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陈相在矿脉中搜寻了一天整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看着矿洞中无数被开采过的火铜石矿坑,陈相突然想着闲来无事要不要挖点火铜石矿,但是这个念头刚起来就熄灭了。
这座小型火铜石矿脉已经陆陆续续被开采了一千多年,将近枯竭,矿脉资源以这个速度开采下去,恐怕最多只能再开采个一两百年就要彻底废弃了。
而且这座矿脉也不是富矿,产出以一阶矿石为主,很少能挖到二阶火铜石,并且火铜石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矿产,就算陈相拼命挖一天一夜也值不了几个灵石。
再说了,这毕竟是钟家的产业,陈相这样偷偷的挖掘与盗窃无异,钟白玉怎么说也是他二师兄,若是日后让人家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陈相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事还得遵守起码的底线,不然对不起自己的道心,对自己今后进阶修为不利。
所以这种念头也就想想就算了,陈相也不可能真的付诸行动。
反正也没事干,陈相便将鬼煞幡取了出来,把鬼卒召唤了出来。
鬼将被白玉王鼎打成重伤,半边身子都毁了,修为也直接掉到了低阶鬼卒境界。
不过毕竟只是鬼物,并没有实体,在鬼煞幡中滋养了这么久,虽然依旧还是很虚弱,不好被毁掉的半边身子已经恢复过来了。
鬼卒虽然灵智不高,但却十分爱记仇,它出来后第一眼见到陈相,那双鬼眼中立马充满了仇恨之色。
先前它被陈相的乙木雷珠打成重伤,后来又被陈相当作挡箭牌,消耗了不少玉鼎祖师分魂最后一击之威。
当这个鬼物再次见到陈相,立马伸出一双鬼手朝陈相扑了过来。
可惜风水轮流转。
第一次交手时,陈相只是一名练气期修士,它是二阶下品鬼物。如今陈相已经成功进阶筑基期,而鬼将则掉落到了低阶鬼卒境界。
当陈相将筑基期的威压全部放开后,吓的鬼卒瑟瑟发抖。
就当鬼卒以为自己完蛋了,闭目等死的时候,陈相将封印在血玉中的那只钻地鼠妖兽放了出来。
钻地鼠妖魂一出来,便立马准备逃跑,可陈相岂能让它如意,用神识死死的将其控制住,令其无法动弹分毫。
陈相用一种不容置否的语气对鬼卒说道:“吞了它!”
鬼卒虽然灵智不高,但倒也听懂了陈相的话,兴奋的手舞足蹈,立马准备吞食钻地鼠妖魂。
但钻地鼠妖魂也不肯束手待毙,拼命的开始挣扎起来。由于境界上的差异,只要钻地鼠一旦反抗,鬼卒根本无法将其吞噬。
见此,陈相将身上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压制住钻地鼠,陈相修为只有筑基初期,但由于修炼功法的缘故,其气势已不落筑基中期修士。
而钻地鼠虽然也是二阶下品妖兽,但肉身已毁,根本不是陈相的对手,很快在陈相的协助下,鬼卒顺利的将其整个吞食干净了。
虽然陈相之前已经炼化了鬼煞幡,可以勉强的驱使鬼将进行战斗,但还存在巨大的隐患,只要自己一旦受伤严重,就很容易遭到鬼将反噬,落得跟当初九号黑袍修士一样的下场。
所以陈相现在必须要趁鬼将修为大损,容易控制的时候将其彻底收服。
等鬼卒吞食掉钻地鼠妖魂后,陈相咬破自己手指,将一滴精血滴入了鬼卒的眉间。
以鬼卒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反抗陈相,陈相很容易就与之强行签订了主仆契约,彻底将其收服。
若想让鬼卒重新进阶到二阶鬼将修为,光吞噬一只二阶下品妖兽魂魄还是不够的。但二阶妖兽也不是烂大街的东西,想要再抓一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相也不着急,鬼卒完全消化掉钻地鼠妖魂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找。
陈相在矿洞中又躲了一天,心里想着现在应该安全了。
换位思考,若是他是申权兴的话,在第一时间不能将他们三人杀人灭口,那么就等于事情已经彻底败露。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应对即将面临的严峻危机。
若果只是申、钟、段三家的矛盾,就算出现了筑基期修士死伤,青云宗也不会出面过于干涉,为了南楚国内部的稳定最多也只是从中调停罢了。
但现在申家居然敢向青云宗金丹真人的三个弟子下手,哪怕陈相、欧阳淑华、钟白玉三人均安然无恙,青云也不会放过申家的。
青云宗作为整个南楚国的统治者,其威严绝对不会允许让下面的筑基期势力挑衅,此例一开,青云宗将会威严扫地,若是今后人人效仿,那青云宗在南楚国的地位将会直接动摇。
九寰真人八成会将申家连根拔起,让其永远在修仙界除名。以儆效尤,让南楚国大大小小的修仙势力知道谁才是老大。
至于忻台郡的其他修仙家族再也不用克制之前吃相,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申家发难,分食申家这块千年肥肉。
正如陈相所想,申权兴在第一时间追杀陈相三人失败之后,他便做了两手准备。
一来,抱着侥幸心理在陈相三人可能出现的地方蹲守,企图亡羊补牢;二来,申家已经开始组织族人分批次撤出忻台郡,撤出南楚国,在越州各地隐姓埋名起来,等待消息。
在经过一天的搜寻毫无收获之后,申权兴与申家的几名筑基期修士们立马将家族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抛下所有产业以及大量低阶弟子,朝与越州修仙界有仇恨的荆州修仙界方向逃窜。
离开火铜石矿脉之后,也不知欧阳淑华与钟白玉二人有没有成功脱险,想到这陈相立马朝钟峰岭赶去。
没多久,陈相便发现两道遁光朝自己这边极速飞来。
陈相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申家修士,连忙掉头准备逃跑。
见陈相欲跑,其中一人连忙大声喊道:“小师弟莫慌!是我,二师兄啊!”
听到是钟白玉的声音,陈相才松了一口气。
等与二人汇合之后,陈相看到与钟白玉一道来的还有一名筑基后期修士。
此人看外貌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修仙者因为吸收了天地灵气的缘故,相貌与真是年龄往往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特别是一些适合女修的功法还自带养颜效果。
长得虽然没有钟白玉英俊潇洒,但五官挺端正,面目有棱有角,一双剑眉气度不凡,眼神中略带一丝沧桑之感。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
“你们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小师弟我来给你简绍下,这便是我们的大师兄,姜俊语。”
原来此人就是夏侯毅首徒姜俊语,当日陈相从夏侯毅洞府出来时,姜俊语还委托欧阳淑华送了他一壶从荆州带回来的二阶下品灵酒碧泉酿。
陈相连忙行礼道:“陈相见过大师兄,大师兄当然赠酒之情还未曾谢过!”
姜俊语还礼道:“小师弟不必客气,今后都是同门弟子,自当携手共进,相互帮衬。”
陈相再次行礼道:“大师兄良言,师弟自当谨记于心。”
又对钟白玉问道:“二师兄,三师姐可也安然无恙了?”
钟白玉说道:“小师弟放心,你三师姐没事,此刻正在钟峰岭上喝茶呢。”
陈相接着问道:“两位师兄,你们这是急着要去哪?”
钟白玉满脸哀伤的回答道:
“我准备去火铜石矿脉看看,我三叔他至今未归,八成是已经凶多吉少,此去只盼能收敛到其尸骨带回钟峰岭祖坟安葬,我便也知足了。
大师兄是怕路上有危险,便与我同行。”
“二师兄还请节哀随便,钟道友他已经陨落了,这便是他的尸骨,我本想去钟峰岭交给你,现在倒是正好碰上了。”
说罢,陈相便将装有钟雨松尸身的储物袋递给了钟白玉。
钟白玉解开储物袋,将神识朝里面一探,立马脸色苍白,虽然他原先早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见到钟雨松的尸体时,还是控制不住,失声的叫道:“五叔!”
姜俊语也对钟白玉安慰道:
“二师弟,节哀随便。当务之急还是先返回钟峰岭,与师尊他们汇合,然后再着手对付申家,为钟道友报仇!”
听了姜俊语的话,钟白玉脸上闪过一丝戾色,怒道:
“大师兄说得对,敢跟我们青云宗作对,在太岁头上动土。申权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歪了!他们申家的好日子也该走到头了!”
于是陈相三人立马赶回了钟峰岭。
上了钟峰岭,来到钟家会客厅后陈相便看到了夏侯毅与欧阳淑华二人。
“弟子陈相,见过师尊!”
“不必多礼,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见到陈相平安回来,夏侯毅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乙木灵体的修仙者,而且陈相又顺利筑基成功,眼看就要开炉炼制木华回春丹了,他可不希望陈相出事。
夏侯毅接着又说道:
“俊语你们三个回来的正好,申家这次敢胆大包天,暗中对我们青云宗筑基弟子下手,挑衅宗门的权威。
又残杀了钟、段两家的族长,其心可诛,其族可灭!
掌门真人已经知会其余六派,以越州修仙界联盟的名义,在整个越州修仙界发布海捕令,一旦发现申权兴等申家一干筑基期修士就地格杀!”
姜俊语说道:
“师尊,如今申家事败,申权兴恐怕已经带着申家的一批重要精英弟子逃离忻台郡,逃离南楚国,甚至已经在逃往其他几大修仙界的路上!”
夏侯毅点了点头说道:“嗯,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掌门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在越州修仙界几个重要边境点上增派了巡查力量。”
钟白玉问道:“师尊,那申家老巢那便怎么处理?”
夏侯毅冷笑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申家既然敢捋我们青云宗的虎须,对我夏侯毅的弟子下手。原本看在其祖上与青云宗的情分上,宗门这么多年来一直保着申家在忻台郡的地位。
不过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申家也该从越州修仙界除名了。你们几个立马虽为师走一趟,我要彻底断了申家的骨头与全身经脉!”
当夏侯毅带着陈相师兄弟四人来到申家总坛后发现,申权兴等一众申家筑基期修士,以及不少申家的精英弟子早已不知所踪。
现在整个申家总坛只剩下四百多名灵根资质一般的老弱病残。
夏侯毅站在飞剑之上,俯视着脚下的申家总坛,将全身气势释放出来,向整个申家总坛笼罩下去。
接着夏侯毅又带着金丹之威怒吼一声:“申权兴小儿何在,快快给本真人滚出来!”
金丹之威岂是申家的一众老弱病残所能承受得住的,当场就有不少修为低下的申家弟子受不了冲击,当场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一名看上去就要行将就木的练气大圆满境界的申家老者硬着头皮说道:
“晚辈申权利,见过这位前辈真人,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家家主与几名筑基期修士皆不在总坛。”
“本尊乃是青云宗金丹长老夏侯毅!”
申权利连忙跪拜道:“晚辈有眼无珠,原来是青云宗的夏侯前辈,还望前辈恕罪。不知前辈驾临申家有何贵干,若有差遣晚辈定当万死不辞!”
“好!好!好!”
夏侯毅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尊就成全你!”
说罢夏侯毅从指尖射出了一道真气。
申权利也没想到夏侯毅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两人修为差距天壤之别,申权利根本没有反抗躲避之力,瞬间胸口就被射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当场便倒在血泊中身亡了。
其实此人死的也算是冤枉,其根本不知道申权兴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夏侯毅这个金丹期真人,更不知道申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只不过他姓申,而且是被申权兴抛弃的一批申家人。
申权利身死后,其余的申家人彻底惊慌失措了,但畏惧于夏侯毅的神威谁让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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