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货物越好卖,厂家越高兴。
可美颜液明明卖得那么火,林善雅却反而发起愁来。
你想想,现在只有一条生产线,每天的药液产量约为4000升,每瓶灌装125毫升,那么日产瓶数大概在三万出头。
但是三天的预售,加起来的订单总数已经超过一亿,得连续生产二十几年,才能凑足这批货物。
事实上,在未来不久,待新增的生产线陆续投入使用,产能将会大幅度提升,不可能用到二十几年那么久。
要不然,少女都变成了大妈,还美个屁的颜?
假设有一百条生产线同时工作,那么处理这批订单的时间就会缩短到一个月。
当然,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新的生产线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帮得了将来,帮不了现在。
所以,第二轮预售才开三天就被紧急叫停,因为货物已经完全供不上了。
有可能在未来的几个月内,整个风雅商城都无货可卖。
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一旦不能妥善处理,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甚至会让商城倒闭。
试想一下,那些已经付款的买家,迟迟收不到货,会不会以为自己被诈骗了?会不会怀疑商城老板割完韭菜卷款跑路?
并且,作为一个面向大众的网络商城,怎么可能一直缺货?那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卖空气吗?
这是林善雅的重大失误,在第二次预售开启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被产品热销的喜悦冲昏了头,只想着尽快拿到越来越多的预付款,然后用这些钱去架设生产线。
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如果收了钱,却发不了货,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当她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时,第二轮预售已经开启了三天,订单上亿,却无货可寄。
如今,得想个办法解决供货危机,要不然风雅商城的信誉肯定受损。
焦头烂额的林善雅召开了紧急会议,把各大股东叫来讨论,包括夜星宇这个不怎么管事的幕后老板。
通过林善雅给出的统计报告,股东们纷纷表示,货卖得太便宜了,应该再卖贵一点。
林善雅无辜地望着夜星宇,因为价格是他定的。
后者更无辜,摊手表示:“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说不想昧着良心赚黑钱,现在又来怪我?”
林善雅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让他提点意见,看看该怎么解决。
当然,定价已经公布,并且产品才刚上市,不可能说提价就提价,人们接受不了,会说商家吃相难看,从而产生排斥心理。
真要提价也得慢慢来,至少得半年以后,等用户们知道这个产品是真的好,才不会产生抵触情绪。
而要解决供货难题,从长远来看,铺设更多的生产线,以尽快提升产能,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但是,这需要时间,不是说有就有,毕竟那些稀奇古怪的生产设备,还有专门配套的编程机器人,都需要特别订制,没有现成可用。
另外,林善雅还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材料的供应,会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而越来越吃紧。
也就是说,不可能靠无限制地增加生产线来解决供货问题,如果原材料供应不上,那么再多的生产线也是枉然。
并且,随着原料需求逐渐增大,生产成本会越来越高,这是不可避免的。
众人讨论了十几分钟,还是找不出能马上见效的解决办法。
夜星宇便出了个馊主意,看着大家的脸色试探询问:“要不,咱们掺点水进去,一瓶变两瓶?”
此言一出,立马遭到在场所有人的反对。
黎薇甚至站起来,怒斥夜星宇的奸商行径。
夜星宇却不知悔改,高声为自己辩解:“就算掺了水,也还是美颜液,只是效果减弱一些,有什么不可以?”
林善雅坚决摇头:“不行!美颜液已经卖出去十几万瓶,有很多客户已经体验到了原本的效果,如果后续的货物存在明显差异,会对产品的口碑和商家的信誉造成严重影响!”
“你想多了!”夜星宇摆摆手,“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使用效果便因人而异,根本没有量化标准!——更何况,相比起上亿的订单,之前卖出去的十几万瓶算什么?不过一小撮人!只要以后咱们卖的全是掺水货,一口咬定美颜液就是这个样子,任谁反驳都没用!”
这样一说,似乎有点道理,最终解释权归商家所有,产品暗改并不少见。
“还有,你们刚才不是嫌卖得便宜吗?”夜星宇继续侃侃而谈,“掺一半水,就等于产量增加一倍;反过来想,也等于价格提高一倍。这样不是就把问题轻松解决了?还需要考虑?”
“我的妈呀!你真是个逻辑鬼才啊!”黎薇毫不吝啬地竖起拇指大声夸赞。
徐妙嫣也大觉有趣,嘴角带着笑意,美眸紧盯着夜星宇。
唯有林善雅大声反驳:“掺水肯定不行,产品的颜色还有浓度肯定会有变化,一对比就能看出来。”
“这个好解决!就让小黎薇动动脑子改改配方,尽量让药液看起来跟原来一样!”
夜星宇笑着把担子甩给别人,他相信黎家的小丫头有那个本事,兴许比他做得更好。
“喂!你这个人……”黎薇却不乐意,撅着小嘴娇嗔道,“为什么非要在我名字前面加个‘小’字,我哪里小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挺胸抬头,双手叉腰,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
夜星宇呵呵一笑,故意逗她:“你看看旁边的两个‘大’姐姐,你能跟她们比吗?”
黎薇闻言,左右各看一眼,嘴里唉声叹气,然后就不说话了。
确实,跟林善雅和徐妙嫣比起来,无论身材还是脸蛋,黎薇都要稚嫩许多。
林善雅习惯性地瞪了夜星宇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徐妙嫣则是妙目生辉,心中觉得有趣。
毕竟,那么多年,从没有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开这种粗俗玩笑,似乎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