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贝进入厨房开启炉灶,将事先备好的几枚鸡蛋逐一下锅煎成了扁圆形的荷包蛋。
嗅着煎蛋出锅的缕缕香气,洛依贝十分满足地继续往餐盘里的面包片上仔细涂抹沙拉酱,放入生菜、煎蛋以及提前热好的火腿片,逐层涂过沙拉酱入味后她才满意的将第一个成品投入微波炉加热。
如此一般制作出了七人份的早餐,又趁加热的时间热好锅中牛奶,洛依贝终于舒畅地吐出一口气。
这样,七个人的早餐也就制作完毕。
楼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走下来,父亲与哥哥也相继起床洗漱完毕。
洛依贝将早已准备好的丰盛早餐端上饭桌,顺便拉出桌旁的七张座椅,她抬起头却注意到了伫立在桌旁的魂灵少女。
她依旧穿着淡蓝色长裙面无表情的安静站在那里,目光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转移到洛依贝身上。
洛依贝望着少女与阿姨极其相似的容颜,有些怔愣,那一瞬间仿佛阿姨仍然在这个家中,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犹豫一会女孩才对她微微绽放笑容,也刻意为她拉开了一张座椅。
她不是阿姨,她是铃音,是那个长伴父亲身边的魂灵歌者。
铃音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很乖巧地落座于最后拉开的座椅上。
洛依贝并不知道魂灵少女的食物是什么,但女孩知道她无法食用人类世界的普通食物。
“看着很不错。”
听到这声夸赞,洛依贝才下意识望向身边,纳尔环抱着双臂目光示意着女孩做好的那些早餐。
“要吃吗?”洛依贝礼貌问着,如果他想吃她可以考虑将自己的早餐切出一小半分给纳尔。
“不必了,会吐。”纳尔刻意微笑着回答。
“……”
说得似乎我做的早餐很恶心一般!!
想起今晨发现的东西……
洛依贝微蹙双眉,她想狠狠踩纳尔一脚,没想到他躲避的速度更快,并且顺手就把气哼哼的姑娘带进了自己怀里。
“咳……咳!”步入门口的洛萧然看到这副场面不由得轻咳两声以示警告。
大早晨的这是做什么呢?
家里这么多人能不能注意点?
洛依贝深觉尴尬急忙推开面前的纳尔,当然她也没有忘记顺势将之前没踩到的那一脚狠狠补上。
饭桌上依旧没有任何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食用着这份特别的早餐。
四大圣殿的几位主人此时心中依然在对昨夜那支冲向洛家方向的纯白箭矢进行着各种猜测,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相同。
始祖耗尽力量消失前没留下任何信息,而与始祖一起到达的那位空间执法部部长伽也没有告知他们箭矢的来历。
严肃来讲,四大圣殿的几位主人此前从未遇到过那样的一支箭矢,在亚斯兰大陆上也从未见过,那支箭所携带的灵魂威压以及它的力量都远在众人之上。
如果不是始祖利用共鸣分享本源力量,如果不是那位空间执法部的强者助阵他们根本无法阻挡那支箭。
所以……它的目的是洛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射出它的人是想攻击他们。
四大圣殿的几位主人与洛祁铭也都保持沉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洛依贝和纳尔。
汐神情肃穆,试探空间之门的行动必须快些开始了。
魂灵少女漠然望着众人,洛依贝为她拉开的那个座位两边刚好坐的是汐与梦,她距离她的主人洛祁铭只隔了汐这个座位。
魂灵少女略显幽怨看了洛依贝一眼,并不打算继续乖巧坐着这个位置,随后她缓缓起身越过汐径直来到了自己主人的身后。
铃音撒娇一般的从背后搂抱住洛祁铭的脖颈,顺便为了表达欢喜情绪蹭了蹭自己主人的侧脸。
洛祁铭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无奈地用手握住少女的双臂,抚摸过她的黑发以示安慰。
一时间四大圣殿的几位主人目光都转移到洛祁铭与她的身上,洛萧然不经意间抬头看着对面这番景象也下意识想去看他身旁的父亲。
坐在哥哥身旁的洛依贝吓了一跳,哥哥现在看过去必然会注意到父亲的异常!
关键时刻女孩迅速一把拉住哥哥的手,又弯腰向相反的另一边不住咳嗽,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双颊通红,使她自己都快信以为真。
“哥……咳咳……帮我拍下背!”
洛萧然原本想去观察父亲的目光也在此时被恰到好处的全部转移到妹妹身上。
梦看到这幅情景握紧玻璃杯的手微顿,不禁露出些揶揄的笑意。她将牛奶送入唇边轻轻掩盖住了自己的偷笑。
汐恰好用完早餐,他淡漠地瞥了眼两面发生的事情,适时让出了自己这个引发所有事情的座位。
魂灵少女此时也不再粘着主人而是乖巧坐在了主人身旁的空位上。
绝影略有不满但老大主动让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桑落则是下意识觉得这样任性的媒介很是可爱。
“以后吃饭小心些。”洛萧然见妹妹已经转好,无奈责怪道。
洛依贝用餐巾纸细细擦拭嘴角,缓了缓自己沙哑的咽喉部位,见父亲那里再无异常,不禁长出一口气……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下次她会记得让铃音紧靠着父亲。
……
“萧然,今天大家都要出门,你出去的话记得带好钥匙。”洛祁铭即将出门时忍不住刻意叮嘱着儿子。
“嗯。”
洛萧然的春节假期已经从今天正式开始,在过去的一年中每天都是公司与自己家两点一线的平凡生活,按部就班做着些相同的事。
他已经彻底习惯这种生活节奏,某些时候也因压力与平淡产生过烦躁情绪,但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几乎都与他过着差不多的生活。
柴米油盐,工作家庭,这就是现实。
跨越这一年的春节,就会再次年长一岁,他对新的一年也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父亲、妹妹、工作,还有照片上他早已过世的母亲。
这就是他的全部。
24岁的他脱去了大学毕业时的那些不切实际与张狂,隐藏掉了自己的桀骜不驯,开始逐渐沉稳内敛。
他开始遵从本心,接受和保护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他开始选择回避与父亲的一些无谓争吵。虽然他知道,自己依旧怨恨着他……
时间的流逝让曾经的伤痛渐渐淡化变得麻木。可那一直是隐藏心底的一根尖刺,只要触碰就会轻易感觉到疼痛。
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表面平淡,内心却是极冷漠的。能够触动他的事很少,很少。
洛萧然抬眼望着正在梳理毛发的煤球。
又是一人一猫。
那猫,也很冷漠,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