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作者:上海大叔不是小K   说英雄是英雄之天下第一最新章节     
    北宋汴京,开封府。从北宋高祖皇帝赵匡胤定都时就很有争议。因为这里地处平原,地势开阔,平坦。没有崇山峻岭依托,无险可守。不太适合作为都城,有大臣进谏提议定都洛阳,那里三面环山,有关隘可以扼守。赵匡胤考虑到开封府人口基数大,水系很多,农业发达,交通便捷,制造业先进,是当时文化,经济,科技的中心地带还是把国都定在这里。这为开封府成为世界第一大都市奠定了基础,也为日后金兵南下埋下了隐患。

    但在北宋时期开封还是有山的,都城内有“三山不显,五门不照”的说法,不过虽名为三山其实是三座高地。城东十里有座艮岳,那时称为万寿山(现今叫万岁山)。徽宗赵佶自己设计,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借助山势水态建造了一座超级园林。山间怪石,飞瀑,名木,奇花,飞禽走兽,亭台楼阁,规模宏大,景观磅礴。赵佶的天赋在这些方面很突出,绝对比当皇帝要优秀。不过随着千年以来,黄河泛滥,战火不断,加之地势问题,这些古迹也都埋在黄土之中。

    京城以西三十多里有座折虹山,山不高。因每次雨后,顶峰正好将彩虹遮住一段,看上去像是把飞虹折断,所以取名折虹山,当地人叫熟山。

    折虹山本不出名,而数日前一代巨侠方歌吟在这里遇难,失踪而名声鹊起。

    遇难是方应看的说法,方巨侠上山祭奠亡妻,遭黑光上人詹别野暗算跌落山崖不幸身亡。

    失踪是江湖人的说法,有人认为方巨侠并没有死,而是受伤躲了起来,逃避有桥集团的追杀。

    但不管是死是活,是伤是残,各路人马都在找他。

    谁让他是方巨侠!

    无情是其中一路,他坐的是马车。他因为双腿残疾,出行一般都是靠轮椅,轿子,马车,不过这些交通工具可都不普通。

    轮椅叫“燕窝”,是诸葛先生求师兄许笑一打造的,轮椅可以折叠,拆卸,组装,藏有各种机关可以射发多种暗器,携带轻巧,方便。

    轿子叫“红颜”,是无情亲手设计。这座轿子共有机括二十四处,任何靠近它的人都在无情的攻击范围。材料特殊可以防火,防毒,防御能力一流。可以说轿子是无情的战友,最为信赖的朋友,更是彼此守护的“红颜”。

    马车来头也不小,无情也自己画了草图,“妙手班家”的“气晕鲁班,愁哭孔明”的班巧巧改良制造的,她是班家女弟子里天赋最高的,也是诸葛先生的不挂名非正式学生之一。这马车内部构造精妙,机关操作简单,藏有暗驽,飞箭等武器。最大的特点就是如果没有马匹拉的情况下也可以像诸葛亮的木牛流马那样自由行动。

    班巧巧给马车取了名字叫“鹊巢”。

    何梵觉得班巧巧取这个名字是喜欢无情,他是无情四童子的银剑童子,这次他和刀童白可儿一起随无情来折虹山查方巨侠的下落。

    连日来不曾降雨,火毒的日光把何梵晒的有心烦意乱,嘴里嘟嘟囔囔的:这鬼天气,人都被烤熟了。

    白可儿讥笑道:到了熟山一游,不熟不英雄,熟了变狗熊。

    “呸呸呸,你少来磕碜我”

    “谁磕碜你了,话都是你说的”

    何梵没好气的说:我和公子是来办案的,不是来玩的。

    白可儿也不示弱道:行行行,你和公子是来办公事,我是来驾车打杂的。

    何梵道: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白可儿冷笑道:我哪敢啊!你是师兄,我这小师弟怎么敢造次。

    何梵语气加重道:你知道辈分先后就好,好好干活。

    “你们啊,出来就斗嘴,看来天还不够热,还要加点火”

    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自然是大捕头无情。

    白可儿对着何梵白了一眼也不搭话了,继续赶着马车。

    何梵问道:公子,我们这周围找了快两天了,你说方巨侠能找到吗?我看昨天那村民的话不太可信。

    无情,何梵,白可儿昨天一早就到了折虹山,走访了几个附近的村民。有户人家说那天夜里有听到马蹄声,马背上盖着斗篷,看形状是躺着一个人,也不知死活。牵辔的人因天太黑,看不清楚,只知晓往山里去了。

    无情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来了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找到方巨侠是当下要紧的,事关能不能借此机会打压有桥集团。

    何梵又道:公子,假如方巨侠顺利进京,能不能约束方应看?

    白可儿插话道:我看不一定,方应看狼子野心,怎么会因为方巨侠几句话就停手,而且巨侠的锋芒已钝,心气也弱了。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梵又说:方巨侠也真是的,好好的把爵位给这个人,害人不利己!

    无情严肃的说道:不可这样说,方巨侠一生可谓传奇,行侠仗义世人皆知。可他毕竟是凡人,也有怅然若失的时候。哭之笑之,不如歌之吟之,可以看出巨侠的心境后期变了。何况他本就不愿朝堂为官,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把爵位传给方应看也并非他的过失,只能说天意弄人,错看了他。

    何梵也感叹道:方巨侠一世英名终究晚节不保,可惜!

    无情缓缓道:真正的大侠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我想巨侠也不是为了英名而为。是坚持本心去扶危济困,救国救民的。

    白可儿也说:可是很多人难以守住这份本心,慢慢的都变了。还有些人怙恶不悛,持远肆毒。

    无情笑道:所以巨侠只有一个。

    何梵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我是当不了巨侠的。

    白可儿瞅了他一眼道:还要当巨侠,我看你都快成烤虾了。

    “你……”

    何梵话没说完,就被喧嚷声打断了。

    前面道口围了不少人争吵喧哗,白可儿也急忙驾车过去查探究竟。

    原来这里是进后山的唯一的入口,有十几个凶汉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名村民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让进山了?

    恶汉道:封山了,都不能进,快点滚,别找麻烦。

    一名采药人说:我们附近的人都靠着进山采药糊口,平日里一直如此。你们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封了,就是官府封山也会张榜公告的。

    “对,这太欺负人了吧”

    为首的恶汉叫囔道:你们这帮刁民活腻歪了,敢教老子做事了。

    说完一脚蹬在采药人的小腹,踹出去老远。其他恶汉也纷纷动手驱打村民。

    何梵哪看的过去欺负百姓,身子前冲,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人已飞了出去。朝着为首恶汉就是两大巴掌,直接把他扇到地上,抽的他眼冒金星。

    其他人见状,五六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何梵一套“太乙逍遥掌”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剩下的恶汉都提着兵刃冲杀过来,何梵正欲拔剑应战。

    突然刀光一展,阳光照在刀面上反射的强光把恶汉们晃的睜不开眼。

    刀影又一亮,那些恶汉手里的兵器都被打落在地,而白可儿悠然自得的站立着,刀已入了鞘。

    为首的恶汉见状不妙起身就跑,何梵一个纵身抢到身前,刷的一剑抵住恶汉胸口。

    “少侠饶命,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求你饶了我吧”

    其他人眼看头都跪地求饶了,也一窝蜂的磕头认错。

    何梵忿然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霸路阻拦别人,还无故殴打村民?

    “少侠饶命,我们是侯府的,奉命在这把守,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后山”

    白可儿问道:哪个侯府?

    “神通候,方小侯爷”

    “是他!”声音从车與里传出。

    何梵也眉头一皱,心想是方应看的人,又道:就你们这些人吗?

    “其他人进山”

    白可儿问道:都有谁进去了?

    “有余爷,还有太师的人,其他人我就真不知道,少侠我句句属实,你别为难我”

    何梵收了剑,一脚把为首恶汉扫倒,来到马车旁问道:公子,该如何行事?

    “进山”

    无情知道对方已经抢先了,不愿再多作停留,白可儿安抚村民今天先别进进山,可能会有危险。何梵收了恶汉们的兵刃,又恐吓了为首的让他们立刻滚回侯府去。

    进了后山,山径变得崎岖狭窄,一面满山苍翠,树木繁茂,蝉鸣鸟语。一面是绝崖峭壁,危峰兀立,怪石嶙峋,抬首望去有些心惊肉跳。

    何梵有些心神不定道:公子,会不会有埋伏,故意把我们引进来。

    无情笑道:有没有埋伏,要中了才知道!

    白可儿不像何梵那样谨慎,他没拜入无情门下时,江湖上就混迹过,论胆色是四童子里最大的。其他三剑童一直服侍无情左右,并没有太多独自行动的机会,阅历经验上有所不足的。

    白可儿道:我觉得越凶险反而说明路是走对了,我才不怕有圈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无情笑道:巨侠可不是虎子。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何梵又问:公子,万一遇上了怎么办?

    无情道:我们是来查案的,他们不妨碍就相安无事,如果起冲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白可儿哼声道:你这人胆子那么小,真动起手来,你别犯怂。

    何梵叫道:我呸,谁胆小啦!到时看谁怕谁啊?

    无情在车與里笑而不发,马车行了一阵,路愈发难行。而且原本烈日灼心的天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似断非连的黑云压压欲催,风也陡然涌卷起来。

    白可儿道:看来要变天了。

    无情说道:先找个地方避雨。

    白可儿就赶着马车往一处有块横断的凸石巨岩下暂避,何梵也帮着把马套取下,将马牵到一棵大树下栓好,生怕一会雷雨交加的把马惊了,夏日一般突发性雷阵雨较多。

    白可儿正准备从车后架去取蓑衣,但觉身后一股阴风急速袭来,但觉不妙。

    白可儿精通刀法,凭直觉知道那是刀,还是很犀利的刀法。

    只听“叮”的一响,车與顶蓬框架处弹射出一把柳叶刀。

    两刀相撞,火星四迸。

    白可儿立即拔刀反击,回身一刀横斩,偷袭的人举刀一架。

    两刀再碰,火花又溅。

    二人立刻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大树上茂叶丛里捅出一棒,势大力猛,自上而下砸向何梵。

    何梵先被白可儿遭遇偷袭一惊,又突然被树上的伏击再惊。

    惊而不乱。

    可配剑在车上,如何应对?

    ——出掌!

    他出掌击树。

    “太乙逍遥掌”

    这种掌法名字听上别人误以为是轻灵飘逸的掌法,其实走的是刚猛路子。讲究以力传力,后发先至。

    掌拍在树干上,“蓬”的一下,整棵大树一震。

    震了再颤。

    树上的人也为之摇晃,手里的棒子也缺了准头,贴着何梵身子过去。

    何梵快速抓棍,用力一扯,想把树上的人拽下来,对手也扯紧豪不让步,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何梵,白可儿同时被缠住时,又有一人从崖壁的裂缝处蹿出。

    他的目标是马车。

    也是无情。

    这个人是“服派”掌门马高言。

    他从天而降。

    俯杀向车顶。

    只见他双手紧握一把一丈多长的钢叉直插车顶,想要一击贯穿车與,把里面的人叉个窟窿。

    上面有杀招,下面也有杀机。

    马车底部,地面凸裂开,原来土里暗藏着另一名杀手。

    他是“卧派”掌门孙行土,精通遁土术,善于伪装。

    一直藏于地里的他等无情马车停稳,游弋到车底然后发动攻击。

    孙行土破土而出,双手一对“碎石开土爪”往上猛戳车與的底板。

    无情在车里。

    孙行土就不该在车底。

    至少这辆车他不该在车底。

    因为这是“鹊巢”。

    是无情和班巧巧一起开发的杰作。

    它是一座堡垒,是无情的地盘。

    无情的地盘他做主。

    只见“鹊巢”四个车轮的车辋(车轮的边框)全部翻起一道道锯齿,然后车轮同时自转起来。

    这些车辋上的锯齿是为了防止马车失控时用来刹车的,但同时也可以作为防守地面偷袭的武器。

    孙行土这下可惨了,四个车轮像带齿轮的风火轮一样绞了过来。

    他急忙用双爪去挡,可爪只有两只,轮子有四个。瞬间脸上,前胸后背被拉开深深的口子,他强提一口气又缩回土里。

    上面的马高言也没讨得便宜。

    还吃了大亏。

    或吃了巨亏。

    车顶中间部位张开一个四方的小口,里面弹出一张铁网,迅速扩大,像朵巨大荷叶一样往上张开。

    这本来也是为了防止上方有大量弓箭,暗器射下来的时候用来抵御的,一共可以装三张网。

    网口很细,极密。

    密不透风。

    马高言正高兴认为一击得手,怎么想到出来这么一个黑乎乎,密麻麻的东西。

    人在空中,也来不及反应,直接被铁网包住。

    猎物一入网,网口立刻收紧。

    马高言像只粽子一样被裹得结结实实,倒在了地上。

    他疯狂的挣扎,用力想要扯开铁网。

    这时从车與里车帘被掀开一角,伸出来一只手。

    一只很细很白的手。

    修长漂亮的手。

    而且很干净。

    手腕干净,手背干净,手指更干净。

    简直比女人的手都要好看。

    然后这只手中指一捺。

    射出了一根针。

    射完之后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生怕被沾染一点灰尘似的。

    网中的马高言中针。

    一旁和白可儿缠斗的人大喊:是顺逆神针。

    马高言只觉得左边大腿微微刺痛,然后有根冰凉的针顺着血脉穿到小腹,他急忙运气想阻一阻,针又拐弯游到了右肋,马高言急点胸口穴位。顺逆神针又折中从颈部钻了上去,直接进入大脑。

    马高言瞬间就断了气,中了顺逆神针的人除非内力强劲可以逼出来外,基本中了就必死无疑。

    可顺逆神针也很宝贵,无情也是很少会用。

    这时孙行土从马车前面的地里钻出来,空翻跳上车辕(就是车厢连接马架的杆子)。

    车底不行,就从正面进攻。

    孙行土双爪一伸就要破帘而入,连着车辕的车衡(固定马匹的横杆)两段骤然甩出两把钩子,死死扣住他的脚踝。

    钩子深深嵌入孙行土的肉里,钉进了骨头里。

    孙行土剧痛难忍,大声惨叫。

    车帘又再次被掀开,里面还是伸出那只干净秀气的手。

    只见手腕下的衣袖里,射出三支袖箭直飞敌人面门。

    孙行土忙乱中双爪一挡护住脸部,两支被挡开,第三支袖箭在飞行时突然下坠。

    孙行土双腿被扣死,避无可避,胸口被击中,顿时溅出血柱。

    无情的手又从容的伸了回去。鲜血喷在车帘上,染红一片。

    车衡上的钩子也“咯噔”一松,孙行土仰面倒了下去。

    白可儿刀势一收已回到马车旁,何梵见状也松手一放,转身飞回去。

    那树上的伏击者因为何梵突然放手,重心一下子没了,往后踉跄从树上跌落下来,幸好他棒子往地上一撑,借力飞到那名使刀的同伴身边。

    使棒的是“跌派”掌门“飞龙快棒”马善欺。

    用刀的是“天盟”盟主张初放。

    张初放狠狠的说道:你是无情。

    此刻天空“咕隆隆”闷雷响起,乌云变得越发黑,更加密。

    风嗖嗖的肆虐着,吹得车帘不停摆动。

    而那只秀美的手掀起了车帘,露出了一张相貌英俊秀气,还有些孤傲的脸。眼神也很寒,透出凌人的压迫感。

    “我就是无情”

    天空又是一声低沉的雷鸣,还带着一缕闪电。

    电光照在无情的脸上,显得他更寒,更冷。

    张初放心里也有些不寒而栗。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说:无情,这事你最好别管,相爷侯爷你都惹不起!

    无情冷笑道:这里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