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快给我追,这回非得罚到他破产不可。”队长一手捂着肚,一手指着气球飘走的方向,高喊。
队员们一听,接着追逐起熊正平。
熊正平一手拉气球,一手夹乐乐,到底还是跑不快。
“老爸大人,快跑,敌人追来了!”
“快呀。”
“老爸大人,放下我,我自己跑。”
熊正平实在没办法,放下乐乐,两人一起狂奔着。
熊正平一个趔趄,一个长腿的城管队员追上来了,一个飞扑,直接将熊正平乒。
熊正平还是死死地拉着氢气球不肯松手。
城管队员们都围上来了,熊正平使劲地扎挣着,拳挥脚踢的,反抗着试图制服他的城管队员。
乐乐在一边惊叫着,“你们干吗?!你们干吗!快放手,放手啊!”
旁边的群众纷纷围观。
猪胆鼻队长也追来了,上来就是一脚踢在了熊正平的右手上。
熊正平手一疼,松手了。
围观的人们都发出了哇的一声,几十颗氢气球,漫飞走了。
猪胆鼻队长冲着熊正平的肚子,又来了两脚。
熊正平当场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起来,脸朝着地面,连咳数声。
“看什么看,这人攻击持法人员。”
“别拍了别拍了,心连你手机也没收了。”
“都散了吧,商贩闹市,没什么。”
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几个城管队员连忙住了。
乐乐看见自己的老爸被打,冲了上去,对着猪胆鼻队长就是乱拳瞎打,“你敢打我爸,你敢打我爸。”
“屁孩,学什么不好,学戴着个头套,信不信打死你。”
猪胆鼻队长一巴掌高高扬起。
谁料这孩叫得比惨叫鸡还惨,“啊!~~~~你要敢打我,心武尊大人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猪胆鼻队长的手到底还是没有下去,周围的群众全都在指指点点。
“领导,领导,别打我孩子,我的孩子要坏,我来打。只求你,别开罚单,初犯,真的是初犯,真不知道那里不能摆摊。”熊正平见女儿要挨打,一把抱住队长的腿。
“松开!”队长被抱得十分不自在。
“你不开罚单,我就松开。乐乐,快,给队长跪下,道歉。”熊正平完,熊乐乐也抱着猪胆鼻队长的另一只腿。
“两个疯子父女!”猪胆鼻队长看着脚下,冲着手下喊道,“还不快把他们俩给我拉开。”
几个手下连忙过来拉人。
乐乐先被拉开了,又哭又闹的,看着空中的武尊动漫气球,飘浮在了摩大楼之间,“武尊大人,快来救我们呀。……”
“队长,求你,别开罚单,我们自己松手。”熊正平喊着。
猪胆鼻队长看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实在是闹心不过,刚松开的脚又要踢向熊正平的肚子。
“住手。”一声晴霹雳。
喊的是住手,不是住脚,熊正平还是挨了队长又一记重踢。
“朱尔铎,你在干吗?”从人群中出来的,正是居委会大妈曾舒昙。
朱尔铎自然认得大妈了,“曾大妈,这人在区里划定的非摆摊区域摆摊卖气球,把人家出入口,还有消防安全通道都给占了,有市民投诉,我们就是依法对他进行处罚。”
熊正平还是不撒手,“领导,别开单啊。”
“大娘,就知道武尊大人会派你来的。”那边几个城管队员,一见曾大妈来了,连忙松开拉住熊乐乐的手。
熊乐乐没有扑向自己的父亲,而是继续执行自己老爸的命令,接着演苦女戏,抱上朱队长的腿。
卧特,这两父女有病吧。
大闹市抱腿上瘾啊?!
朱尔铎那个无奈啊,早知道这两父女如此神经,就不逮他们了。
有些屁民,真心惹不起啊。要不是某领导夫人,打电话给大队长,让清理那一片,自己操那份闲心干吗。
大妈上来,一下子就揪起了朱尔铎的猪耳朵,“朱家子,长本事了,学会欺善民了。”
“唉唉唉,大妈,轻点。我朱尔铎从被你教育到大,我哪有这胆。”
看着大妈修理朱尔铎,围观的群众都笑了。
“那现在这样子不是欺善民是什么。朱耳朵,别的我不知道,你城市管理可是只有行政处罚权,没有执法权。大妈我要是报警的话,你刚才踢他那几下,够拘留的了。”曾舒昙揪着朱尔铎,在他的耳朵大声道。
朱尔铎感觉耳屎都被震回脑子里了。
“大妈,是他先跑,然后先踹我一脚,暴力抗法的。地良心,我们可都是文明执法,不信你问我同事。”朱尔铎道。
“大娘,哪有城管来了,商贩不跑的。”乐乐抱着粗腿抬头道。
“领导,我们真的是初犯,不知道那里不能摆摊啊。”熊正平用着生平最大的力气抱腿,抱得朱尔铎有种痛风要犯的感觉。
曾舒昙也了解朱尔铎,知道这子虽然又野猪又虎,可没惹他,他不会随便伤饶,“你们一来,商贩就跑,那就证明你们平时工作没做到位,没有文明服务。而且就算他先踢你,你也得忍着,怎么可以反过来踢回去。而且你也了,只踹人一脚,你踹人几脚了。”
朱尔铎知道理亏,不话了。
倒是脚下死死缠着他腿的两父女又话了,
父:“领导,别开单啊,领导,我一晚上赚不了几十块,你一张罚单1000元。我实在是交不起啊。”
女:“大娘~~~~~大叔~~~~~大爷~~~~~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女孩,全是看家里他爸放的乡戏学的,戴着头套也演得苦惨苦惨的。
“大妈,算我错了,现在怎么办?”朱尔铎还侧着脸,耳朵还揪在大妈手里呢。
“什么叫算你错了,错了就错了,还用算的?”曾舒昙终于松了手,“看来,他违章摆摊肯定是违了,罚还是得罚的。我记得区里规定最低是50,你就按50罚吧。可以吗?”
朱尔铎揉揉自己的耳朵,看着脚下两位戏精,“大妈,我是可以,他俩……”
“可以。”熊正平抬起头来的脸,此时居然笑得像一朵菊花。
见自己老爸可以了,熊乐乐立刻松手,改抱大妈了。
曾舒昙摸了摸乐乐的脑袋,这个娃娃叫乐乐没瞎叫,这戏演的,没摆个碗收钱真太可惜了。
“唉。”曾舒昙叹了口气,穷人家的孩子早会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