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长剑的持握方式可以单手也可以双手,萨洛蒙在单手剑和双手剑方面都有练习,掌握这把剑算不得什么难事。让他感觉比较棘手的是剑身上的能量。
他所学习的单手剑术需要持握盾牌,而双手剑术中有些方式都是需要把持剑身,以剑柄去攻击敌人的——例如他以防守架势横着长剑格挡对方的长剑,并且双方进入角力的阶段,那时候就需要抓住剑身,倾斜长剑引导对方架势,以剑柄攻击敌人的面部寻求破局。
如果他穿着盔甲的话,剑身上的能量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他的魔法手套可禁不起这能量的冲击。
“黑魔法。”天后弗丽嘉拿着萨洛蒙自制的那副吸血鬼手套仔细打量了一番,尤其是这副苍白简练的白色皮手套上的那些如同长指甲一般的红色缝线,引得天后一阵皱眉。“这是你自己制作的吗?”天后摇了摇头,“你的黑魔法很优秀,但这些多余的针脚……噢,我不得不说,你的针线活实在是有些太糟糕了。”
萨洛蒙涨红了脸,他低下头,不安地翘起脚尖。
自己的作品在交由别人评价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羞耻感在心头不断蹦跳,尤其是当天后弗丽嘉指出他糟糕的针线活的时候。他没敢说这块皮革是他交给皮革匠鞣制的,那是位意大利的鞋匠,算是雅典娜的常用工匠之一,那位鞋匠还询问他这块皮革是什么动物的,以及他想要什么样的鞋子款式。
按照阿斯加德的风气,除了祖传的装备,做成魔法装备的材料应该由自己去获取。萨洛蒙是在凡达扎尔·福购买的皮毛,由工匠鞣制之后再自己亲自动手制作,这是最为省时省力的方法。不过幸好,天后弗丽嘉并没有那么死板,她知道萨洛蒙在这个年纪要掌握那么多技能是很不现实的。
“我对这种血液魔法不算精通,但我在魔药方面的研究要厉害得多。”天后弗丽嘉笑着将手套还给秘法师,“跟我去暖房吧,我会教你怎么种植魔植,还有处理半成品魔药。华纳神族在药物研究方面比卡玛泰姬要来得强大得多,你会学习制作迷幻药、催情药膏和治疗剂。别担心,我知道男孩子在想什么,我会留给你去练武场玩耍的时间的。”
渡鸦降落在奥丁的手臂上,众神之父倾听着渡鸦的低语。而后他点了点头,这只名为雾尼的渡鸦再次扇动黑色的翅膀,钻入了远方的星辰和瑰丽的暮色之中。众神之父的耳目不止海姆达尔,名为福金和雾尼的渡鸦会向奥丁告知所有它们所看到的事,它们扇动着黑色的羽翅,九界乃至所有星球上都有它们的身影。
众神之父忧心忡忡地眺望着远方。
克里帝国的财阀与军阀依旧在星球之前征战不休,赚取红利。斯库鲁人自从有了自己的守护者之后便开始显露踪迹,他们与各个星球的原住民,以及追杀他们的克里人之间爆发过不止一场战争。星际海盗与流浪者照例在九界之外游荡,试图寻找到一点残羹剩饭果腹,上一次华纳海姆的叛乱就能说明这帮毫无廉耻的家伙的猖獗。毫无感情的长生人依然在做自己的观察者,他们和机器没有任何区别,众神之父不在意那帮合成人以及他们想要做的事。
最令众神之父感到担忧的,就要数黑暗军团了。
这支星际军阀的欲望没有止境,众神之父知道灭霸萨诺斯在寻找什么,阿斯加德必然成为这位霸主的目标。众神之父明白,只要自己和至尊法师还活着,灭霸就没有胆量入侵九界,执行他愚蠢的哲学观念。但在他和至尊法师死后,自己的儿子和至尊法师的继承人能不能抵抗得住这股压力,以及他的那位大女儿所引发的诸神黄昏,这才是众神之父最担心的事。
只要有一次失败,那就是彻底的失败,没有挽回的机会。
海拉所谓危险的思想并非他关押这个女儿的真正原因,他在智慧之泉所预见的末日一直困扰着他。而海拉的想法正巧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她在战争时期养成的的思想不再适合局势稳定的九界,作为引发诸神黄昏的关键,众神之父顺理成章地关押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众神之父这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正是命运希望他做的,他的所作所为才是引发诸神黄昏的源头。
他曾与至尊法师探讨过这件事,因为无论是诸神黄昏还是卡美洛陷落,都有名为命运的棋手在操纵他们的命运,而阿戈摩托之眼是窥探命运最好的工具,众神之父想要问询关于阿斯加德的未来。当时,至尊法师拒绝了众神之父的请求。尊者说,命运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当你想逃避命运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想法来源于你自己还是命运。
然而,在收养了继承人之后,至尊法师就改了口。至尊法师的继承人,萨洛蒙·达蒙内特,他既深陷命运的泥潭,但同时他也是打破命运之人,他的选择决定了九界乃至整个宇宙命运的不同走向。
众神之父叹了口气,索尔看着他,满脸疑惑地问道,“父亲,难道您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不,没有。”奥丁摇了摇头,不打算将未来的重重障碍告知索尔。索尔已经有所成长了,但是还不够,奥丁不想现在就将那些重担放到他身上。众神之父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事。华纳海姆的事怎么样了?我注意到有人没有回来。”
“华纳海姆不会再有叛乱了,我让霍根留了下来,那儿是他的家。”索尔撑着栏杆,看着下方练武场上的士兵。他说,“要是您能亲自率军前去,战争会更早结束。”
众神之父对索尔的恭维不是很在意。“这是自彩虹桥被摧毁以来,九界首次重归和平。”奥丁停顿了一下,决定不在这里教导索尔过于复杂的政治哲学,他还有时间学习。“这是你的功劳,索尔。”众神之父说,“他们会牢记我们的实力……而你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和我的感激。”
“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你那颗躁动的心。”
“这和简·福斯特无关,父亲。”索尔有些害羞地反驳。
“凡人的生命转瞬即逝,根本不值一提。你还是珍惜你眼前的人吧。”众神之父指了指在练武场挥汗如雨的希芙。她是奥丁与天后弗丽嘉认定的儿媳妇,简·福斯特在他眼中根本上不了台面。
“那么萨洛蒙呢?他也是凡人!”
众神之父对索尔的眼光嗤之以鼻,他不屑地摆了摆手,自顾自地端着酒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