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大哥?”山坡上,秦怀道听完斥候禀告大喜,兴奋地追问道。“错不了,薛统领属下认识,身边还有程处亮程小将军,正带人过来,很快就到。”斥候赶紧说道,一脸笃定。“太好了,薛大哥他们没事就好。”秦怀道激动地说道,薛仁贵等人为救荷儿追杀到这儿,真要是有事,良心一辈子难安。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如天雷滚滚。“这是?”秦怀道扭头看起,一支庞大的骑兵正呼啸而来,万马奔腾,尘土飞扬,气势汹汹,顿时一惊,难道是敌人出击?可方向不对。“少主,他们来了。”斥候激动地说道。“来的是薛大哥他们?”秦怀道满脸疑惑,不是只从茶山征调一千人还有各国公府出的三百人吗?这气势得有上万人啊。“是他们!”斥候肯定道。秦怀道反应过来,肯定是薛仁贵用了什么办法壮大了实力,顿时大喜,兴奋地说道:“你们等着,我去迎接一下。”“走,一起。”大家见秦怀道如此重视薛仁贵,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很快,大军冲过来,慢慢停下不动,薛仁贵和程处弼兴奋地打马上前,隔着老远就喊道:“少主,真的是你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声音无比激动,透着欢喜,还有几分愧疚。不等冲到跟前,薛仁贵就翻身下马,快步向前。秦怀道也兴奋地冲上去,见薛仁贵要行礼,冲上去给对方一个熊抱,激动地说道:“薛大哥,辛苦你了!”“不辛苦,应该的,只是没能救出荷儿夫人,对不起少主。”“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两人分开,秦怀道打量着薛仁贵,瘦了很多,双眸凹陷,一看就营养失衡,没休息好,可见这段日子过的艰难,上前给了程处弼一个熊抱,也郑重说道:“兄弟,大恩不言谢,记心里了。”“别这么说,见外了不是。”程处弼有些动容,感觉一切都值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秦怀道打量着程处弼,也瘦了不少,眼睛里满是血丝,但目光比以往更有力,更沉稳,看来这段时间成长很大,满意地笑道:“不错,去见见你两位兄长吧。”程处弼点头,快步上前,三兄弟相见,说不完的离别话。秦怀道看了眼大军,军阵森严,气势不凡,这治军水平不错,不愧是一代军神,满意地笑了:“薛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两个时辰前斥候发现你们行踪,我觉得有些古怪,便上来查看,认出是你后马上回去带兵过来,可惜未能救出荷儿夫人,愧对少主信任……”“千万别这么说,这事不怪你,去安顿部队,就去那边炸药,形成掎角之势,回来咱们详谈。”秦怀道打断道,指向另一个山坡。薛仁贵看了眼山坡,会意的点头,匆匆去了。大家返回之前山坡,席地而坐,说不完的兄弟话。没多久薛仁贵回来,给大家讲述营救的种种事迹,大家一听凭借一千三百余人连战十几场,累计干掉敌人近两万人,顿时暗自吃惊,对薛仁贵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知,难怪秦怀道如此信任,换自己绝对做不到。有程处弼在旁作证,没人怀疑薛仁贵吹牛。但听到薛仁贵十来天连踹二十几个小部落,救出被掳的奴隶一万一千余人,中间以战代训,死伤两千余人,还剩九千余人。刚才大家见过,那九千余人气势不输于精锐之师,这带兵能力令人咂舌。一番畅谈,欢笑不断。秦怀道见且末城一直没动静,忍不住问道:“薛大哥,我军来这儿有些时间,为何且末城内守军不敢出击?”“肯定是被我们打怕了。”程处弼抢着回答道,见大家好奇地看过来,便解释道:“薛大哥常用诱敌之计,等敌人出来时转身就跑,再半路埋伏,什么陷马坑,火球,绊马索,加上乱箭齐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几次下来,他们吃亏不少,再不敢出城追击,何况你们一次性出现这么多人,他们更怕。”大家恍然大悟,大笑起来。秦怀道不由看向薛仁贵,满是欣赏。薛仁贵谦虚地说道:“都是平时跟着少主学的战法。”“你这是什么打法?”程处默好奇地追问一句。“游击战,少主传授的兵法,历代兵书上没有,一种全新的兵法,充分利用地形和人性算计,适合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非常实用。”薛仁贵解释一句。程处默听的有些懵,直接问道:“你就说重点是什么吧。”薛仁贵看了秦怀道一眼,见秦怀道没有反对,想到大家都是秦怀道的故交,生死兄弟,自己人,便直言道:“简单来说就是游击战,核心在游击二字,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有点意思,给我们详细说说。”房遗爱也来了兴趣。薛仁贵也不藏私,解释道:“敌进我退就是保存实力,待机转移攻势;敌退我进就是打击其士气,积小胜为大胜;敌驻我扰就是以疲惫敌人,造成对我有利之形势;敌疲我打就是集中兵力,主动进攻,以歼灭敌。”说着,薛仁贵结合几次桉例详细说明,方便大家理解。都是将门之后,一点就透,都兴奋不已,听的如痴如醉。秦怀道巴不得大家多学点本事,也正愁怎么提升薛仁贵的威望和地位,让身边这些勋贵子弟认可,接受,信服,当然不会阻止,好整以暇地看着薛仁贵讲述,宛如看到一代战神冉冉升起。不知不觉夜色降临,有人送来吃食。大家吃饱喝足,继续探讨游击战法,特别是李德謇,问的非常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一边揣度其中深意,奥妙,宛如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秦怀道则起身看向且末城,寻思对策。夜风习习,朗月钻出云层。且末城安静下来,但城墙上守军却更多了,明明兵力占优,也擅长野战,骑战,为何按兵不动,这背后恐怕不简单。“难道背后藏着杀招?”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脑海,秦怀道目光一凛,见薛仁贵说的差不多了,示意上前,低声说道:“薛大哥,且末兵力不少,虽然被你引出城用计干掉不少,但只需大兵出动,胜算不小,为何龟缩城内?”“这点我也想过,但不得其法。”薛仁贵如实说道。“看来,这背后有古怪,难道是知道我们不会退,干脆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等我们主动进攻?”秦怀道自问自答,眉头微锁。薛仁贵想了想,赞同道:“有些道理,这么做起码能减少损失,城外许多部队之服从且末王国节制,听调不听宣,也可能是想借我们这把刀削弱城外各部落实力,等斗个两半俱伤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你刚才说攻击附近各部落时,且末城未出兵,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你有什么想法?”秦怀道问道。薛仁贵苦笑一声,摇摇头,看向且末城池方向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开来,只能水攻。”秦怀道说出想法,虽然这么打耗费时间,但损失不会大,是最佳选择。“水攻?”薛仁贵看向由北向南的且末河,眼睛一亮,赞叹道:“还是少主厉害,一来就看出且末城弱点,水攻是个好主意,还是阳谋,且末城内守军见我方筑坝蓄水,必然出城作战,我军就能提前部署,杀他们威风,不过,且末城地势高,就算蓄水成功也难以淹城,除非另外开渠,引水浇灌,时间一长城墙松软,必然倒塌,就是太慢,没半个月做不到。”秦怀道也清楚这点,但没有更好办法,目光顺着且末河往上,看到一个弯道,忽生一计,眼睛大亮,说道:“不……咱们断水!”“断水?”薛仁贵有些懵,看向秦怀道。秦怀道却笑了,智珠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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