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骑士、九十名骑兵、一百名城堡步兵、共计两百余人,跟着居伊出发了。
护城河里的浮桥升起又落下,离开厄镇没多久,居伊这批卢因伯爵的旧部,便与珊莎等人迎头相撞。
珊莎没有骑马,但却走在队伍最前面。
她的穿着很独特,一身轻盈的黑色皮革甲,外加两副凶神恶煞的狮面臂铠,给人一种北海诺斯文化的风格。一长一短、一黑一白、一宽一窄、两把造型迥异的直剑被她挂在身后。时隔两年再次见面,居伊仿佛在她那墨绿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和罗洛公爵相同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无法伪装的,只有身经百战的强者才能拥有。
居伊勒马驻足了一会儿,无数道思绪从他脑海中闪过……有好的、有坏的、有成功率高的、有失败率大的、他恨维京人,但也谈不上对卢因伯爵有多忠诚。更何况现在卢因已死,他在继续支持格温多兰家族,必定要与维京人翻脸。他不想与罗洛为敌,更不想因此而死!
权衡利弊下,他慢慢把手伸向了腰间的剑。
“吼~~~”
珊莎直接使出了狂战士狮吼,肆意扩散的音波惊扰了骑兵战马,其中也包括居伊的坐骑在内。
居伊的队伍立马陷入混乱,接连有骑术不精的人控制不住马匹,被受惊的战马甩落在地。
珊莎一脸冷漠的看着对面,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趁机让身后的人向居伊发起攻击。
数分钟的混乱后,骑士们终于重新控制住了队伍,但他们此刻看向珊莎的眼神,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我只问一遍,你们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
居伊捂着渗血的耳朵,在一名骑士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
他没听清刚才珊莎说的话,搀扶他的骑士在他耳边重新把话又复述了一遍。
“你们的伯爵是谁?”
“………”骑士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集体聚集在了居伊身上。
“我们……”居伊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几次欲言又止,“我们的伯爵……是你,珊莎-格温多兰。”
“很好!”
珊莎独自向前走去,堵住道路的厄镇士兵自动左右分开,为其让出一条通道。
“跟上!”
“去哪?”居伊问。
“厄镇!”
半小时后……
厄镇伯爵府……
“酋长大人,她回来了。”
汇报的维京人没说这人具体是谁,但听到这个‘她字时,瓦格斯与乌尔夫却相视一笑。
格温多兰家族的余孽,厄堡伯爵领最后的宣称者,将在今日消亡于世。
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斧,两人径直走出了城堡。
此刻,厄镇外围早已被珊莎带来的人围满,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护城河边等着。
“哗啦啦~~~”
浮桥升起,瓦格斯与乌尔夫走过护城河,来到了珊莎面前。
“Э?”
两人仅相隔一米,瓦格斯将手斧扛在肩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珊莎的样貌,用不确定的口吻询问身边的乌尔夫。
“………”
珊莎的打扮和两年前相比变化较大,乌尔夫也不是很确定眼前这个金发女人到底是不是珊莎。
“-Гвдл!”
瓦格斯:“???”
乌尔夫:“!!!”
见两人一脸吃惊的表情,珊莎用诺斯语继续说道:“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瓦格斯明知故问道:“具体是?”
“厄堡伯爵领!”
“哈哈哈……乌尔夫,你听到了吗?她说厄堡伯爵领是属于她的。”
瓦格斯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弯腰捧腹大笑起来。
乌尔夫听后也讥讽的笑了,但当他看清珊莎双臂处的狮面臂铠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立马皱起了眉头。
“就你一个?齐魏没和你一起?”
“齐魏!!!”瓦格斯赶忙环顾四周,目光从珊莎身后的人群中一一扫过,试图找出藏在其中的齐魏。
“不用找了,他没来。”
“哼!别想骗我,他要是没来,你哪来的自信和我叫板?就凭你身后的这群废物吗?”
瓦格斯手指厄堡伯爵领的一众骑士、士兵、贵族,口无遮拦毫不避违,仿佛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不堪一击的渣渣。
居伊等人在后方远远看着,他虽然听不懂诺斯语,但从双方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珊莎懒得和他废话,向瓦格斯伸出了空无一物的左手,“我不想杀你们,更不想与罗洛公爵交恶,如果你能逼我使出右手,我便随你处置。”
“???”
珊莎此言一出,瓦格斯的面部表情像过山车一样,从嘲笑变为震惊、又从震惊变为愤怒、作为一名参加过巴黎之战的维京酋长,他的实力之强是毋庸置疑的。但在此时此刻,他却遭到了一位西法兰克女人的羞辱,这顿时令他大为恼火!他肩上的手斧,几乎是在下一秒落下……
“………”
预想中的血肉模糊场面并未发生,瓦格斯势大力沉的一斧,竟被珊莎单手接下。
黝黑锋利的斧刃被白皙稚嫩的巧手轻松拿捏,不管瓦格斯之后如何加大力气,被拿捏住的斧刃都无法再往下移动分毫。
“你!?”
乌尔夫见状挥舞手斧朝珊莎劈来,珊莎侧身半步躲过,左手往外一推,瓦格斯便连人带斧蹭蹭蹭的后退了七八步。
稳住身形后,瓦格斯想再次杀来找回场子,但乌尔夫的躯体却挡住了他的视线,将他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大意轻敌下,仅一个照面,两人就被珊莎击倒。
围观的人群中,不管是维京人还是法兰克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这场战斗也太魔幻了吧!双方感觉就碰了一下,然后就结束了。究竟是他们的酋长太弱?还是对面的女伯爵太强了?
“上!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在瓦格斯不讲武德的命令下,围观的维京人顿时一拥而上,怪喊怪叫着朝珊莎冲来。
珊莎丝毫不慌,拔出背后的黑白双剑,迎着维京人冲了过来。
双方一接触,人多势众的维京人这边,就像被保龄球一击撞到的球瓶,显得极为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