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领域
原先那些发光的齿轮都黯淡了下去，只有宋染一个齿轮还散发比其他齿轮更亮的光。
如果把之前的情况看作是全选穿越者，那么现在，看起来她格外突出。
沐谨想，可能她是最终被选中了？或者那具身体里又重新换了一个人？
但是他发现，那个从宋染身体里出来的还是原先见过的那个“宋染”。
“关于齿轮的异动你怎么想？”他问。
他知道宋染恢复记忆了。
正常来说有关于合作的内容应该被异能治安署删掉了，她现在应该是完全失忆的状态才对。但是她记得。
宋染指着天上的一个角落问，“你看不到那个倒计时吗？”
沐谨摇摇头。
“那这次的事看起来和我个人有关。”
她盯着自己的齿轮想了一会，“除了找我，也找其他穿越者看看吧。我这里系统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真的会出现变化，恐怕也得等那个倒计时归零才行。在这里推测原因，没有意义。”
“107，03，28，56。”
宋染把自己看到的数字报给了他。
“如果是时间倒计时的话，明天应该所有数字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现在盯着也没有办法查出来什么。”
她规矩地盘腿坐在一片蓝色的花海上，抬头看着天。
“如果其他人也有，那这个倒计时可能和世界世界有关。如果只有我有，那就是和我有关。
不过我和别人的系统不一样，不清楚他们会见到什么，也有可能是系统不同导致的差异。”
她低下头来看着沐谨。
“既然您能找到所有穿越者，通过各种方法找他们验明情况，应该不是难事。出问题的也不一定我。也可能是用着其他系统的穿越者。
但即使知道了谁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用。在这种时候总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去打算。”
沐谨注视着她的脸，希望从她的脸上，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心虚、说谎、得意……什么都行。
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浅浅的笑着，跟现实里没有多少的差别。
“你现在的表现有人点恐惧，现在的你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更令人害怕”
深不见底的古井？他觉得用古井这个词形容这个人似乎不太贴切。
应该算是的风平浪静的海吧。看不透海底的汹涌，也无法预料海啸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面目出现。
宋染没有的反驳他。
“如果一个修女怀着邪恶的私人目的当了一辈子善人。那当评价这个人的时候，她到底该算是坏人，还是一个圣人？”
这是一个富有哲学意味的话题。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
正常没有人能知道别人的内心深处的秘密，而这个世界的精神系异能者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如何评价我那是别人的事。我只能告诉你，每个穿越者做任务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习惯。
我的习惯就是建立一个性格基调，然后完美地执行它。从我系统里的回忆来看，宋染是一个好人。
那我，也会成为一个好人。”
一切的行为逻辑符合原主，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之一。
当然者是有前提的。
如果在一个很差的环境之下，还想要她保持一个弱者的姿态，做梦吧。
“系统里说我可以信任你们，再加上现在齿轮突发变数，我找你们，寻求你们的合作才是正确的决定。
我打算做一个游戏，以我之前的世界为原型。我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为了找到过来的系统。
当然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些我内心缺失的东西。”
她把手放在的胸前的空洞。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却能从那里感受到风的气息。
凉飕飕的。
宋染问他，“如果在梦境领域里被梦魇附身，很快就会被迷惑，被吞噬。但是如果内心坚定、足够善良，或许可以延长这个时间。对吗？”
但她很快想到，沐谨压根就没有去过梦境领域，对这方面他可能也不是那么了解，又补充说：“系统里我看到我有一个手下叫温术，五年前被梦魇附身，但是在使用了一定的治疗方法之后，他活到了现在。
如果性格稳定，也会延缓梦魇吞噬的速度，系统里是这么写的。我想我胸口的这个洞，未来可能会成为我最致命的一个弱点。我想尽快把它补起来。”
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
沐谨的娱乐活动仅限于蜘蛛纸牌和围棋，所以他无法理解，游戏和补她胸口的洞能有什么联系。
“我有个朋友经营的游戏公司，我把初版发给他了。如果他不想采用，我希望上面能给我推荐一个合适的公司。
不然我只能想办法让金先生去收购一个类似的公司出版游戏了。
如果连游戏版号都发不下来的话，或许……我可以在海外建个游戏公司发售？”
宋染看着他又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游戏的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我就只有自我治愈了。精神医生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她就不喜欢在管理世界的那个心理医生，浑身都拧着一股劲，整个人非常扭曲且虚伪。
这导致她非常不喜欢当心理医生的人。
她自己也有证书，为什么不能自己治愈自己？
沐谨把宋染的中心思想提炼了一下，再用最能表现出她“真实想法”的态度，她想说的可能是……
“我就是想做这个游戏。
如果你们想法设法阻拦我，我就闭嘴。你们休想从我这知道任何有关于上层世界的事！”
管理世界的事他们也想靠各种方法套出来，但是以前试过，没用。
不管是让精神系异能深入意识深层，还是催眠，都办法套出来。
记忆里的内容他们完全看不到，只知道有系统这样的东西存在。催眠问其他问题，他们大多数都会回答，但唯独问到上层世界的事都会保持沉默，甚至直接从催眠中清醒过来。
至于用物理手段强问，以前有小国家试过，不仅没用，之后的三四百年前那个国家都没再出过穿越者。后来某次动乱时，直接被附近的某国家给一口吞并了。
传闻吞并这件事背后拥有强大的境外势力支持，而那个境外势力属于一个穿越者。离世前那位穿越者留下遗言：暴力逼供，百倍奉还。
这行大字就用红油漆泼在了当初逼供的墙上。
这件事之后，各国对穿越者的态度都谨慎了很多，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就有穿越者在他国，想方设法把手伸进来搅乱时局。
当宋染提出可能要去海外的时候，沐谨还稍微警惕了一下。穿越者的思路都这么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