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氏夫人听戚英说,需要在兵部安插自己人,好奇问道:“你需要在兵部有人干什么?”
戚英解释道:“曾省吾大人说兵部的资料数据都是假的,各级官僚冒领军响严重,而真正需要拿军响的士兵却拿不到足额军响。
还有就是军备废弛问题严重,军队的装备、物资、武器等缺乏保养和维修,状态不良很多失去了作战功能,
武器装备老化损坏严重无法正常使用,军用物资储备不足难以满足军队的正常需求。
军营内的设施、防御工事残破不堪,无法发挥有效作战功能。
军备废弛导致军队的战斗能力下降,影响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
需要及时加以解决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和防御力,现在解决军响和军备废弛的白银有了,苦的是没有兵部的真实资料数据。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兵部内部的真实资料,解决军队拖欠军响和军备废弛的问题。”
瓦氏夫人高兴道:“这是提高军队战斗力的好事,我当然会支持你!
不过你只是一个官职不大的副总兵,你操心这个是不是有点超越身份了?”
戚英解释道:“胡宗宪大人对我讲到了历史周期率,一开始我也不懂的。
历史周期率对大明来说是对症下药延长国运,皇帝也支持我做这个事,胡大人也支持我做这个事而且暗中帮助我。
这个事我不做真的没有人做了,这个事这次不做下次更没有机会做了。”
瓦氏夫人问道:“我懂了,胡宗宪为什么不向你提供数据资料?”
戚英解释道:“胡宗宪又不是兵部的人,他只是地方掌军总督没有参与兵部资料库的事。
虽然他有办法弄到资料,但那是让他违背恩师的做法,所以这个事他不会去做,只能咱们想想办法。”
瓦氏夫人点头道:“我明白了。”
戚英请求道:“恐怕要辛苦你呆在兵部寻找这些资料了。”
瓦氏夫人道:“没有问题,我可以想办法弄到兵部的真实资料,只是我需要了解你对唐萱好不好,听狼兵说你娶了她?”
戚英尴尬道:“是的,这个事现在说不得,不然严世蕃找我要人就麻烦了。”
瓦氏夫人道:“你告诉我她在哪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戚英没有说出唐萱的下落,而是说帮她化名为陈氏住在一个村庄里,只要严世蕃还在找她,她就不敢露面。
瓦氏夫人生气道:“严世蕃向我请求嫁唐萱给他我没有答应,我说我要先找到她的人。
所以严世蕃对我热情客气是有原因的,原来他对我的女儿唐萱有企图呀,只是他还不知道唐萱已经嫁给了你。
我已经严令狼兵保密这个事了,你要多加注意安全。
既然唐萱已经嫁给了你,我还能说啥只好祝福你了,希望你好好对她。”
戚英保证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只是现在不敢去找她,听说严大人要娶她进门才肯送白银进大内金库,
所以李公公都在帮严世蕃找她,她还是躲起来好,不然他们抓住她就问题大了,因为我和她的婚礼并没有告诉这些官员们。”
“他们敢!”瓦氏夫人愤怒道,“有我在严世蕃得逞不了!
他敢打我萱儿的主意,惹我萱儿不敢露面,我就查证他的兵部资料作假举报他。”
戚英提醒道:“是的,这事不能和严世蕃正面硬刚,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在京城官大势大硬刚是不行的。
只要找到兵部资料作假的证据再去举报他让他失势,看他敢不敢欺负唐萱。”
瓦氏夫人点头同意道:“行!”
于是瓦氏夫人去找严世蕃,要求兼任驾部主事。
驾部主事是主管军需运送的,它不属于具体军队,而是各地军营需要军需物品了,兵部尚书调配军需物品给各地军营。
但是军需物质从生产厂地送到各地军营,这个过程就需要驾部主事来管理了。
驾部主事的性质,往小了说叫火头军负责士兵的吃喝住行,往大了说叫做运输大队长,军队后勤的运送都是他说了算。
他要给你多一点就多一点,他要给你少一点就少一点,你还不能说他,你说他他就会说,下次又不是不送,又不是送你一家就不送了。
他明明今天可以送给你,因为心情原因就等几天再送给你,你还不能说他不是,你要是说他不是,下次他就把别人挑剩下的物品再送给你,你还没有办法告状。
驾部主事那是各地军营都不敢得罪的,所以驾部主事的人进军营都当客人对待没有人为难他们。
但是驾部主事也是一个累活,一般人不愿意去做,因为论功行赏时都是次要角色,干的活却比别人辛苦得多。
严世蕃好奇瓦氏夫人怎么选择当驾部主事,建议道:“驾部主事繁琐的事多你不适合,你可以选择兵部主事,职方主事,或者库部主事的。”
瓦氏夫人坚持道:“我就选择驾部主事,我们狼兵擅长翻山过河,我当驾部主事最合适不过了。”
严世蕃觉得有理没有怀疑她有什么目的,同意道:“行吧,那你就当驾部主事吧。”
于是瓦氏夫人当了驾部主事,然后利用运送军需物质的机会暗中统计各地军营的兵员数据。
比如各自驻军每年都要换军鞋,军鞋从军工生产厂运送到各地军营,多少双军鞋就有多少个军人,这个八九不离十可以统计出来。
除了运送军鞋,还要运送军帽军衣军腰带,还要运送粮草被褥。这些运送军需物质的工作都要经过驾部主事瓦氏夫人过审。
瓦氏夫人把各地军需的物质资料悄悄记录登记下来,各地实际有多少兵员一看就知晓了。
当然她还会派狼兵去各省实地考察,用的名义有多样,比如考察有没有浪费军需物质,存不存在军需物质不足的情况,暗中考察防御工事和武器装备问题,这些都是辅助统计,各种综合考察统计一起来。
且说皇宫内修道观热火朝天进行着,负责项目施工的工部官员叫王芝麻,他是工部派来负责修造道观的,费用归大内金库结算。
王芝麻开工的时候,保证施工一个月到期后付工钱和付工程款。
一个月到期了,上千名工匠围过来向王芝麻讨要工钱,还有材料商人也围过来讨要材料费用。
王芝麻正坐在椅子上午休,看到工匠和材料商都围来要钱,站起来道:“你们别急,我去找李公公要钱就是。”
于是王芝麻去李公公要钱,李公公带领王芝麻去打开大内金库,拉了三万两假白银出来交给王芝麻。
李公公道:“这是第一批预付款拿去吧。”
王芝麻没看出来这三万两假白银是泥石做的,把它们拉到施工现场分发工钱和交付材料费。
材料商人经常碰白银的对白银的手感非常有感觉,他们收了假白银后有人就感觉到假白银的不对。
材料商人用力手捏假白银,结果把假白银捏碎了泥石洒了一地。
材料商人大惊失色道:“怎么白银都是泥土做的呀!”
众人惊慌起来,都去咬白银试探真假,一试现场立刻乱哄哄一片。
“我怎么咬了一嘴的泥土呀!”
“怎么都是泥石做的呀,这明明是假的嘛!”
“干嘛拿假白银来骗我们呀,我们要的是真白银又不是假白银!”
现场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把假白银还给王芝麻,群情激愤道:“我们要工钱不要泥土,快点还我们的工钱!”
材料商道:“我们的材料都是借钱做出来的,官爷这个玩笑开不得,快点还我们材料费。”
王芝麻傻眼了,明明看到白银是从大内金库拉出来的呀,怎么都是假白银呢?急忙道:“各位别急,我去找李公公讨说法。”
他急忙拉着假白银去找李公公,哭诉道:“李公公耶,这玩笑开大了,怎么从大内金库拉出来的白银都是假的呀,那些工匠材料商人差点不让我出门呀!”
李公公不信道:“什么玩笑不玩笑的,你不是亲眼看到白银从大内金库里拉出来的吗,怎么就假了?”
王芝麻抓起一个银元宝用力往地面一摔,结果全部摔成了泥土碎石。
李公公大惊失色瞪眼看着泥土碎石,吞吞吐吐道:“这,这是从大内金库拉出来的白银吗?”
王芝麻悲哭道:“我敢骗谁也不敢骗你呀,这让我如何是好呀!”
李公公不信,亲自抓了两把白银摔向地面,结果都摔成了泥土碎石,汗流浃背害怕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急忙跑向大内金库查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