吗？”
    李昊鉴看着黄漫云故作幽怨的眼神：“你不丑，美的很。”
    黄漫云莞尔一笑：“就是，恶魔只不过是一种身份，天使里面奇形怪状的才多，以后你会看到的，但你不能不承认雾冰很美，是不是？你知道大天使陈雾冰以前长什么样子吗？想看吗？”
    李昊鉴赶紧摆手：“不想，天使的样貌我听说过一些，确实不敢恭维。”
    黄漫云很满意：“现在天使认为不愿意服从他们的生物都是恶魔，这是恶魔的由来，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就好。接着说我的计划，这颗星球是很特殊的一颗，你知道吧？”
    李昊鉴点头：“我知道，这里发生过几次圣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黄漫云解释：“第一次圣战是无意选择，后面的圣战是在遗址上发生，这个星球已经被改造过很多次，埋藏了众多宝物，秘密，很多是我都不知道的，八尺之门留存在这个星球上，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这个星球上的人有一种很可笑的想法，不仔细探寻这个星球的秘密，而是向外探索。这颗星球上出生的居民，有很高的灵性，只要培养得当，有非常高的潜力。”
    李昊鉴问：“怎么培养，变成恶魔吗？”
    黄漫云拉起李昊鉴的手，有些娇嗔：“龙化一下我看看吗。”
    李昊鉴自然无法拒绝，手臂浮现一层龙鳞，黄漫云轻轻抚摸：“真是不错的龙皮，人类的身体有极高的可塑性，华夏有些门派修炼的功法也会让人变形，变成恶魔的形态，是不是？”
    李昊鉴没有抽回手臂：“一样吗？”
    黄漫云头上长出一对角，而后迅速改变角的形状：“人无法想象出没见过的模样，以前的恶魔有了刻板印象，只会变成那样，是因为外貌已经深入潜意识，还以为是天生就要长成那样，西方的恶魔也可以长成东方恶魔的样子。相由心生。”
    “好吧，我了解你的意图了，我相信你能成功，培养你自己的军团。”李昊鉴想到陈雾冰：“是不是雾冰也在做一样的事？”
    黄漫云撇撇嘴：“当着我的面还想雾冰，你真是的，雾冰不需要这样麻烦，上一次天使是胜利者，留下了教会，教会发展几千年，已经有了很好的根基，雾冰只需要展现一些神迹证明她的身份，信徒自然会跟随她。雾冰现在已经去了阿美丽卡，正在整合教派。”
    李昊鉴真是有些佩服陈雾冰和黄漫云两个女人，不知道是大天使和大恶魔的力量，还是原本这两人就有这样的野心。
    “我已经说了我的计划，你呢，最近干了什么，怎么突然消失，又跑来了霓虹？”黄漫云问。
    李昊鉴反问：“你真的是偶然发现我在霓虹的？”
    黄漫云看向波尔：“有人告密，说你在霓虹，告诉了波尔。”
    波尔过来礼貌的单臂横胸：“李先生，是有人告诉我你出现在霓虹，但是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信息就出现在我面前。”
    李昊鉴愈发疑惑，不知道黄漫云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好吧，我说说我干了什么。”李昊鉴讲了自己在内世界发生的事，不过隐去了英姐、百目等妖怪，又说了在柳生下惠山庄覆灭柳生家族的壮举，刺杀大皇的豪情。
    黄漫云忍不住给李昊鉴鼓掌，其他干部紧跟着黄漫云鼓掌。
    李昊鉴没想到第一个给自己喝彩的团体是霓虹的帮派，感觉有些怪异。
    “你真是帮我许多，”黄漫云探过身子亲了李昊鉴一下：“原来是你吸引了霓虹警方、军方的注意力，让我对帮派的整合阻力少了很多。这样，我也会回报你的。”
    李昊鉴一阵小激动：“怎么回报？”
    黄漫云轻咬朱唇：“嗯，我帮你找出大皇，吸引他的护卫，这次让你亲手完成愿望，怎么样？”
    李昊鉴心底少许失落：“那大皇很邪门，明明已经杀了，不知道怎么又出现了。”
    黄漫云拍拍手，过来一个戴墨镜的瘦小男人：“一郎正好能够回答你的问题，原本我还不知道一郎带来的信息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李豪杰看看一郎，一郎说话很简练：“我们的信息源发现皇室的一位公主去世，死因疑似是生产，胎儿破腹而出。胎儿被重兵保护，据说，出生时已是近十岁模样。”
    李昊鉴大脑有点短路，半晌才处理完一郎的信息：“你是说，公主生的是大皇？”
    一郎回答：“不敢确定，是推测。如果求证，需要找到公主，或者亲口问大皇。”
    李昊鉴问：“公主尸体怎么处理的？”
    一郎说：“存放在地下冷藏室中，重兵把守，无法进入。冷藏室内的情况不知道。”
    黄漫云说：“一郎，去找到冷藏室的具体位置，剩下的李先生会处理。”
    一郎说了个嗨就离开了房间。
    “我最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的消息，直到你完成目标，我才会离开。”黄漫云说。
    李昊鉴颇有不舍：“去哪里？罗斯？”
    黄漫云说：“是啊，雾冰现在进展很快，我不能落后太多，对了，再提醒你下，回华夏要小心，很多人在找你，陈雾枫的队伍发展很快，他应该了解了圣战的内容，至于是谁告诉他的，除了天枢，还有就是三十三局。”
    李昊鉴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黄漫云一笑：“当然是关心你啊，笨。”
    李昊鉴看着黄漫云带着纯真的笑，突然想起真正的美人计这句话，不正是这样的黄漫云才会吸引自己吗？
    “一郎不会这么快回来，要不要，在我这里过夜？”黄漫云再次轻咬朱唇，好似咬出了血，轻声娇嗔。
    李昊鉴自持定力不足，起身：“不，我还有事，明天我再来找你。”
    黄漫云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好，波尔，送李先生出去。”
    听到黄漫云不会亲自送自己，李昊鉴心中略加失望，转念一想这可能又是黄漫云故意为之，就是要揉捏自己心神，想到此处，李昊鉴不再看黄漫云的眼睛，大步离开。
    黄漫云倒是享受这过程，让手下倒了一整杯红酒：“我们继续标注需要除掉的目标。”
    李昊鉴离开之后，没有急着回一号洞天，而是漫步在银座周围的大街上，看着熙攘的人群：“所有人，都有潜力，所有生物，都生于微末。那圣战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