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大笨熊拿着优惠券就要给项欢一张。
项欢没拿，“这样不热吗？你不摘下来？”
“热！”
大笨熊道，“不过只能休息20分钟，只有我一个人，这东西摘下来，没两个人很难再穿戴上。”
项欢聊发善心，并没开口说，“本尊帮你摘下来，呆会再帮你戴上去。”
他直接拍了拍大笨熊的脑袋，在他的眼睛窟窿前，做了个我帮你拿下来，呆会再套上去的动作。
你要能领悟，本尊就帮人这一回。
旁边有个小孩，看了项欢和一头熊，比手划脚的交流动作，咯咯直笑。
项欢双手举头套，再放下，就像在演默剧——甚逗。
那大笨熊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是真的，太热了。
项欢帮着将大笨熊头套摘下来，才发现这是个满头灰发的中年男子。
才四十五岁左右，却已有些显老。
男子已然汗流满面。
头套摘起来时，都有热蒸汽涌起了。
项欢再帮他将两个手套也摘了下来。
大笨熊的手在玩偶服上擦了擦，伸出手去要和项欢握手，“谢谢，我叫熊正平。”
握手？
本尊和你有什么交易吗？
果然是大笨熊，还是熊姓。
项欢虽然不解，还是伸出手去和熊正平握了一握，“本尊！项欢。”
熊正平虽然错愕了一下，还是表示道，“我女儿昨天开始，也本尊本尊地叫着，说是什么噼哩噼哩直播有个人可厉害了，自称本尊。”
熊平不停地擦汗，却一直乐呵呵的，
“呵呵，你也玩什么直播啊？我女儿，我规定她一天只能玩一小时，可听话了，一小时到就把手机还给我。”
如此看来，项欢的直播在熵海，已经有妇孺皆知的趋势了。
熊正平一想到女儿就开心，话也多，“现在不比从前了，现在孩子都看什么直播，我们那会也就看看小说、电影、电视的，那里面叫本尊的都是坏人，可没有孩子喜欢模仿。”
这句话，项欢可不爱听，“本尊有什么不好的？”
熊正平会错了意，“没有没有，你很好，谢谢你帮我。”
项欢没想到这头大笨熊刚才那么安静，一摘下头套，废话那么多，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到底，人还是帮不得，大侠当不得。
这一帮，把一头沉默的熊帮成一个话唠的人了。
熊正平身上还是在不停冒汗，居然变魔术从玩偶的里面摸出了一条毛巾，还有一瓶水。
他用毛巾艰难地擦了擦汗，一扭，满满的汗水往下流。
熊正平将矿泉水递给项欢，“你喝水不？”
“不用。”项欢现在再渴，也不能把这人身上仅有这瓶水给喝了。
熊正平拿矿泉水浇了些在头上，咽了口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有时候啊……闷得实在撑不住，就把手收到这熊肚子里面，拿毛巾直接擦擦汗，喝两口水，但就是麻烦。”
“怎么就没人改造一下这个玩偶服，真是……”
项欢好奇地问道，“你干这个能赚多少钱？”
熊正平喝了口水道，“一小时30块，从十点半干到一点半，中间可以休息两次，一次二十分钟。”
“才30块？”
项欢这几天直播被打赏快十万了，感觉30块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不就是打赏3000个鱼丸吗？
而且在这大中午的，还戴着这么厚的服装。
“唉，不错了，其他家有的才给25块。这家店让休息，还提供一瓶矿泉水，算不错的了。三小时下来，能挣90块了。”
熊正平很是乐天，“这么出汗，还减肥，多好。”
“……”项欢都无语了。
“穿着这东西，里面只能穿条短裤，不然就让你看看我手机里女儿照片，快十岁了，贼俊。”
熊天平一想到女儿模样，笑起来两只眼睛眯起了缝，鱼尾纹游动。
“我女儿叫熊子玉，小名叫乐乐，她唱歌可好听了。”
“我打算暑假到了给她报个学唱歌的班，学费一节课初级都要100，呵呵，这三小时下来，还差10块。”
……
项欢就这么呆着，坐着，
他看着城市广场的人来人往，
他听着熊正平不停地说，他女儿怎么怎么了，钱怎么怎么难赚，怎么怎么容易花。
项欢真怀疑这个熊正平是不是水做的，出了那么多汗还那么多话。
此熊笨，还不会赚大钱，水多兼话痨。
熊正平终于说完了。
“哦，我休息差不多了……还得麻烦您帮我，把手套，头套戴上。”
项欢帮着熊正平将手套、头套戴好。
熊正平走出了几步，回过头来，向项欢鞠了个躬。
项欢坐在板凳上，看这头大笨熊欢快地挥舞着手上的优惠券，在撒满阳光的广场上忙碌着。
有个漂亮的萝莉少女，特别喜欢这一款的大笨熊，特意让同来的小伙伴帮她和大笨熊拍合照。
又是玩亲亲，又是玩熊抱。
项欢看着少女亲着大笨熊的脸颊，心想，
——她要是知道里面是一个只穿着内裤叉的中年大叔，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
项欢本想在城市广场里面随便吃顿什么再回去，一想到那头大笨熊如此辛苦一小时才赚30块，心一狠，省下来了。
民间疾苦，本尊感同身受。
回到住所的项欢又到林雪君家蹭了顿饭。
说蹭也不算蹭，林环每次做饭都多做了项欢一份。
项欢每个月，也给林环饭钱，虽然不多，而且林环一直推说不要，但在项欢的坚持之下还是收了。
吃饭给钱，给钱吃饭，江湖规矩第二原则。
林雪君主动帮项欢打了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饭香扑鼻，令项欢食指大动。
项欢正要开动，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项欢先生吗？”手机那端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林雪君连忙停住筷子，屏气静听。
心想，肯定又是昨天那只‘狐狸精’！
“是啊！是本尊。”项欢说道。
“恩人，我是马昭凤，您记得吧？”
“……记得，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项欢觉得这现代发明，真是有好有坏。
像手机，好处是挺多的，坏处也不少。
谁想找你都不用通传。
自己虽可以选择接或不接，甚至加入黑名单，但第一回总是要接才知道是谁。
这点很操蛋。
武朝时，要晋见本尊的江湖人士，从云梦宫山门开始，排出了三个驿站距离，有人排了三年也没和本尊聊上一句。
现在倒好，说和本尊通话就和本尊通话。
还有那种语音广告的，天天骚扰本尊就算了，还说挂本尊手机就挂本尊手机。
反了都！！！
“我是管柴警官问的。”马昭凤说道。
“这个芸警官，怎么没经过本尊同意，就把本尊号码给别人了。”
“不好意思，是我一直求她，她才给我的。”
马昭凤真没求人，柴芸觉得给个联系方式又没什么，马昭凤一问就给了。
何况，柴芸觉得她马大小姐要找个人联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什么事，直说。”
“您现在方便吗？我想请您吃个饭，以表谢意。”
电话那头的马昭凤，语气有些紧急。
从来都是别人约她，她还没主动约过男生吃饭。
“不方便，不用谢，就这样，本尊忙。”
话音一落，挂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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